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急的团团转,林殊一大早接到消息,说苏凌撕毁了和平条约,魏国和越国结盟向楚国出兵,战争一触即发,现在魏国和越国的部队已经在边关集结,战事紧要,林殊被速速传进宫中商讨。
直到傍晚,林殊才从绮罗宫中回来。
我一听到林殊回家的消息,就连忙从屋中跑出来,听到一阵脚步声,我便知道是他了。
“小殊?”我刚出口,就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里是我熟悉的茉莉花香,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仰起头,担忧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林殊的声音有些疲惫,他拉着我向里屋走去:“我坐下来与你慢慢说。”
林殊将在绮罗宫中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大概是苏凌撕毁盟约,向楚国出兵。魏国和越国结盟,大军压境,北边和东边都已经有开战的风险。
“魏国怎么会和越国结盟?”我道:“在朝会上,就是魏国主张签订的和平条约,要说之前魏国和越国结盟,那是罗浩的主意,难不成这次也是罗浩......”
“你还不知道吧,魏帝暴毙了。”林殊道:“魏莫笙登基已有些时日了。”
“魏帝——暴毙?”我心中一紧:“之前在大会上看,魏帝身体不是很好吗,怎么会突然暴毙?菜头他——”魏莫笙一直觉得魏帝身强体壮,也没有做皇帝的准备,就这么贸然登基——不对,如果是菜头登基,那么更不可能和越国结盟了啊。
“菜头怎么会和越国结盟向楚国出兵?”我道:“如果真是菜头登基,那么他更不可能和越国结盟了。菜头和苏凌一向不对付,怎么会。”
“我怀疑,魏莫笙被软禁了。”
软禁?
林殊继续说道:“不知道你还对魏国的丞相罗浩有印象否。”
我点点头,沉思道:“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罗浩虽然是魏国的宰相,但权力未免太大了些,似乎魏帝什么事情都要听他的。我当时就因为这个还提醒过菜头,也不知道他——”
林殊皱眉道:“你这么说,情况可能更糟。”
“菜头......”我不禁对魏莫笙的处境感到担忧。
林殊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战事,东部和北部已经大军压境,我们若是慢一步,则会失去先机,战局就不容乐观了。除此之外,魏越联盟,我们若是没有盟友,也难以抵挡。”
“苏凌他为什么要撕毁条约?”我道:“他越国连连战争,先是和晋国作战,现在又来进攻楚国,他苏凌莫不是疯了?”
“现在越国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苏凌是以战养战,在上一次的混战中已经占领了诸多土地。我知道和平条约对他来说只是一纸空文,他迟早会卷土重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林殊道“现在的苏凌本就是一个疯子,定是我们上次激怒了他。”
我深吸一口气,想到往昔种种,心中十分悲痛,我和苏凌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当真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下场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殊说他已经派人向西楚和南楚传书,此二国为楚国的附庸国,一直与楚国共进退,此次魏国越国来势汹汹,他们必然不会袖手旁观。但更重要的,还是晋国,目前四大国之中,魏国和越国已经结盟,楚国只能向晋国寻求帮助。
在上次的战争中,楚国和晋国已经结盟,此次再结盟也不是难事。
“可恶。”我一拳打在桌面上,“本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了,讨论了将近一个月的和平条约,结果就是一纸空文,简直可恶!”
我忧心忡忡地问道:“小殊,你打算怎么办。”
“明日陛下还会着急军机大臣商讨,等明日再看吧。今日就好好休息。”林殊宠溺地揉了揉我的脑袋,温柔地说道:“今日一日都不在府中,没来得及陪陪娘子,娘子莫怪。”
“我——我怎么会怪你。”我抱住他,心中不住地担心起来:“我只是害怕,战争绝非儿戏,我的一个亲人已经在战争中离开我了,我不想你有事。”
林殊笑了笑,道:“怎么会,你忘了我是谁,我怎么会有事。”
我深吸一口气,“嗯。”
他是我的小殊,他答应我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他永远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绮罗宫的大殿之中,气氛紧张冰冷,议政殿中的金龙在头顶盘旋,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楚玉扫了一眼沉默的群臣,揉着眉心问道:“诸位爱卿就没有更好的法子吗?”
对于楚玉来说,她其实也不想打仗的。
“臣——臣禀。”
“说。”
大臣道:“此次越国出师的目的,说是要找回越帝的结发妻子,若是我们将他的结发妻子送回,越国师出无名,也就可以避免此次战争了。”
“是啊是啊,那越帝说他的结发妻子在我楚国,也就是一个女人罢了,交出去便是了。”
“此言甚是啊。”
“那魏国说国师的预言有一女子颠覆他魏国的命运,若是我们将这个女子交出去,不是也可以避免战争了吗。和平条约刚签订不久,他们没有了出兵理由,也就会退兵了。”
大臣们说着,却不见林殊的脸色越发阴沉。是了,林殊没有告诉林小隅的是,这次越国出兵的理由,是说苏凌的结发妻子林雨在楚国,林雨是多年前苏豫下旨娶的和亲公主,自然也算得上是苏凌的结发妻子,但用这个理由发兵,实在是强词夺理。
而魏国发兵的原因,则是国师的预言,说是林小隅是祸害魏国国运龙脉的妖女,需要用死才能平息这祸乱,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楚玉道:“那此女子现在何处?”
“够了!”林殊打断了众人的谈话,怒道:“众位大臣难道看不出来,这只是魏国和越国为了发兵的理由吗?只是发兵的幌子罢了,又怎可能退兵!”
“是啊,侯爷说的不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楚玉身后传来,那是垂帘听政的姜太后,她冷笑道:“因为那女子不就是你林候的夫人,堂堂林候,又怎会把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
“什么?”
“居然是侯夫人。”
“这侯夫人,怎么会是苏凌的结发妻子。”
“为何又是国师口中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