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他就是单纯馋你身子!这根本就是故意找借口打压你!!”
看破一切的统子痛心疾首:“所以说老男人最难搞!心眼多得跟蜂窝煤似的!我好担心你啊宿主呜呜呜……”
风封:“……”
说这些虚伪话之前记得先把嘴角压压。
我看你期待快乐得很。
相比风封的平静,摄政王身边下属看男人的眼神简直称得上是惊悚。
原因也简单。
不要说房中侍,摄政王往日身边连个近臣都没有。
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自荐枕席,然而这些人不要说是近身,连进内院的资格都不会有。
从这一点来说,摄政王比朝中那些所谓的严正老迂腐还要保守严酷。
风封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汉,对着妇人轻轻竖起了一根指头,笑了笑道:“做个样子骗骗王爷罢了,他无大碍。”
妇人怔怔地睁着眼,抖着唇没说出话来。
可风封这一番话说出来,一旁的侍卫脸色却霎时变了。
——骗骗王爷。
这种事做了也就罢了,他哪里来的胆量讲出来?
然而风封的神情淡然一片,好像并不担心他这些话传到摄政王那里去。
好听一点叫镇静沉稳,难听一点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不带慌的。
而看着男人的模样,侍卫心底不由泛起冷笑。
这才哪到哪呢。
真以为摄政王这一时的青睐能够长久?
以摄政王那喜怒无常的性子,只要稍有不悦,男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风封看到侍卫眼里的嘲讽和轻蔑,大致也猜得到侍从在想什么。
经过先前这一通试探,摄政王已经对他起了杀心,所谓房中侍候,也就是他最后一点机会了。
大概思考了一下应对手段,风封跟着侍从出了地牢,先去沐浴更衣。
摄政王房中没有留过人,王府从来没有准备过相关的衣饰道具。
倒是世子听见风声,主动询问了下人,才知道父亲身边有了娈侍。
说实话,世子是挺震惊的。
自他被送到王府以来,摄政王给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毫无人情味,年纪不大偏偏过得像七老八十苦行僧,简直比太监和尚还心如止水。
现在毫无征兆多了个房中侍,世子差点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有一说一,渣攻的配置没得说,各种道具简直应有尽有。
世子也是个大孝子,第一时间大手一挥,当即让人把自己各种珍奇存货都送到了摄政王院里。
然后,在风封洗完澡之后,他接到了一件半透明镂空纱衣。
做工精湛,趣味感满满。
风封:“……”
这多少就有点过分了。
……
摄政王并不在寝室。
风封是被直接送到书房里去的。
陈戚其实并不喜欢在书房做事的时候被叨扰,当下人来报说侍寝的人已经送到门前,陈戚才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是召了人来伺候。
“让他进来吧。”
皱了皱眉,摄政王倒是没有把人拒之门外。
侍从心里惊骇好奇不以,面上却不显,只出去把人引了进来。
……
“草民参见王爷。”
不动声色地打量书房里的设置,风封规规矩矩行了礼。
陈戚抬起头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顿。
“……”
世子送来了很多东西,下人收了向他通报,他没有细看。
他猜得到世子送来的是些什么。
摄政王见过的美人并不少,各式撩人的衣饰也都看倦了,即便再露再艳也不见得能吸引他的注意。
结果没想到他被风封这一身裹尸一样的装束戳了眼。
——这人不像是来侍寝的,倒像是来下葬的。
沉默片刻,陈戚望着男人微微眯起眼来。
“衣服脱了。”
脸上没有泄露出情绪,摄政王放下笔,直截了当下达了指令。
风封也不扭捏,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褪掉,只留了最里面的纱衣,笑眯眯问:“这个还要脱吗?”
这衣服穿了等同于没穿,这壳子一身都是伤,淤青都还好,那大片的血痂刀痕,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这能不被吓萎就不错了,风封半点不带慌的。
然而陈戚的关注点好像并不在他身上,只冷声问:“为什么裹成那样?”
风封早有准备,当即装模作样失落道:“王爷不喜欢草民身上的s浪气,故而……”
然而摄政王冷冷牵了牵唇角,似乎是嗤笑了一声:“你穿上衣服就不s不浪了?”
没有给男人留颜面,摄政王直接打断了风封的解释。
“s,”出乎意料的是,男人并没有尴尬无措,反倒没脸没皮地讨好附和道,“草民的s气由内而外深入骨髓,没有王爷教诲难以根除。王爷仁慈体贴,真真是草民的贵人……”
三句话不理拍马,风封简直狗腿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
一旁侍人听得目瞪口呆,而摄政王倒是不以为然,只冷冷瞥去一眼:“你倒是讨巧。”
男人乖巧又羞怯地笑了笑:“草民是真心实意。”
可没等男人这话说完,摄政王蓦然拔刀而起。
凤眸凌厉,浑身杀气乍起,摄政王猛地一剑向男人斩去。
太快,太急,猝不及防。
风封几乎是第一时间想要躲避,甚至在耳边响起风声的一刻有了无数种反击手段。
然而——
“克制。”
“不要忤逆不要反抗。”
风封告诫自己,不要让一时动作毁掉任务。
试探,这是试探,不能被察觉到半点逆反的意图。
强压下身体的所有动作,风封没有丝毫躲闪避让,顺从地引颈待戮。
果然,刀刃破空而至,却强硬地堪堪停在了男人颈侧。
——没有斩下去。
剑身还在轻颤,风封浑身绷紧,脸上却只显出惊恐和无辜。
“王……王爷……”
喉结轻轻滑动,男人的声音微微发颤,一滴冷汗从鬓角滑落,轻轻砸在剑身上。
很好。
——表演顺利流畅没有问题。
可这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下巴。
“不想死,现在出剑。”
冰冷的呼吸贴着脸颊划过,摄政王的声音狠狠砸落在耳际。
也就是这一刻,青鸾剑出鞘,剑身嗡鸣。
”乒!”
男人猛地一剑挡开了朝着胸膛刺来的致命一击。
摄政王眼中寒意彻骨,暗流汹涌荡漾。
风封只一眼,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剑招迎面袭来。
肾上腺素在这一刻疯狂分泌,亢奋难压,风封确定了摄政王的意图,终于彻底放开。
刺杀任务里硬生生磨出来的格斗刺杀技术,不论是什么武器,风封下手快准狠,只求一招致命。
疯狗对狂犬,两人下手都凶残狠辣至极,剑鸣刺耳,声如雷作,书桌砚台被当场斩裂,翻砸一地。
侍卫是内行,看得出这两人癫狂式有多刁钻毒辣,他只要稍稍代入一下男人的处境,就忍不住冷汗直流。
——摄政王下手向来严苛残忍,往往一击毙命。
能在陈戚手下抵那么久,这人果然不单单是靠脸上位的狐媚子。
风封的体力和攻击力被系统消减了大半,只能靠速度和技能加持。
击面!
击手!
击腹!
刺喉!
摆震!
击面切返!
碰体!
一连串迅猛而精准的攻击,风封的身影快得只看得见残影,火星飞射,刀剑撞击声不绝于耳。
七十二刀三十六道十字斩在数秒内完成,力量在这样高速之下达到了每刀六百斤的冲击力。
血液中的嗜血因子躁动起来,风封的目光越发凶狠疯狂,杀气随着他的剑意彻底爆发。
摄政王望着面前气质大变的男人,那双时常含泪带笑的眼眸此时犀利锋锐至极,像是带着火星飞射,璀璨炙目,而他满身伤痕透过薄薄的纱衣若隐若现,也仿佛花纹图腾,蜿蜒妖冶。
——撑不住了。
手脚发软眼睛发酸,风封的反应比上个世界还剧烈。
大母零觉得自己可以耍着小扇子跳一天的舞,但真的打架真的不行。
察觉到摄政王神情变化那一刻,风封知道自己可以收手了。
本来就不能下死手,只是为了引起攻略对象的注意,风封见好就收。
——这足够勾起陈戚的兴趣了。
刀锋骤挑,风封有意露出破绽,果然,对手第一时间抓住了这个疏忽,猛地一剑挑向他的胸膛。
“嗡——”
青鸾剑在重击下脱手而出,男人猛地别开头闭上眼,泪水终于决堤。
“王爷呜……”
急促地一声呜咽,摄政王的剑身倏然调转,原本要刺向男人胸膛的剑刃转向后方,只将剑柄狠狠捣上男人下肋骨。
“啊~”
好家伙,这一下挨得重,风封闷哼一声,痛呼却一转绕了八个调,瞬间媚意横生。
妖妖娆娆栽倒在地,男人一截水蛇腰当场扭成闪电,骚气逼人让人窒息,全然看不出刚才锋芒毕露的端倪。
风封这一扭差点把胯骨扭错位,母气重得差点把他自己都恶心到吐。
——艹。
太草了!
——这狗比的鬼畜人设!
没等男人倒地,摄政王倏然抓住男人的肩膀,把人猛地一把捞起。
“你到底是谁?”
狠狠掰过男人满是泪痕的脸蛋,陈戚低声逼问。
是了。
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风封,曾经燕楼的清倌乐师,后来安家陪嫁过来的废物片子,这副胆量和剑术,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人身上。
下人查来的消息,太难和男人对上。
——很好。
好奇了。
风封知道机会来了。
摄政王对他产生好奇,愿意直接问他,那这就是个大好的时机,是考验演技和脑力的关键时刻。
只要他能给出一个合适的答案,那么他接下来在摄政王这里的地位就稳了。
可就在风封张口预言之时,系统电子音忽然响起。
【临时台词任务,台词由系统提供,请宿主三选一:】
【嗯~我是王爷的蜜桃小甜心】
【啊~风骚大母零你值得拥有】
【哈~是男人你就上!哥哥淦我!】
【老规矩,感谢宿主配合……】
正欲开口的风封:“……”
——我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