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柳哲从没听过对方的名号。
他见过的最多的契约灵能者，就只有低语和嗿煞，就连织缕都不多见，可现在又凭空冒出来了一位自称为轮回的虚空大君，这让柳哲很是疑惑。
“我很少主动现身。”轮回解释道，“时间于我无用，所以除非是十分有趣的变量，我是不会现身的。”
“所以，做出决定吧，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强大的力量，极其强大的力量。”
“那代价呢？”柳哲继续问道，“凡事都有代价，尤其是对你们这些虚空大君来说，对吗？”
很明显，在听到柳哲询问代价后，轮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对自己如此了解。
一般人此时早就俯下身祈求契约了。
但很可惜，当祂往前望时，那原本清晰可见的无数个自己因为扑朔迷离而完全无法预测，往后望时，有关柳哲的一切也变得模糊不清。
这是只有虚空大君这个层次的生物才能理解的范畴。
可以说，因为柳哲的存在，轮回失去了对未来的掌控。
这也是祂称呼柳哲为变量的原因。
因为未来早已确定，所以轮回才会喜欢有可能改变未来的变量。
“代价，是五十年后的清算。”
轮回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的兴奋。
“清算一切，轮回重启。”
“一切？”柳哲有些不解，“你如何定义一切？”
“你拥有的一切。”
轮回回答道。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然后银河会在天灾的手上毁灭。”
“这么惨？”柳哲咽了口唾沫。
其他几位大君的代价，无非是食欲大增，精神影响之类的，像轮回这样，一旦签订契约就剩下五十年的时光的代价，柳哲确实是第一次听说。
“毕竟，我可是轮回啊~”
这句话说完后，柳哲身旁的无尽虚空突然散开，一缕光点瞬间出现在了柳哲的面前。
就仿佛那光点一直都在柳哲身旁一样。
但下一瞬，光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位从面容看上去和柳哲有几分相似的黑发女孩。
“柳笙？”
柳哲的精神有些恍惚，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那只是轮回的一道投影罢了。
“这就是你意识中最珍惜的人的形象吗？”轮回看了看自己的投影后说道，“真奇怪。”
但很快，大概是觉得柳哲对自己变成这个形象异常的反感，轮回再次改变了模样，变成了一位白发红瞳的大姐姐的模样。
轮回对这个新形象很满意，以至于祂不经意的点了点头。
“撒，做出你的选择吧。”轮回笑道，“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呢？”
看着面前的轮回，柳哲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选择签订契约的话，我就只剩下五十年的时间了？”
“对，没错，到时候我会清算你的一切。”
“但银河也只剩下五十年的时间了？”
“不一定，因为你是变量。”
“......”
“好吧....我知道了。”柳哲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柳哲现在突然很想找一根拐棍掰折。
“来吧，和我签订...”
“我拒绝！”
柳哲的回答出乎了轮回的意料。
“我这个人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掌握一切的自大家伙说：我拒绝！”
“银河会毁灭又怎么样，那也是五十年以后的事情，我还有五十年的时间。”
“而且你也说了，我是个变量。”
“那么，就让我这个变量来打破你那所谓的五十年终结论！”
“轮回大君！”
然而在柳哲回答完了以后，轮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的兴奋了起来，白皙的脸旁因为兴奋而变得红润。
最后甚至大笑了起来。
“所以说，你这个变量真是有趣啊！”
“正是有你这样的小家伙存在，我的轮回之旅才不会枯燥无味。”
“我决定了，先不收取你代价了，毕竟...五十年以后的银河，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说罢，轮回便来到柳哲的身旁，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了柳哲的眉心处。
“守望者这个职阶，其实还有个上位职阶的，但启动条件苛刻。”
“现在我就把它作为我们的见面礼，送给你吧。”
不待柳哲拒绝，一股热流便涌入柳哲的脑海之中。
“现在，契约已成。”
“去继续你的旅程吧。”
轮回说完，还没从脑海中的混乱回过神的柳哲便感到无尽的虚空对自己产生了排斥，不属于这里的柳哲被驱赶着离开了虚境，回到了属于自己的躯体之中。
然后下一瞬，柳哲就险些被希思卡那十分粗暴的心肺复苏按蒙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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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终端坏掉了。”
希思卡拍了拍手里的终端，叹了口气。
“没办法求救。”
“不会有人来救我们的。”柳哲回答道，“就算会有人来，也绝不是来救人的。”
“什么意思？”希思卡不解的看向自苏醒以后就一直盘腿坐在一旁，默默不语仿佛在冥想一般的柳哲，“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憨憨的希思卡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和柳哲到底是怎么从遥远的帝都行政区在极短的时间内跨越大半个星球，来到这里的。
“你挡了某个贵族的道。”柳哲站起身，身形随着筏子摇摆，“他想杀你。”
柳哲暂时还没办法梳理清晰塔露拉，塔露拉背后的支持者，以及联合体之间的关系。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想要杀死她和自己的，绝对不是塔露拉所在的组织。
冒着暴露的风险，在帝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以后还想再继续搞其他的小动作，完全不可能。
要么是塔露拉被他背后的贵族抛弃了，要么是他们联合起来演戏给联合体看，要么就是他们三方势力都被一个幕后黑手算计了。
而引子，就是柳哲和希思卡。
所以柳哲能够推理出来的，最符合实际的结论，就是塔露拉背后的支持者放弃了塔露拉，并且借此机会杀死希思卡。
但这并不能能解释为何在货船坠毁的时候，货船上一个人都没有。
难不成他们早就准备好撤离的手段了？
就联合体在这件事中又究竟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帝都，柳哲越来越看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