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休息时间，阮小希跑过去给栗枝递水。
她眼睛里带着星星，一脸崇拜道：“吱吱姐，你刚才真的吓到我了，呜呜呜呜。”
栗枝：？
我看你的表情不像啊。
阮小希抹了一把脸，“吱吱姐，你是不是背着我去上演技班了？”
栗枝淡定地喝了一口水，回道：“没有。”
怎么说呢，虽然神经病不符合她高冷的气质，但是那种阴森森的感觉她还是能够把握的。毕竟在地府待了几百年，即使现在做了人类，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阴间的味道。
嗯……
怎么这话像是在骂自己呢？
程忆卿酝酿了很久终于调整好心态。
两个人照着刚才的表演又来了一次。
导演看着镜头里的两个人，纠结了一下，还是给通过了。
程忆卿的表演马马虎虎吧。
不过这条再拍下去天就要黑了，他也要顾及整个拍摄的进度，就没再骂程忆卿。
听到导演那声“过”，程忆卿松了口气。
但是一想到栗枝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自己难堪，让自己解不了戏，她对栗枝的厌恨又多了几分。
看到导演走过去夸赞栗枝，她的手攥得骨节发白。
而下一秒，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好的办法一样。
*
栗枝和程忆卿的戏份拍完，就到和蒋寒川的戏份。
蒋寒川虽然一直被网友称为流量明星，但是科班出身的他演技还是很好的。
对于刚才程忆卿和栗枝拍对手戏时的频频出错，蒋寒川并不在意。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栗枝要想借他上位。
可是当他面对栗枝，看着她露出病娇变态的表情，他还是控制不住愣了一下，幸好及时反应了过来稳住表情。
两个人之间的张力很好。
两个人的对手戏就这样一条过。
导演简直合不拢嘴，感觉自己捡到了一个宝。
这个栗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演技这么好啊！
导演突然脑海里一闪，文思如泉涌，决定给栗枝这个精神病人多加几场戏！
栗枝今天的最后一场戏是对着蒋寒川饰演的警察诉说往事，伤心流泪。
栗枝眼泪可以流出来，但是要她露出难过悲伤的表情那可真是难为她了。
于是，在导演刚夸完栗枝的下一秒，栗枝就被卡了。
“我让你演出伤心难过的表情，伤心难过，不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栗枝眨了眨眼睛。
伤心难过是什么？
她不懂。
阮小希看到面无表情的脸，脑子疯狂旋转。
最终终于想出一个完美的例子：“吱吱姐，如果有一天章鱼小丸子、炸鸡、钵仔糕、煎饼果子、桥头排骨、啵啵奶茶、快乐肥宅水你都不能碰了，你是不是很伤心？”
栗枝听了这话瞪大眼睛质问她：“为什么会不能碰？”
阮小希害怕地缩了缩脑袋，道：“打个比方，打个比方而已。”
栗枝垂下眼眸想了想。
阮小希还以为她酝酿出情绪了，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结果，栗枝抬头，目光如炬：“逆我者，死。”
阮小希：……
浓浓的中二味道啊……
她的眼睛眯了眯。
算了，我就不应该期待能从吱吱姐嘴里听到什么正常的话。
最后阮小希在网上找了个教科书式的表演视频让栗枝自己琢磨。
为了能够让栗枝产生更大的动力，她一咬牙：“姐，如果你能顺利过这条戏，我请你吃烤肉！”
栗枝原来对视频不感兴趣，一听，眼睛亮了。
她立刻夺过手机，对着视频练习起来。
五分钟后，镜头又对准了栗枝和蒋寒川。
有了动力的栗枝在镜头前秒变神情，一颗一颗珍珠似的眼泪往下流，眼神里带着回忆时的悲怆。
和她对戏的蒋寒川不禁被她的表演所感动，一时之间放下对栗枝的偏见。
被带入戏的他甚至想帮她擦一擦眼泪。
导演看着摄影机屏幕里栗枝露出难过、愤恨中又带着一丝丝对美好回忆的留恋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栗枝进步实在是太明显了！
他不知道的是，栗枝此刻心里想的是烤鸭。
一想到这场戏如果过不了，她就不能去吃烤鸭，心中悲伤就奔涌而来。
她想着视频里的表演，照着样子露出表情。
“ok，收工！”
栗枝闻言，立刻将眼泪一擦，兴致冲冲地往外跑，嘴里还嘟囔着：“阮小希你说好了请我吃烤鸭的！”
栗枝唰的一下就跑远了，眨个眼睛的功夫，连人影都不见了。
见证栗枝秒变脸的蒋寒川：……
他在半空中的手顿了顿，随后故作镇定地插入裤袋里。
出戏后的蒋寒川十分懊恼自己刚才的行为，想到栗枝对自己的态度，心里又冷了几分。
这个女人，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另一边，刚发出消息的程忆卿一抬头就看到直直站着的蒋寒川。
她把手机放回兜里，走近蒋寒川，笑着说：“寒川哥，我厨房做了牛肉面，你要不要来一份？”
蒋寒川和程忆卿合作了一个多月了，关系还算不错。
面对殷切的程忆卿，蒋寒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