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总管老阴比了,卧底还想拉人下水想玩美男计。
且不说开局就高得出奇的好感值,就后面这突如其来的痴迷表白,风封就算是眼瞎了也不至于看不出问题。
——尼玛便太云集高死亡率的高危世界,那种甜甜的玛丽苏恋爱剧情可能存在吗?
——
系统坚定不移:“我相信爱情。”
风封:“我可以送你两份洗脑包清醒清醒。”
“……”
天色渐暗,风封进门后石管卿便起身去关门。
石管卿其实也很纠结,一边孤男寡男的关起门好像显得他意图不轨,可不关吧,谁晚上睡觉开着门睡?
这不是显得他做贼心虚吗?
于是石管卿还是把门关上了。
风封进房间之后抬眼环视了一圈,倒没闻到什么怪味,可能是刚刚开窗冲散了。
床上换了新的被套床单,桌旁有一张罗汉席,上面也铺了新的被褥,石管卿收拾得很干净,房间里连家具和日用品都所剩无几,想必是直接从窗口扔到后院去了。
石管卿有些局促,硬邦邦指着罗汉席想说你今晚就睡在这儿,可没等他开口,只见青年啪的一下倒在了床上。
“……好舒服。”
轻叹一声滚了滚,青年随意蹬掉鞋子往被褥里一钻,只露出个脸来。
“石大人,”青年发丝凌乱,白皙的脸蛋半埋在被褥里,看起来精致又小巧,还微醺似的微微泛着红,“这床睡得下两个人么?”
青年的动作太快,石管卿没来得及制止,等青年爬上去,他已经没机会提罗汉席了。
看着男人挪到床边蜷在被子里脱衣裳,石管卿的脸猛的一红,一时间眼睛不知该看哪里,也说不出让人下床的话了。
他早年肩胛骨受过伤,睡罗汉席就是伤上加伤,哪有什么可选。
风封像是看不出男人纠结,在靠床边的位置先行躺下,拍拍另一边道:“石大人睡里面吧,应该睡得下的。”
语气自然,青年的眼神也不带半丝暗示,说完便趴在布枕上闭上了眼,显然也不想给石管卿压力。
事到如今,石管卿再矫情就显得真的心虚有猫腻了,他看着只穿一件薄薄亵衣躺在他床上的青年,喉结紧了又紧,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羞耻得慌,可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强忍住心头的异样,石管卿最终还是轻手轻脚上了床。
出乎意料。
这张床远没有眼睛看到的那么大。
石管卿贴着墙躺下就碰到了青年的肩膀,腿一伸,碰到了青年蜷曲的脚趾。
石大哥一下就僵住了。
被子一掀都是青年身上的香气,他碰到青年的肩膀,触感鲜明,温热柔软到不可思议,简直跟他以前那些个兄弟汉子天壤之别。
石管卿脑子里稀里糊涂就出来一句,难怪他爹能把个男人当媳妇,那一般人家的姑娘恐怕都没这人身上软乎吧。
“……”
这念头一起,石管卿差点没忍住当场自扇耳光。
淦。
这个脑子它不受控制。
飞快发散思维,石管卿心想是不是衣服穿厚了,明明当时看那么宽的床,怎么会两个人都睡不下?是不是青年故意挨着他,故意要和他碰上……
石管卿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他浑身都在发热,脸烧得遭不住,满脑子都是不该想的龌龊东西。
他转身面朝墙,轻手轻脚脱衣服,可额间颈间都渗出了汗,被子里那股馨甜的香气也一个劲往他脑袋里钻。
要命。
石管卿觉得有点顶不住了,他开始回想父亲当时的话,石沉君说要他好好照顾小娘不让小娘受凉……
那些话明显是不相信他,觉得他一定会做什么。
可他原本没那种想法的,石沉君硬说他有,那他还不如真的有。
石管卿越想脑子越模糊,不知不觉一件又一件撂到了床脚。
“你裸睡么?”
忽然,背后传来青年的问声。
石管卿吓了一跳,猛地并拢腿翻小腹后缩,可床就那么大,风封差点被一屁股拱下床。
石管卿慌忙一翻身,把人及时一把捞了上来。
然后风封就被洗面奶洗了脸。
石管卿:“……”
风封:“……”
系统口水当场掉下来:“男妈妈!就要男妈妈!爹咪洗脸嘶哈嘶哈!!”
“……”
石管卿的手脚僵住,心跳快到要隔着皮打风封的脸。
风封:“……”
真的,要能忍住不破功它就是个技术活。
让系统这种气氛组滚去小黑屋!
僵硬了几秒,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呼吸逐渐同步,空气也逐渐粘稠。
石管卿盯着青年就没有动,风封听见男人咽口水的声音,咕咚的,呼吸都烫呼呼。
石哥升旗了,青年被一烫,微微一动,石管卿的呼吸就乱了。
或许是气氛使然,石管卿一侧身,忽然猛地把青年抱住了。
风封一愣,倒是没有推开:“……石大人?”
石管卿没有应声,默默把头埋到青年颈间,半天才低低说了声对不起,声音低哑得吓人。
“睡吧。”
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石管卿默默用被子给青年包了包,嘴唇动了动没叫出那声小娘。
只是喉结滚动,手掌潮得厉害。
“……”
青年没再说话,似乎也没有多想,或者是实在困了,看石管卿两眼,微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抗拒,靠着男人的手臂睡了。
石管卿一脸恍惚呆了好久,后知后觉理智恢复后默默看向怀里的青年,心里忽然就咯噔一声。
他不对劲。
明天可能被石老将军大耳刮子抽死。
石管卿:“……”
真香,真软。
【攻略对象石管卿好感值:71%,杀戮值:0%】
雨声渐大。
……
原以为会亢奋到睡不着。
可听着青年在耳边悠长的呼吸声,石管卿后半夜竟睡得出奇的沉。
窗不知何时开了,雨滴顺着窗口打到窗边的桌子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石管卿终于在黑暗中蓦然睁眼,看到了趴在床前的男人。
浑身湿透,看不清神情的脸正对着熟睡的青年,男人在安静地凝视。
石管卿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凉意从头皮渗到胸口,差点当场窜起拔刀。
可他顿住了。
“……阿易?”
石管卿坐起身的动作太大,枕着他手臂的青年也随即醒来。
而一睁眼,面对面就是一张脸。
大半夜接受贴脸杀的风封:“……”
系统嗷嗷叫:“睡死你!我叫你一百声你都没有反应!地震第一个埋了你,归西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没等风封思考是否要做出惊吓反应,也没等石管卿问出你怎么在这里,大将军猛然起身,一把抓起风封就大步向外走去。
“阿易!”
感觉到男人黑暗中依然强烈的冷意和煞气,石管卿只觉头皮一阵发麻,他猛一把抓住石管易的肩甲:“你干什么?”
石管易现在很不对劲,石管卿潜意识感觉到了很浓重的杀意,从男人身上源源不断蔓延开来。
风封被从床上一把拖下,脚还没沾地就被拦腰夹在了腋下。
石管卿被一把掀开,大将军的视线在床上一扫,而后在石管卿腹下堪堪顿住。
“……你喜欢男人。”
蓦然抬眼,大将军用的是陈述句,语气几乎是将石管卿剥开看透似的清晰:“你们不该睡在一起。”
石管卿浑身猛地一僵,张了张嘴没说出反驳。
没法反驳,石管卿只是觉得羞耻,他无所适从,可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男人忍了忍,硬着头皮沉声问:“你要带他去哪?”
石管卿即便比一般男性健壮,力气也绝比不上大将军这种真刀实枪拿人命练出来的汉子,石管易要把人带走他根本拦不住。
“……我要带他去哪?”
咀嚼这这句话,石管易下颚微绷,声音却很平静,一字一顿:“这是我带回来的人。”
醉酒醒来,原以为看到的会是守在床前的青年,谁知道等来的只有两个“好消息”。
石沉君娶亲,风封和石管卿一间房睡一晚。
哈。
……
风封没有起床气,被闹醒之后任人将他一手夹住,只草草看一眼数据面板,适时地发出一声惊呼:“将军!”
然而石管易没理他。
石管卿的脸色越僵硬,而男人脸上却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他只用短刀刀背挑了挑石管卿的腹下。
“你最好没有上过他,”低语间,石管易眼眸微微抬起,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瘆人,“哥。”
雨声淅沥,在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线里,男人看见了将军眼中密布的血丝。
沉闷,野蛮。
那是一种内敛无声的可怕怒意,藏得极深,压得极狠。
石管卿毫不怀疑,此刻但凡他敢动,面前人就要利落地一把拧断他的脖子。
这是在过去数十年里,他从未见过的极度狂怒的将军。
石管卿忽然失去了声音,他僵硬地定在了原地。
——他阻止不了,干涉不得。
……
……
夜间的雨不小不大。
风封被一路拖着走,脚踩了一地枯枝青苔,头发很快潮了,淡薄的亵衣更是浇了个透,冰凉凉地贴在身上。
“……将军,”沉默的男人力气重得令人恐惧,青年的声音已经带了点颤,“将军你要带我去哪儿?”
夜间的石府寂静无声,青年这点声音很快就被雨声盖过,半点传不出去。
青年被带到了后院废池塘旁。
青苔满地,到处只有陈旧掉皮的黑墙和比人还高的杂草。
漆黑一片,夜里看着尤其阴冷瘆人。
石管易停在这里。
“……”
将军一直很安静。
沉默地转身拉人,沉默地将青年掐着腰抱起,然后沉默地将人重重抵在满是青苔的土墙上。
湿土窣窣,湿冷的墙面硌着脊背,空无一人的院落里杂草摇曳,无端使人恐惧。
“石、石管易!”
青年开始害怕了,他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的男人,眼眶逐渐泛红,精神也逐渐紧绷。
石管易的盔甲哗哗作响,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沉默地脱去盔甲,解去外袍,摘掉手套。
他一直盯着青年的眼睛,目光深邃而内敛,没有泄露出一丝情绪。
这是一种无声的禁锢与侵略,好像随时准备实施谋杀。
青年开始发抖,他胡思乱想,他试图推拒,试探大声喝止男人的行为,可一开口,声音却发软带上了哭腔:“将军……石将军你做什么?”
青年的嘴忽然被捂住了,他被按在满是杂草碎瓦的墙角,踮着脚踩着湿润的青苔,冰冷的雨湿透了他全身。
狼狈,恐惧,黑暗。
男人沉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像是进食前的野兽,带着浓重的煞气和血腥气。
石管易忽然撕裂了青年单薄的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