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谱。
本来认识三天结婚已经很离谱了,结果现在石沉君一赶再赶,直接把闪婚贯彻到底。
风封其实倒也不介意,毕竟早一点晚一点效果都差不了多少,只是不知道准备婚宴的工匠师傅们会不会崩溃骂娘。
——你TM被绿了为毛要我们受罪?
石沉君属实是把痛苦全转移到别人身上了,在场没一个人能够快乐。
除了风封。
风封幸灾乐祸吃了一口好瓜,还饶有兴趣开始给两个大冤种组cp名。
秦石明月。
没毛病。
意境有了,趣味也有了。
系统:“……”
怎么说,这种没心没肺的老狗比到现在还没被太阳死简直是总部今年最大的过失。
……
大门轰然关闭,青年被一把钳住腰肢,猛地重抵到了门上。
门外传来石管卿的呼喊,敲门造成的震颤直达脊骨,可风封此时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的嘴被堵住了。
沿着石管易昨晚留下的指痕,石沉君的大手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风封呼吸困难,男人身上的熏香混着荷尔蒙的气息熏得他头晕腿软,眼眶也很快湿润了。
“唔唔……”
母零壳子还是太脆皮,风封现在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双手只无力地在男人手臂上划了两下,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演够了?”
低沉的男声伴着微烫的呼吸打在耳畔,风封听见男人近在咫尺的沉重呼吸。
仿佛盘踞猎物的猛兽,石沉君此刻整个地贴压上来,风封都几乎怀疑自己要被挤碎在门上。
太近了。
石沉君出来没有用这样大的力气动过他,风封能肯定,他腰那块绝对已经淤青了。
“唔唔……”
幼猫似的抓挠不痛,窒息使得青年的眼眶更红,可那双眼里的挑衅和戏谑却终究掩饰不去。
——你看,只打算玩玩的是你,现在急了的也是你。
风封眼里的玩味像是一抔雪,又像一根刺,石沉君第一次被一个人的眼神扎到恼羞成怒,却又被这双眼睛和这轻微的抓挠激到喉结滚动。
难以自持的愤怒,激亢,兴奋。
石沉君知道自己因为争斗欲被激起的兴致有多么强烈,也知道此刻狂跳的心脏绝不是因为面前这个表子。
可当青年用那样氤氲哭泣般的眼眸望着他,仿佛温顺的羔羊,随意任人宰割,诱哄着他一再逼近,石沉君的大脑便开始混沌,他的心脏和咽喉忽然干涸,百爪挠心。
——他在心动。
倘若青年不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他或许还谨记着无情死多情的卜卦。
可石沉君下意识忽略了,倘若他真的讨厌一个人,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人接近,何况是后来的关注和阴阳怪气,甚至毫不犹豫考虑到了婚嫁的地步。
等到终于意识到不对,他已经无暇抽身。
——明知道虚伪的骗子有多恶劣有多爱演,却还纵容他装可怜勾引自己的儿子,到头来只自己恼怒不快,还迁怒到了石管卿身上,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争夺欲无限催化着情绪和感官。
看着窒息发抖,满脸泪水被他压在门上满眼无助乞求的青年,石沉君的心跳倏然急促,他在亢奋,心头热得发烫,又软得像要化开,像是有什么东西澎湃沸腾着要涌出来。
“喜欢伯伯吗?”
无所谓了。
卜卦也好,演戏也罢,反正明日大婚,都是他的人了。
松开手,将滑坐瘫软大口喘气的青年一把捞起,石沉君一手抚上青年憋得汗津津的脸蛋,声音阴恻恻仿佛呢喃:
“跟伯伯说实话。”
“……”
这能说实话吗?
风封眼泪汪汪看着男人那阴鸷冰冷的眼神,毫不怀疑要是他现在否认,石沉君会当场掰断他的头。
戾气和杀气太重,石沉君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此刻有多恐怖。
于是看看那58%的好感值,风封最终泪眼婆娑怯怯望着石沉君,小声抽噎:“喜……喜欢的……”
又在演。
到了现在还在演。
一句喜欢跟多少人说过,他是疯了,居然跟一个表子要一句喜欢。
石沉君扯了扯唇角,冷冷笑了一下:“亲亲伯伯。”
好家伙。
这是上头了。
风封看着那不到60%的好感值,心里暗啧,亏了。
不过事到如今,风封也没纠结,他仰头在男人下巴上蜻蜓点水触了一下,正准备缩回身子,却被猛的一把捏住后颈按在了原处。
“亲嘴。”
石沉君的脸此刻连已经彻底沉下来了,他逼视着一脸乞求无助的青年,目光逐渐阴鸷森冷:
“风封,你在敷衍谁?”
“……”
杀戮值一路飙升,望着一脸迷惘反应不过来的青年,石沉君没有在浪费时间,直接捏住风封的后颈猛的将人往前一按。
“唔!”
为了那60%都不到的亏本买卖,风封猛的扭头别开脸,在最后一秒擦着男人的唇角撞在了人脸上。
牙齿磕碰,鲜血直流。
风封疼得鼻涕眼泪齐流,可反应更大的是石沉君。
男人的脸色冷硬犹如铜铸,他颈间青筋蓦然鼓起,猛的一拳砸在门上,目光凶戾令人胆寒。
“风封,”
石沉君寒声质问:“你做什么?”
做什么?
当然是防白嫖啊。
但这种话当然不能说,风封当即忍着眼泪洒狗血:“……对不起、伯伯对不起……我……我发现还是忘不掉王爷。”
系统:“??!!”
在石沉君恐怖到要撕人的目光下,青年边哭边乞求:“伯伯你送我回去吧,我……我不想成婚了……”
系统:“……”
麻了。
这个发展是真TM犹如脱缰的野马。
前有石管易改请帖,后就有宿主离谱悔婚。
这尼玛就是传说中的打不过就加入吗?
风封你一顿到底是几个品如的衣柜啊?这骚气TM是碳基生物该有的吗?!
果然,风封这一盆狗血下去,石沉君那一刻的脸色没有人能形容,系统这一刻都怀疑宿主会被当场锤爆撕烂。
虐文的精髓是什么?
就是疯狂狗血极限拉扯。
你越扯,诶,越是爱得死去活来;你越不明不白,诶,就越是割舍不开。
于是风封还在捂脸哭泣:“王爷以前对我其实好好,我们晚上睡一张床王爷他还……”
系统:“……”
吃席了吃席了已经可以吃席了。
绿帽现场戴,风封这是纯不怕翻车直接往人脸上甩大逼兜。
不出意料,好感值杀戮值齐飞,男人的双眼瞬间血红,低喝打断:“够了。”
可风封像是没听见,垂着头继续哽咽:“我、我和大将军什么都做了,我和石大哥睡在一起的时候我勾引了他……”
“……我穿了白大人的肚兜,白大人最喜欢在我面前自渎……”
“闭嘴!住口!不要再说了听不见吗?!”风封每说一句,石沉君的脸色就扭曲一分,焦躁和暴怒的情绪已经岌岌可危。
然而青年依旧再说:“我还勾引了大总管,把我身上的肚兜送给他去玩了……”
一件一件,青年不知死活地陈述着这些石沉君所不知道的坏事。
他明明在哭,哭得那么脆弱可怜,让人心软又血脉偾张,可石沉君却仿佛看见青年泪颜下玩味又怜悯的讥笑。
笑他曾经自负倨傲,自以为是将人当做东西玩物。
——到底是谁在玩谁?
风封现在几句话就能让他酸得胃里发苦,愤怒嫉妒到沉稳理智都碎得稀烂,可他甚至连青年的真面目都还没能确定下。
石沉君再次开口,焦躁肉眼可见:“给老子闭嘴!听见了吗?”
肾上腺素在飙升,石沉君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盯着被吓得瑟缩呜咽的青年,只哑声压抑,“老子说了,你是个什么表子,伯伯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原谅你。”
——好家伙。
系统已经麻了。
老男人是都自带精卫填海系统吗?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绿帽发言?
然而紧接着,男人紧绷森冷的声音传来:“因为老子会帮你洗干净,喂饱,以后都装不进其他的东西。”
系统:“……”
“要是你还嫌不够,非要多几个人,”石老将军继续语出惊人,面色阴鸷,“伯伯身边影卫都能参与,直到满足你。”
主系统默默科普:【影卫八个人,身强力壮平均都188+18】
系统:“……”
风封:“……”
这是可以说的吗?
说好的传统含蓄呢?十个人都够打两桌麻将一桌扑克了!
这还是之前那位不结婚不能洞房的纯情老处男石先生吗?
风封咂嘴:“很刺激,真想早点尝试。”
系统:“……”
中听不中用的嘴炮侠你快闭嘴!
……
石沉君最后果然什么都没做。
系统要炸了,他心说尼玛的你刚刚都气成那样了,你直接实行自己说的那些内容不行吗?!
你现在不整以后TM的还有机会吗?!
于是风封在系统咬牙切齿痛心疾首的目光下被石老将军放开,泪眼婆娑一脸委曲求全地跟着绣娘去准备婚服。
系统:“……”
看你虚伪做作那个样,但凡攻略对象换成我,宿主你今天就要去肛肠科挂号。
主系统友好提醒:【以前忍者神龟们都那么想。】
系统:“……”
主系统:【而且现在流行的是狂叼酷霸帅深情少女攻,智障攻是没有什么市场的】
系统:……!??
主系统悠悠:【人家花市智障攻至少有洗面奶和28,可你甚至连数据流都堆不出八块腹肌,做个受都得委屈攻】
【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种大脑智障小脑发育不良的话?】
系统:“……”
QAQ!!
汪的一声哭出来。
——狗上司那30℃的喇叭怎么吐得出那么冰冷的话来?!
人家都是团宠凭什么它就是团欺?!
这边。
带着风封去量身的绣娘频频回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红了一路低着头没讲话。
风封可太懂了,他这一身乱七八糟,活像是刚刚被糟蹋过的样子,是个没瞎的都得想歪。
风封透过系统解析器能清晰地听见小姑娘心里的土拨鼠尖叫。
——啊啊啊啊贵圈果、然、好、乱!
父子同争一妻我可以!!这男人真TM好绝呜呜呜!这脸看这腰看这腿……嘶哈嘶哈让我死!杀了我给他们助兴啊啊啊!!
看看那脖子上的齿印,那绝对是在马上要咳咳的时候咬的!看看那脸上的指痕,捂嘴干啥啊?有什么是大家不能听的?!
风封光看绣娘那飞上天的嘴角就知道这妞脑子里至少八百字小皇蚊。
所以他没出声打扰,只默默让系统抄录下来念给他听。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系统:“……”
风封,你TM真好绝一男的。
……
……
石管易被拖到佛堂施刑,十指还没折断一半,就先干翻了十来个按着他的侍卫,连佛像都掀翻砸得粉碎。
石老妇人看着那一地碎佛像,差点当场撅过去,连叫了几声“作孽啊”,被石管易直接一脚踹出了门。
这事报到石沉君那里的时候,男人只冷冷笑了一声:“爱闹就让他闹,给我把他扣死在佛堂里,伤多少人都不准让他出来。”
在不损害利益的情况下,石沉君当然能把石管易当亲儿子培养,可石管易一旦越界,他对石老将军来说就什么都不是。
石管卿也是一样。
——石沉君回绝了他几次取消婚礼的请求,之后不耐烦直接让人把他捆了,按在府门前扇了六十个耳光,之后直接撂房间里关着了。
好好一个石府,现在为了个男人闹成这样,石老将军更是为了这个男媳妇从上面老母打到了下面儿子,吓得侍卫下人现在连看都不敢看风封一眼。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大将军石管易要和一个男人成亲了。
民间各种话本绘本一夜之间参差不齐,各种谣言更是疯传,什么说风封是妲己转世,是山精邪怪,或者是女扮男装勾引大将军的心机民女,反正什么话都有。
但是朝廷诸臣想得就没那么简单了。
楔北王入京,最近人心惶惶,很多人猜测小皇帝这个皇位恐怕坐不住了。
石管易如果有篡位的打算,那么他和晏逢于联手也很正常,搞个所谓的婚宴混淆视听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一部分墙头草官员收到请帖,当即就回贴大赞石管易和风封天作之合,而反对大将军这派的人也纷纷写信大骂石管易不孝,娶男人断子绝孙什么的。
这批信送到老将军手里,石沉君看了没两封就冷了脸,在书房大发雷霆,转头又让侍卫按着石管易一顿抽。
“白胥人呢?”
没有忘记风封所说的,他和白胥也有奸情,石沉君现在草木皆兵,见国师不见踪影,脸色霎时沉了下去。
没等下人支支吾吾说出个大概,石沉君已经猛然起身走向给风封量身做婚服的外院。
……
很巧。
国师确实是在风封这里。
风封看着凑过来要给他量腰的裁缝,轻佻地一扬眉,用手指勾了勾男人肩上的软尺,舔舔嘴唇:“白大人,好会玩儿啊。”
“你要给我量身,量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