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会不会说话?一天天的四溜不动,我是你妈,哪有跟亲妈这么说话的,这不是牲口吗?”王大花气的站起来破口大骂。
“妈,你生啥气?你是不是急了?”白近玮刚才就想把闺女教他的这句话用上。
“我急啥,我有啥好急的,你咋那么好搭话呢?给你欠的,显着你了?”王大花瞪了一眼糟心的白近玮。
“啊,对对对,你说的对。”白近玮敷衍道。
白染:万能吵架话术第二句“啊,对对对”,在对方气的大吵大叫的时候,你敷衍的回答,必定气的人七窍生烟。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真是前世欠赞,我欠你啥了?”王大花气的大喘气。
“不知道,要不你下去的时候问问阎王爷?”白近玮淡定回答。
白染:万能吵架应对方法,那就是永远都不能急,你要淡定,真诚是人永远的必杀技,要做到有问必答,句句噎死人。
王大花还想骂的时候,白小阳进屋了:“爸妈爷奶,你们找我啥事啊?”
白竹紧随其后,熟练的把门锁上。
白小阳转过头,又看见葛兰花两口子和张百胜两口子,笑着问好道:“爸妈,四叔,四婶,你们咋来了呢?是来看小红的吧,小红现在挺好的。”
白近玮,白竹:反正都挺痛快的,马上就不是你的岳父岳母四叔四婶了。
“那啥,小阳,爷跟你说一件事,你先别着急,老大媳妇,还有老大,你们两个人摁住点人。”白宝柱使眼色道。
看着白小阳被控制住后就把张红的事儿都说了。
白小阳并没有像大家预想当中的暴怒狂躁,而是整个人木呆呆的,像是傻了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小杨,你听爷的话,把这个字签了,摁个手印。
和那个女的离婚,到时候爷和奶给你再娶一个更好的。”
然后,白小阳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压着写下了歪歪扭扭的签名,摁上了手印。
印泥都是张家人带过来的,可谓是准备齐全。
然后,白小阳就被架着胳膊,到了大队办公室。
韩建业在听清楚这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办公室的来意之后,嘴里的茶水差点没喷出去。
之前还以为大队里第一对离婚的夫妻,没准就得是白老三两口子。
但是人家白老三两口子关系转到城里去了,就不是大队里的人,不归大队管。
那他们两口子离不离婚以后都跟大队没啥关系,他就以为万事大吉,大队就会一直保持着没有离婚的好成绩。
没有离婚的夫妻证明啥?
证明他们这些干部把大队里管理的井井有条,大队里的人都阖家欢乐,日子过得好才不想着打离婚。
结果,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对要离婚的夫妻,这是要打破寒冬大队的记录。
在他们干部的履历上抹黑,不能离,坚决不能离。
“这两口子吵架,床头打床尾和,有啥解不开的结啊,就是太年轻气盛,气头上来了非要离婚。
要我说,张红和小阳还是很般配的…………”
韩建业劝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竹打断了:“二舅,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然后白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讲,韩建业也明白了。
这必须得离婚,这要是不离婚,说不定寒冬大队还得出更大的丑闻。
“明亮媳妇,你赶紧把那个张红带过来,我现在就让妇女主任他们都过来签字,我亲自带着你们去城里打离婚证。”韩建业说干就干,站起身来就去找妇女主任们。
“建业叔,你就别忙活了,我去叫人就行,你现在不还得写报告啥的吗?”说完,白近玮和白竹兵分两路。
韩建业:幸亏啊,我还是队里的二把手,这也不算我治下无方。
没一会儿,张红和妇女主任老支书都到齐了。
妇女主任问:“咋的了?这才结婚多少天,就非要离婚?
当初结婚就是火急火燎,然后现在离婚又火急火燎的,这是干啥,把婚姻当儿戏呢?
让我签字,必须得给我一个理由,哪有这样事儿的?”
老支书也点头,看向韩建业。
“必须得离了,等会儿我私下跟你们说,这要是不离的话,问题更严重。”
都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也知道韩建业是啥人,不是信口胡说的,俩人看他这么坚持,也就没再多说话,拿过笔在纸上签了字。
“行了,现在趁着天色还早,咱们赶紧去市里”韩建业带上自己的工作证就往外走。
搁到后世,离婚都得大早上排着队去,很容易当天排不上号,这婚就离不成。
而这会儿,离婚老痛快了,到那就问几句话,然后就能给开离婚证。
张红被哥哥嫂子还有四婶葛兰花护在中间。
白小阳被姚梅还有白爱党架着胳膊朝着大队里走。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民政局,离婚的办公窗口是空无一人。
“你好,这俩人要办离婚,请问工作人员在哪?”白竹出声询问。
那边在结婚登记窗口帮忙的一个小姑娘喊道:“在这!”语气里有几分高兴,毕竟这年头离婚的挺少,就跟看热闹似的。
其实早些年有过一波离婚潮,但是后来就慢慢的退下去了,尤其是这两年,离婚的越来越少。
不过,最近听说只能要一娃的原因,好多女工都因为生了女孩儿在婆家受气,估计新一波的离婚潮要来了。
负责离婚手续的小姑娘心里想到:我职业的春天要来了。
“你们要离婚因为啥原因?离婚证户口本啥的都带了吗?”小姑娘抽出张登记表。
“闺女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婆家想打掉,女方家不同意,现在夫妻情感破裂,没法过了。”白竹在一边说道。
工作人员:看吧,我就说我职业的春天来了。
“行,你俩看看这表上说的,认字不要认字的话,就自己念念,不认字的话,我给你们读一遍,确认没有啥异议后就可以签字了。
看你们结婚刚不久,应该没啥财产可以分的吧?”
两人都认字,潦草的通读了一遍之后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到五分钟,两个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就交到了各自手中。
“迁户口啥的不归我们这管,你得找你们大队的干部,让他们给你批证明。”
白近玮白竹:可下(可算)完事了,真是烦死个人。
白小阳拿着离婚证木木呆呆的。
张红拿着那新鲜出炉的离婚证,差点喜极而泣。
从今天开始,她就自由了,坐好胎,把孩子养大,过上舒心的生活。
因为结婚还没多久,张红的户口还没来得及迁过来,这倒是省了事儿。
刚走出民政局大门,没等姚梅开口,葛兰花就从兜里拿出了准备好的钱。
葛兰花刚要把准备好的钱递出去,但是又突然想到什么,收了回来。
“你等会儿,我去里边借个笔,借张纸写个字据。”
回到刚才办事儿的窗口,葛兰花道:“同志,您能借我一根笔,再给我一张纸吗?
我想写个字据,我们家要把彩礼退回去,但万一收了钱以后又说我没退咋办?
所以我想让他们收钱的时候写个字据,这样好解释清楚,谁也别吃亏。”
“对,就该这么做,你等着我给你拿笔你。”
…………
之后,回大队的路上,人分成了三个小队。
姚梅和白爱党白小阳走在最前面。
白近玮白竹还有韩建业走在中间,边走边说话。
张红一家五口走在最后面,看着表情也是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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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梅回家路上,心里盘算着200多块钱该咋办?
毕竟,这是她儿子的补偿,都给婆婆好像不太合适吧?
婆婆三个孙子,到时候这钱到了她手里面不就得又分成三份了,凭啥?
白小阳现在是在怀疑人生当中,他一直以为张红是挺喜欢自己的,但没有想到张红之前还有人,而且还给别的男人怀了孩子。
男性自尊遭受到了全方位的打击,人感觉都要废。
白爱党现在对儿子的遭遇不说,感同身受吧,但也算是能理解。
也不知道咋安慰儿子作为亲爹,他只能干巴巴的说:“儿子,下回咱们娶媳妇的时候擦亮眼睛,爹肯定给你好好把关,你就别像这回似的让人算计了。”
白小阳麻木的点头。
至于姚梅,对白小阳的遭遇,心疼是有的,但是她作为亲生母亲,看儿子那是哪里都好。
她觉得,要是搁古代,白小阳配公主都是配得上。”
这亲妈滤镜,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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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近玮和白竹进院子的时候,院子里的大铁锅,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坐在锅旁边捅过火的白染,看见姑姑和亲爹进来了,惊喜道:“你俩咋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我还以为得忙活到挺晚去。
知道这锅里炖的是啥吗?猜一猜,你们绝对想不到是什么东西。”
白染得意说。
白近玮鼻子稍微嗅嗅道:“炖的鹅?”
“爹,你这鼻子可神了,你咋知道炖的是大鹅呢?
那你猜这鹅是哪来的?你猜也猜不到。”白染眉飞色舞。
白近玮环顾院子里面一周,看见了坐在门槛上哭的抽抽噎噎的赵小二。
“咱家小二屁股让大鹅给拧了,谁家的鹅呀?说吃了就吃了。”白近玮走过去,一把将赵小二抱起来,擦掉他脸上的泪。
“爸,跟你聊天一点意思都没有,隔应人。”白染嘟着嘴。
接着说道:“赵小二他撩闲,薅大鹅羽毛,然后就被叨了屁股。
大鹅是赵小二奶家的,红大奶当时手起刀落就把那大鹅放了血,让我们带回来。”
白染一边说,一边在手里比比划划,复原当时韩建红是如何杀大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