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饮水机等了一杯温热水,拿出药盒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空腹服用效果最佳。
起床连早餐都没心情吃,一直空着肚子,这会正好天时地利人和。
我把温热水放在桌子上,快速拆开药盒拿出一粒药片放在手里。
转过头却发现那杯温热水突然悬浮在空中,我震惊地盯着那杯水也不敢冒然上前去抢,傻愣在原地。
杯子上隐隐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接着一抹身穿锦缎白色玄衣披着黑色轻纱的修长身形,也凭空显现了出来。
玄烈捏住水杯的指骨泛白,他脸色冷如寒冰死死盯着我,眼里有着暴怒的火焰。
四周瞬间被他浓烈强势的气息笼罩住,我慌张地看了看门口方向,生怕他动怒起来滥杀无辜。
我这次没准真的要享年十八了……
我心虚地屏住呼吸,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颜子!你最好给我个解释!嗯?!”他恶狠狠地说道,猛地将水杯甩出老远,杯子顿时四分五裂玻璃碴子溅了一地。
不知道以诚和奶奶会不会听见?
如果他们碰上这暴君,该如何是好…
我脸色刷地一片煞白,暗自握紧手心里的白色药片,我冷讽地反问,“怎么,你还想让我大着肚子去上学?”
我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给他生孩子!!
“冥界女人那么多,你完全可以跟别人生去!”我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忿忿地继续喊道。
黑无常说在冥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他英俊的脸神色愈发冷漠阴沉,目光狠戾地朝我扫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他冷笑一声,向我步步逼近,“交出来!”
他浑身慑人的气息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将我心口堵得近乎窒息,我死死捏住那颗药片慌乱后退着。
玄烈这暴君是不是疯了?
他还真打算让我给他生孩子?
我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意外发生的!
想都没想,我直接把手里的药片往嘴里塞去,药片在口中融化苦味瞬间涌了出来,我强忍住犯呕的冲动干咽了下去。
药再苦,总比怀上暴君的孩子好。
“不知好歹。”玄烈阴冷地说道,眼底卷起暗涌深深瞥向我,“你觉得这有用?别白费力气了。”
他修长的手指扬了起来,随即轻轻往下一挥,我嘴巴被迫地自动张开,那颗白色的药片竟完好无损地从我嘴里飞了出来。
就连我放在桌上的药盒也一并飞向他面前,当着他的面自燃起来,很快便化成灰烬被风吹散。
我再次意识到,我当初招惹了一个多么恐怖可怕的魔鬼!
我害怕地想要往门口跑去,他猛地欺身而上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他五指慢慢收拢,眸子里带着狠戾。
我心如死灰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也变得混浊起来。
死了也好。
这样我就能脱离眼前这个恶魔了。
我缓缓磕上双眼,任凭混浊的意识将我淹没。
他五指突然迅速放开,我顺势往地面摔去,整个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就差一点,怎么不继续掐死我?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狗阎王的影子。
他颀长的身躯在我面前俯下,嗓音冰冷,“为何总不学乖?”
我脸上浮着一抹不屑看着他,静默一会才说道,“我不会为你生孩子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他满脸阴鸷地盯着我,修长的指尖蛮横地掐起我的下颌,“怀上我的孩子,很让你丢脸?”他重重捏了一下我的下巴,“怀不怀,不是由你说了算!”
我恨恨地瞪着他,俨然顾不上下颌传来的疼痛。
“这个…”他眼底凌然冷漠地扫视着我,“不妨也解释解释?!”
只见,那枚明明已经被我扔进垃圾桶里的玄字白玉令牌,这会却在他的掌心中悬浮转动着。
我被眼前这一幕吓得神经一震,有些慌张地移开视线。
玄烈这暴君是怎么找到的?
莫非他去翻垃圾桶?
他用力掐着我下颌,将我脸转了过来,我明白这次不可能蒙混过关,抬眸看着他有些难堪地道,“是我扔的。”
我一想到昨晚撕心裂肺的痛,眼眶便红了起来,委屈得哽咽着,“昨晚…很痛,你………”
他邪魅的脸猛地压了下来,将我未说完的话原路堵了回去,我想叫都叫不出来,眼泪从眼角滑落。
如果这会以诚和奶奶突然进来……
莫名的屈辱感再次泛了上来,久久挥不掉。
一张白纸上一旦有了污点,再好的橡皮擦都擦不掉。
而我,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奶奶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很失望……
他像是有读心术般,冷冽低沉的嗓音贴着我的唇瓣响起,“被我定住了,放心。”
他冰凉的薄唇再次贴了过来,我感觉脖颈处有些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戴了上去。
我正想挣脱开来一看究竟,他却吻得更蛮横,丝毫不让我有半点分心。
我就一直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势,承受着他强势而霸道的吻。
我只好装弱出声向他求饶,“玄烈,我腿痛……”
他神情冷峻地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黑眸往我身上扫着,“哪里疼?”
我用一副明知故问的神情看着他。
昨晚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我刚刚差点被掐死,也全是拜他所赐!
“五脏六腑都痛,行了吧。”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下回轻~点。”他大言不惭,霸道把我搂进怀里,视线炙热地凝视着我。
我气急败坏地瞪着他,沉默不语。
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还下回!想得倒是挺美!!
眼前的这尊大神,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就不相信他能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我。
我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疯狂地腹诽他。
我猛然想到,以诚和奶奶还被他用法术定住在外面,“你可以先解开奶奶他们的法术吗?”我拧着眉睨了他一眼,转眸继续往门口望去。
加上年迈的奶奶本来身体也不太好,长时间被法术定住会不会有危险?
我顾不上他有没有解开法术,紧张的拔腿就往门口跑了过去。
只是我前脚刚迈过门槛,以诚那大嗓门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哎呀外婆,咱村里小卖部的东西也太少了吧,连个羽毛球都没有。”
“外婆,我跟你说啊,咱们村里小卖部真是要啥没啥,连五毛钱一包的辣条都是快过期的。”
“呵呵呵……”奶奶被逗得乐的不行。
以诚和奶奶才刚刚聊到这里??
这不是……我刚进门时,他们就已经在聊的内容吗?
玄烈这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就把他们定住的?
我赶忙扭头看向屋内,却早已没了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