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白的眸光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紧蹙着俊逸的眉头,冷冷的扫过眼前的林嫣嫣。
虞桑晚眼神冷漠,嘲弄般勾着红唇。
林嫣嫣看着她眼底的淡漠和高高在上的样子,手指逐渐攥紧,手指甲死死地抠着手掌。
反正她都要死了,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也不错。
念及至此,她的面色发狠,恶毒道:“既然如此,你就陪我一起死吧。”
还不等她冲过来,江遇白已经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
她被踹翻在地,咳了几下,昏了过去。
周辞好不容易赶到的时候就看到林嫣嫣昏迷不醒倒在地上,再看一旁的江遇白,脸色阴沉。
他的心底顿时闪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这场面一看就是林嫣嫣不知死活地得罪了大小姐,白爷狠狠地教训了她。
周辞硬着头皮:“白爷,我现在就让人把这里清洗干净。”
江遇白抿唇不语,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的声音冷漠极了,听着只让人觉得彻骨的冰冷。
“当初谁把她招进来的?”
周辞皱着眉,想了想:“我记得林嫣嫣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当初同批次的佣人都是沈放负责的。”
周辞说完,能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一个度。
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低头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兄弟,不是我不救你啊,实在是你这办事也太不靠谱了。
大小姐可是白爷放在心尖尖上的雇主,谁敢让大小姐不高兴,白爷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江遇白幽深的眼眸里晦涩不明,眼底蔓延着一层的冰霜之色。
沉默片刻后,江遇白冷冷地说道:“让他挖完煤去挖矿。”
周辞的表情有些微妙,心里默默地想着,兄弟,你这下子可能真的要挖一辈子的物资了。
而远在天边的沈放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卖力地挖着煤,希望白爷能早点召他回去。
当初沈放不过是看着飞机上不能少了空姐,这才选了一个能力出众,家世清白的人,谁能想到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祸患呢。
周辞吩咐人已经把她拖了出去,林嫣嫣悠悠转醒,哀叫声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虞桑晚淡淡的收回了视线,脸上的情绪没有丝毫的起伏,自始至终犹如一个看客一般。
江遇白拉着虞桑晚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吹,嗓音温柔:“还疼吗?”
虞桑晚抬头看着他深邃镌刻的侧颜,认真而又专注的神情深深印在了她的眼底,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江遇白……”虞桑晚忍不住轻喃着叫他的名字。
江遇白垂眸看着她,完美的容颜隐匿于阴影之下,晦暗不明。
江遇白淡漠的眼底渐渐地升起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犹如星星之火逐渐蔓延着,大有一副燎原之势。
“嗯?”短短的两个字,由他的嘴里说出来,温柔缱绻又带着致命的诱惑,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虞桑晚心尖微动。好看的眸子里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光。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其实嫁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如果没有前世那些事,她或许会选择和他结婚。
哪怕他对她只是责任,而她对他也只是报恩。
至少,他是唯一一个让她不反感的男人。
虞靳骁刚上飞机,轻轻地咳了一声,有些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视。
江遇白漫不经心的收回了目光,松开了虞桑晚的手。
虞桑晚回头看到是他,高兴的小跑过去:“大哥。”
虞靳骁伸手摸了摸虞桑晚的头发,眼底的笑意蔓延着,打趣道:“我上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说着,他看了一眼江遇白,刚才飞机上的动静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江遇白对晚晚的维护,他也看在眼中,原本还担心白爷纡尊降贵当晚晚的保镖并不合适,现在倒是没有这么顾虑了。
“哪有?”
见虞桑晚难得地露出了小女儿家的娇羞,虞靳骁也不再打趣她,他只希望晚晚这辈子可以开心的过一生。
周辞处理完林嫣嫣后,派了一名空少过来。
大家各自坐好系好安全带,飞机预备起飞。
虞桑晚撩开窗帘,厚厚的云层尽收入眼底,看着南城所在的方向,她的眸色渐深。
短暂的榕城之行终于结束了。
这次回来该算的帐也该好好清算一下了。
虞梦娇,你准备好接收我送给你的大礼了么?
虞桑晚垂下了眼眸,眼底的光隐匿于黑暗之中若隐若现。
虞靳骁并没有提前告知要回来,所以虞霆并不知晓。
回到虞家山庄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坐了一个小时的飞机,虞桑晚有些累了,精致的小脸上难掩疲惫。
虞靳骁心疼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晚晚,时间不早了,你先洗洗休息吧,你二哥的腿明天再看也不迟。”
虞桑晚点点头,倒不是因为现在困的厉害,而是兄长的腿伤已经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伤到了内里。
霍老先生交给她的药虽然能够让兄长站起来,但是还需要通过针灸和制药。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短时间内根本就不能完成。
而且一旦开始针灸,中途就不能再半途而废,否则只会功亏一篑,轻则从来再来,重则无法治愈。
虞桑晚的眸色渐渐变得凝重,在给兄长针灸之前,她还需要制几味药出来先调理一下兄长的身体,让他能够经得住针灸的痛苦。
她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给兄长治腿,肯定存在风险,就连她也只有八成的把握。
再没有做足准备之前,她不想告诉大哥,徒增大哥的担心。
“大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虞桑晚打了一个哈欠,虞靳骁点点头后,她径自回了房间。
江遇白深邃的眸光注视着她离去的背景,直到虞桑晚推开房门进去,他才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他和虞靳骁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微微垂眸,淡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转过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虞靳骁清冷的声音从后背传来:“白爷,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