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看着这一堆冷冰冰的文件,足以想象得到帝冥集团背后涉及的行业有多少。
我没有去翻桌上的文件,坐着将真皮座椅转动了起来,视线跟随座椅扫视着整间装潢豪华的办公室。
虽不知帝冥集团是个怎样的存在,但坐在这张董事长专属的座椅上,我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坐立难安。
我几乎可以联想到,玄烈那男人坐在这里批文件、训斥属下的情景。
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样做到冥界、人间两头跑,还不耽误工作的?
“叩叩———”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敲响。
“请进。”我礼貌地出声回应,随即调整了一下坐姿,好奇地望向门口。
“董事长夫人,这是您的咖啡。”那位名叫白翎的秘书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脸上的笑容很是友善。
她将热腾腾的咖啡轻轻放置在办公桌上,笑着冲我鞠了个躬,“董事长夫人,请慢用。”
闻言,我不免多打量了她几眼,眼前的女孩与我印象里的秘书完全不一样,她身上还存着校园里带出来的青涩稚嫩。
尽管她为了更好适应秘书一职,已将自己的头发剪至齐肩,但她一脸的稚气未脱却还要扮演着成熟与知性。
这一刻,我在她身上看到了社会底层人民的心酸与无奈,也涵盖我自己。
我拿起咖啡杯浅抿了一口,盯着她胸前的铭牌,下意识地反问,“你刚毕业没多久吧?”
只见黑色的铭牌上用烫金字体写着实习秘书几个小字,这与我的猜想不谋而合。
“是的。”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言行举止显得格外拘谨。
唇间萦绕着咖啡的苦涩口感,不禁令我眉头一皱,我开门见山地打开话匣,“跟在詹瑞达身边,你一定吃了不少苦。”
方才詹瑞达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时,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董事长夫人不瞒您说,集团里詹总的脾气算好的了。”白翎绝对是个尽责的秘书,纵然心里有万种苦楚,也选择咬牙咽下。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仿佛更恐怖的撒旦已然出现。
这像看勇士一般的眼神……………
“噗———”我被她成功逗笑,笑着将咖啡杯搁到办公桌上,“放心,他不吃人。”
发现与她聊得还挺投机的,于是我把她留在办公室里,想通过她的视角多了解一下帝冥集团。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我得知她的母校竟和我是同一所大学,而且比我只大一届。
按理说,我应该叫她一声学姐。
白翎说,她来到帝冥集团工作才两个月的时间,除去每天高强度的工作之外,她还见识了职场上的勾心斗角,以及人情世故。
比如集团某部门的女职员,为了升职加薪而勾搭上部门经理,最后被正室抓包,疯狂一顿暴揍。
兴许这就是涉世未深,白翎在面对我这样一个才认识仅十来分钟的人,也能侃侃而谈。
她就不怕我在背后捅她一刀?
况且我顶着董事长夫人的身份,她还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可能是看我与她年纪相仿的缘故吧,聊着聊着她便开始放飞了自我。
“董事长夫人,您是如何认识董事长的?”白翎完全没了先前的拘谨,贴心地为我捏着肩膀。
“………………”她突然将话锋转移到我身上,我还是敏感的察觉到这其中的微妙之处。
一个正在读大二的学生,如何能和社会的顶层人士相识?
一来我和玄烈只是床伴的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根本不受法律保护。
怎么说都逃脱不了那两个字的定律———包养。
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认识的是玄烈,而不是詹瑞达?
这种畸形的关系让我越想越气,每逢有人问起,我都羞耻的抬不起头来。
“他对我死缠烂打!”我咬牙切齿地陈述着事实。
那死男人从冥界追到人间,趁我熟睡之际强行夺去我的清白,这是不争的事实吧?
“………………”白翎惊呆地瞪大了双眼,对我的话半信半疑。
一看她竟是这种反应,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了起来,“你不信我?”
话一出口我马上就后悔了,估计我也是被气冲昏了头,跟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人废话那么多干嘛!
她还是集团的实习秘书,万一她嘴巴不严实,集团上下到处乱宣传怎么办?
“董事长夫人,我只是太过震惊了,没有不信您的意思。”白翎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将我按坐了回去。
“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詹瑞达。”我着急为自己正名,才不想别人把我当成没人要的自恋狂。
再者我也不是那种人见人骂的普信女。
这不,一说曹操曹操就到,詹瑞达敲了敲门,随后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白翎悠哉悠哉的待在办公室里,他的火气一下子就飙升了起来,“白翎!你还想不想干了?!还不滚去会议室里端茶倒水?!”
“知道了,詹总。”白翎抱歉地冲我笑了笑,整个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这样子,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向詹瑞达八卦我和玄烈的事。
詹瑞达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又看向我,似乎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他恭敬地走到办公桌前,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帝君大人让属下带领您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
那男人确定没啥大病,开个会也要带上我?!
“好,走吧。”我没有异议的离开座椅,却见詹瑞达仍旧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道。
詹瑞达的眼神闪了闪,脸上有着局促不安,“娘娘,您………能不能不要怪罪帝君大人关于那帮劫匪的事?”
“劫匪?”我顿时疑惑极了,脑袋疯狂运转,想要快速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就是您被绑架的那次。”詹瑞达并没有继续卖关子,直截了当的说道。
上次被绑架的事经他这么一提,仿佛历历在目,我记得当初玄烈说过,那群劫匪已被关押在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