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海船之事,李非与林清离了坞帮,回到青松观时,已过晌午。
二人匆匆吃了点饭,又商讨起采购随船货物的事,最后决定以瓷器、丝绸、茶叶为主。
按林清的说法,这三样东西只要带到海外,肯定赚钱,不同地方可能价格不一样,那也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李非把那三千多两银子交给林清,让他去办理船引、采购货物。
游戏世界里发现的那处银矿已经开采完毕,虽然存量不大,只采掘到123份银矿石,但炼制成银锭就是41块,相当于四万一千两白银,也足够这段时间花费了。
当然,采掘还是要继续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游戏世界中每一波来袭的怪物会越来越多,矮人们单靠一身铁装肯定坚持不了太久的,因此装备必须要升级,银盔、银甲、银靴、银剑,这些都需要大量的银矿。
此外,用铁制工具采掘银矿还勉强凑合,若是开采金矿就会效率大减,到时需要把工具也更新升级成银制的才行。
一座银矿只是暂时缓解了燃眉之急,采掘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说到底,这个游戏世界里,矮人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开采更多的矿物制作更多的东西。
因此李非依旧让四个矮人主要负责采掘,一个矮人制作食物之外再照顾植物,也没有增加粮田的面积,粮食产量保持在小麦、稻米、大豆每月各两万斤,谷物每月六千斤。
谷物是游戏世界自带的作物,主要用于矮人的食物消耗,李非也没打算把它拿到外面世界来贩卖。
这个粮食产量本身也已经很可观了,就算在茫茫大海上养活一支船队,也绰绰有余。
把事情交代给林清后,李非出了道观,直奔翠旗山上,来到与黄裳约定的地方。
此时天色尚早,黄裳自然还没现身,李非在林中走起了凌波微步。
昨夜吸了吠火罗的一身内力,一直没来得及好好炼化,李非准备趁这个空闲,用凌波微步的化功之能将其转化为自身的北冥真气。
凌波微步越走越快,李非的身形也愈发模糊起来,空地上只留下他一圈圈的残影。
越走精力越旺盛,李非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地,也不知走了多少圈了,只觉自身功力又增长了不少,吠火罗的内力已有大半被炼化了。
“哈哈,道友的这套步法玄妙的很啊!”一道喝彩声响起。
李非收功定身,发现天色早已黑了,月光洒进山林,黄裳正站在对面一株大树的枝桠上,身子随之上下沉浮,看起来潇洒之极。
“让前辈见笑了。”李非也哈哈一笑,两手一分,摆开架势,道:“请前辈指教!”
黄裳问道:“不用休息会么?”
李非笑道:“晚辈早已迫不及待。”
“哈哈,痛快!”
黄裳长笑一声,从树上跃下,大鸟一般直扑李非。
李非纵身迎上,二人斗在一处。
黄裳发觉李非功力有所增长,又惊又喜,出招更加恣意凌厉起来。
李非见他攻势变强,才知道大佬昨晚原来有所保留,更激起了一身斗志。
二人足足切磋了一个多时辰才作罢,随后又席地而坐,探讨起武学心得来。
无论是实战经验还是武学见识,黄裳都要比李非丰富广博的多,与之论武,李非自然是获益良多。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月过中天,二人才起身分别,约定了明晚再来。
李非下山后没回青松观,而是进了福州城,直奔僚帮总舵。
抓住一个巡逻弟子,问明白蒲赤哈所在后,李非将其点晕,一路摸向蒲赤哈的房屋,顺手把外面的守卫弟子也一一放倒,没惊起一点动静。
屋里漆黑一片,李非燃起火折,点亮了客厅里的一个烛台,顺手从一把茶壶里取了点茶水,制出一枚生死符。
“谁啊?”
偏厅里有人问了一句,李非记得这是管家纳尔丁的声音。
他手持烛台,直奔内堂卧室,床上一人刚刚起身正要下床,正是蒲赤哈。
李非手一扬,生死符激射而出,瞬间打入了他肩头天宗穴。
蒲赤哈微一愣神,随即面色大变,生死符发作起来。
“啊——”
李非早有准备,一跃上前,伸手点了他的哑穴。
蒲赤哈的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抓挠着从床上翻滚下来,嘴巴大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门外奔进一人,正是闻声而来的纳尔丁,见了屋内情形,他面色大变,抢到蒲赤哈身边,俯身察看一会,又来到李非身前,扑通跪下,磕头道:“道长饶命!道长饶命!”
李非在一张小凳上慢慢坐下,任由蒲赤哈无声翻滚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掏出解药给他喂了一口。
蒲赤哈已把自己身上、头脸上抓出一堆血痕,狼狈不堪。
纳尔丁过去搀扶着他,让他坐到床上。
蒲赤哈看也没看李非一眼,大口喘息了一会,道:“纳尔丁,速速把我杀了!”
纳尔丁大惊,摇头道:“不、不,少主,老奴不敢……”
李非拍手道:“想不到蒲帮主还是条汉子!不过,贫道并未打算取你性命,你又何必着急寻死呢?”
纳尔丁连点头道:“对,对,少主,道长与我们无冤无仇,咱们好好求求他……”
蒲赤哈冷哼道:“道长以强凌弱,在下力不如人,那也无话可说,但要我无故受人凌辱,却是想也休想!”
“嘿!够硬气!贫道平生专打天下硬汉!”
李非跳过去,一掌按在蒲赤哈肩头,将其体内的生死符再次催动起来,顺手又点了他的哑穴。
“贫道偏要凌辱你!你能奈我何?”
蒲赤哈又抓挠着滚下床去,无声挣扎着。
纳尔丁见了他的惨状,老泪滚滚而下,在李非身前不停磕头求告,不一会额头磕破了皮,鲜血流下。
李非硬起心肠,又让蒲赤哈翻滚了一盏茶时间,才过去把解药喂给他,说道:“你看清楚,这已经是最后的解药了,若是你胆敢再在我面前耍横斗狠,就让你痛苦至死!”
纳尔丁一边搀扶起蒲赤哈,一边连声说道:“不敢了,不敢了,道长高抬贵手,我们不敢了!”
蒲赤哈经过两番折磨,委顿之极,靠在纳尔丁身上一言不发。
李非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蒲帮主,你是聪明人,贫道也不是傻子,这些低劣手段就不要耍了,你装硬汉也好,扮懦夫也罢,贫道没达到目的前,这些通通没用,明白吗?”
蒲赤哈喘息一会,开口道:“好,不知道长此来有何目的?”
李非微微一笑:“先跟我说说那个吠火罗的来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