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刚才的行动,你们总算完成的也算不错。”王进这时候忽然道:
“接下来么,就看我们的!”
他淡然目视着议事厅的方向。
锐卒们一怔,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我们”,究竟是指的哪些人。
可史进和胡三儿知道!
两人来到王进左右,都是轻松无比道:“走吧,师父/首领。”
就这样,三人大摇大摆的去往议事厅,就好像要去逛庙会似的。
锐卒们瞧着他们的身影愣了片刻,但神情很快就转为严肃,小队长已然道:
“各自去寻找位置埋伏起来,山下上来一个,就‘干掉’一个!”
“哈哈!朱贵兄弟啊,你这回给咱山寨立下功劳可真是不小呀!”
议事厅内,梁山寨四大头领皆在座——“白衣秀士”王伦、“摸着天”杜迁、“云里金刚”宋万还有“旱地忽律”朱贵,王伦正对朱贵不厌其烦的大肆夸赞道。
除了他们之外,空荡荡的厅堂内竟再无他人,而且四人正分占四面围在一个大长桌的周围,长桌上,赫然正是满满的美酒佳肴!
看来,朱贵非但没急着领王进等人进来,反而还和其他三个在这儿大吃大喝起来了!
“是啊!若不是朱头领心思细密,又怎么能想得出那么好的法子?既哄骗了那群草包上山当苦力,还夺了他们一万贯的巨财,这些钱,大半还不都是咱弟兄四个均分了?”
杜迁也正美美灌了口酒笑嘻嘻道。
他已经喝的双目赤红、直打酒嗝,可仍恋盏不已。
“兄弟抬举了。”朱贵上山最晚,所以在这三名开山元老面前也一直刻意低调,就说道:
“咱们也不过都是在大寨主的英明领导下罢了,来来,咱们都敬大寨主一碗!”
杜迁和宋万齐声响应,尽皆站了起来。
“呵呵,兄弟不打算把外面那十来个草包先给安置了?”王伦心情大好,当然来者不拒,这时正斜眤着醉眼问朱贵道。
“嗨!急啥。”朱贵抹了把嘴角的酒滴笑道:
“那些人啊,在酒肆里就被咱弟兄们打怕了,我让他们就站在空地那儿给我等着!
而且还吩咐了厅外巡逻的弟兄,只要看见他们胆敢乱动,立马就上去以此为由暴打一顿!”
“可大哥你看,直到现在一个进来汇报的人也没有,更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响动,可不正说明那群草包已怂的跟软豆腐一样了吗?这是真被打怕啦!”
“哈哈哈!”杜迁和宋万听完先自开怀大笑起来。
“最近山上来的小喽啰不少,正需要添置房舍,我看,就让他们自己先组成施工队,先干上半年伐木盖房子吧,盖的不好,打!”宋万已经冷声说道。
“哎?兄弟?这是干什么?盖什么房子呀?”杜迁忽然小眼珠子提溜一转,笑嘻嘻道:
“最近那,喽啰们都反映说旱厕那里臭的特别厉害,我看,就先把他们都安排到旱厕那儿去吧,让他们先干上大半年,只要还能闻出一点臭味,那就每天都是一顿暴打!”
“哈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四人尽皆捧腹大笑,笑的得意而猖狂,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这也难怪,在梁山上,他们四个人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说出的话,就等于圣旨!
王伦笑够了就靠在椅背上抚摸着已吃的圆鼓鼓的肚子,先不屑的撇着嘴,又极满意道:
“这就对了!不是说这群小子上山前还都很横吗?不然也不能被他们抢来一万贯的巨财不是?
可现在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特么是梁山!”
他忽然神色凝住,甚至还用两根手指重重敲了敲桌面:
“再牛逼的人到了这儿也得给老子盘着!
猪狗一样的东西,刚上山来不暴揍他们揍谁?不揍能懂规矩?”
他斜眤着醉眼扫视着三人,似在征询。
“啊!是是,大寨主!您说的对!”
“咱们就是想整他们呀,不然哪来的乐趣?”
“放心吧,一定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的。”
朱贵三人急忙起身,又极其殷勤地为王伦劝酒。
他们三个之所以对王伦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如此恭敬,里面有两方面原因:
一是王伦长期积威所致。
积威之下,没人敢对他不敬,因为只要对他不敬,王伦一声令下,其他绝大多数人就都会对那一个人群起而攻之。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更为重要,那就是,此人本身虽不会什么武艺,甚至连山上一个普通喽啰都打不过,可是,他的背后可是柴大官人!
那个势力通天,手底下好汉云集的柴大官人!
王伦是柴大官人特意在济州府培养起来的绿林霸主,他们若将王伦给怎样了,那柴大官人当然绝不会放过他们。
就凭柴大官人通天的手段,扶植起一个梁山容易,想灭掉,当然也是举手之间!
以此,朱贵三人对王伦哪里敢违拗?只有恭敬,甚至是卑微。
“呵呵,几位头领为下属考虑周详,连具体工作都这么快安排上了?可让我等心里感动的紧呀。”
却在这时,朱贵三个正围在王伦身边各种溜须拍马的功夫,议事厅门口,忽然传来一道不冷不淡的声音。
但那声音听起来分明是个陌生人。
可梁山寨核心之地怎么会有陌生人出现?
除了朱贵,王伦三个都是心头一震,急忙定睛去看。
朱贵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头,因为他怔住了。
那人的声音,可不正是被自己安排在厅外空地上站岗的草包头儿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议事厅!
外面不是已经有山寨上身手最好的近六十名兄弟在严密把守了吗?
出了什么事情!
“难道!”
朱贵心思电转之间已经只觉口舌冒烟,满头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