“你应早点动身前往恒一门。若时间太迟,几大支门同时叛乱,恒一门实力必大打折扣,而到那时达贡教真从明面上出手,恒一门必岌岌可危。”
“那你们如何前往神都,这一路只有你们三人,我不放心。”
剑胡子担心的是春书,至于李不与赵天他并未放在心上。此刻的乐游原已是危机四伏,若此时他于春书不顾,他确实做不到。
“我源体再过几日就可恢复到巅峰状态,加上赵首宗,只要不是贝利亚亲自出手,达贡教任何高手前来,我们自保是没有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的安全,现在的恒一门就如叛乱前的赤州,若真出什么差错,你剑胡子内心会一辈子不安心,所以抓紧时间与他们二人前往恒一门。”
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剑胡子不得不下定决心,暂时与春书分开来,他内心确实不想恒一门出任何变故。虽说长老堂那几个老头子,他一直看着不爽,但他从小到大一直受过他们的指教。
“好,我处理完我门内之事,就会来神都找你们,而后就会闭关修炼。”
多余的话剑胡子并没有说太多,他应了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这是他原则,只是他并不轻易对他人许下承诺。
春书闻言,并未言语,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望着天空中的半月,轻声的说道:
“若没叛乱一事该多好,此时的我会在万书院的院内坐在那张大宗主最喜欢的红椅上,翻阅着院中的那些古籍。夏香她们几人,肯定会在这时偷偷摸摸的钻进院内,朝正在聚精会神阅读古籍的我大喊大叫。而后就会与我打闹一团,我们几人虽内心不和,但是明面上只要大宗主不在,还是热热闹闹像姐妹一般。”
春书的语气中满是悲伤与留恋,她一直当大宗府的万书院为家,若不是遇到叛乱一事,也许她此生就会一直在万书院中与那些古籍为伴。
“若不是没有叛乱一事,我与你春书就不会相遇。相遇不负,这是我剑胡子对你许下的承诺。”
“后续之事,会当如何。我等都无法预料,剑胡子我能应你的只有等你五年,而后发生的事情,我春书并不能对你许些什么,还望你周知。”
不随意而诺,才是最大的承诺。对春书而言,这是他对剑胡子许下最大的承诺。剑胡子也明白,春书背负了太多,而他自己身后的恒一门也绑住了他太多。
若他们只是普通人,那何尝会像现在这样。武者,特别是像他们一样跃过宗师境,跨入天咫境的武者,是每个州都梦寐以求的力量。
一个刚入宗师境的武师,就能在任何一个州,让州主奉为座上宾。何况九洲为数不多的天咫境武者。
“五年后,我定会进入仙境,以横磨剑为聘礼,让九洲之人都知道,我剑胡子的女人不可欺。”
听了剑胡子话的春书只是淡淡一笑,并没做任何回答。剑胡子的心意她何尝不知,只是赵天在府甲河中对她所说的泫液司司首伊人寻女一事,让她万分在意。
她从小最希望的事情,就是有一天能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七行司,她也略有耳闻,只是她一直想不通的一点是为何赵天会在府甲河中和她提起此事。
“明天我就要起程前往神都,到时就不与力门主道别了。我走后,你再替我向力门主道谢,我春书欠力门主一个人情,力门主以后有任何事,只要不违反春书的原则,春书定力所能及。”
说完,春书就向剑胡子别过,转身朝客房走去。她要与赵天商量下,明天几时启程,又如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神州境内。
剑胡子目送春书,见已走远,毫无征兆的对走廊外墙边铁甲花丛中说道:
“出来吧,黄埔音。”
他与春书谈话前,就已知道黄埔音在那铁甲花丛中,只是并未揭穿,而是有意让黄埔音听到他与春书间对话。
被剑胡子发现了的黄埔音,从花丛中镇定自如的走了出来,边走边不解的对剑胡子问道:
“为何是她?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史,为何你会选她。”
看着黄埔音脸上那明显压下去的怒火,剑胡子并没直接回答,反而对黄埔音问道:
“那你为何选我?”
剑胡子见黄埔音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平静的说道:
“从小到大你在恒一门我们这帮师兄妹中,就是最讨人喜欢,最得师傅辈宠爱。就连长老堂那几个恒一门中最难侍候的老头子,也最偏袒你。更别提,你一入九洲,就进九洲佼榜。若非你从小到大怕吃苦,现在的武道境界也不会是刚进入天咫境。而我,最多在武道上天赋胜人一筹,其它的在恒一门众多师兄弟完全拿不出手。而你偏偏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心有所属,我也想知道你为何选我。”
说出此话的剑胡子让黄埔音突然觉的很陌生,他的印象中剑胡子永远是那么吊儿浪荡,没个正型。
只是她偷听了剑胡子与春书的对话,才觉的剑胡子的吊儿浪荡只是对那些不重要的人故意展现出来,而对心爱之人剑胡子那情真意切的一面让她自己万分羡慕。
“我对你心有所属又有何用,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过刚才对春书的那份温柔对待与我。剑胡子,我黄埔音哪点比不上她,又有哪点输给了她。你的心就算是横磨剑做的,也该被我融化了,这到底是为何?”
黄埔音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愤怒,她自认为自己在任何男人面前是骄傲而又万里无一的,为何在剑胡子身上会屡屡碰壁。
话刚说完,黄埔音毫无征兆的一掌打在剑胡子胸口。以剑胡子的境界要挡住这刚入天咫的一掌,那是不在话下。
只是他并没有闪躲,也并未运功抵挡,任由黄埔音这掌拍在自己胸前。啪的一声,剑胡子被这一掌震出数步,口溢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