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婉儿听赵元让说的严厉,便连忙出门去寻秦义。
按照时间来看,秦义这时候应当差不多从开封府回来了。
赵元让又在床上将息了一会,便自己起身洗漱,穿好了衣服。
此刻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毕竟那天晚上体力透支太过严重!
“可能还要十几天才能恢复吧。”赵元让心想。
“等好了之后,定要好好打磨打磨这具身体。”赵元让定下决心,心里也有了盘算。
这时,他无意间瞥到了铜镜,立即被铜镜中人吸引了注意力。
也就在这时,他才得空好好打量一下这一世的自己。
只见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庞。
皮肤白皙,棱角分明,两道剑眉下是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睛。
以往那自然是一双儒雅谦和的双眼,可现在,因为赵元让的缘故,又饱含了坚毅果决与不屈!
“挺帅啊!”赵元让心里品评着。
“虽然比前世的自己还差点,也还过的去。”
“小王爷!”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飞快的脚步声,跟着就有一个人影呼啸般闯进,不是秦义却是谁?
见赵元让正在镜子前坐着,秦义忙道:“您怎么起来了,身子还没恢复好,不可以到处乱跑,快到床上躺着去!”
说罢,就要扶赵元让去床上。
“你在教我做事?”赵元让眉头一皱,瞪他一眼,没好气道。
“啊?啥?”秦义一时没明白,反应过来后赶忙松开托着赵元让臂弯的手,迭声道:“小王爷恕罪,属下哪敢,不敢不敢。”
赵元让不再逗他:“别废话,坐吧,我有事问你。”
“噢!”秦义坐下。
“你去开封府录口供过程怎么样?”赵元让问道。
“一切都挺顺利的。”秦义道:“只是府尹滕大人似乎不是很上心。”
“哦?”赵元让略奇。“怎么个不上心法?”
“他让我录过口供,拿过去简单看了一下就让我回来了,还说......”秦义吞吐道。
“说什么?”
“说要我回禀王爷,这件案子他开封府会全权办理,要王爷和小王爷您不必挂心了。”
“哼!”
赵元让听闻冷哼一声,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
和父亲大人所言果然不差,这开封府是准备拖一下,然后不了了之了!
“那那晚搭救我们的汉子,你知道他底细没有?”赵元让又问。
秦义听问,神秘兮兮的左右四周看了又看。
“行了,没别人,你是不是要把房顶地下也看看?”赵元让无奈。
“看看也行。”秦义说着竟然就往桌子底下钻。
“没完了你还!快说!”赵元让一拍他脑门。
自从那晚二人在巷道并肩作战之后,彼此的感情便增进了不少,加上赵元让前世本就性情比较直爽,没有太多的上下级观念,不知不觉间二人在相处时也就随意了很多。
至少在私下时是这样。
“回世子。”秦义坐好,脸上恢复认真道:
“当时贼人散去后,那汉子便赶了过来,先查看了一番您的伤势,又随手丢给我一包金创药。”
“那药我是认得的,只有军中会有,是专门医治前线将士刀枪外伤的,但也只有比较高级的军官才会有,要么就是京师里的个别教头。当下我心里起疑,便问那汉子出身来历。”
“他怎么说?”赵元让忙好奇道。
“他说他就是禁军教头!我虽然长在军中任职,但一来长年在西北禁军,在京师军中时日少,二来京师内的禁军教头着实有不少,我不见得就全部认识,于是就问他高姓大名。”
“那他又怎么说?”赵元让忙问。
“他说,他叫王进。”秦义如实道。
“王、进!”
赵元让愕然。
这特么?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王进!
《水浒》王进?
“我靠!”赵元让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一举动吓了秦义一大跳。
怎么了?王进这名字上有炸药吗?
赵元让看着他头皮有点发麻,想了想,道:
“那个,你听没听过禁军中有一个教头。”
“叫林冲的?”
“林教头啊!”
秦义一脸当然,那意思“我当然知道”!
“林教头就是我们天武军的枪棒教师爷啊,那武艺,当真是了得!莫说是军中,就是整个汴梁城很多人也都知道林教头威名,军中更是无人不服。怎么了,世子?”
赵元让呆了,彻底的呆了!
他本以为自己穿越到的是一个正统的北宋时期,可现在看来,这特么是一个《水浒》与正史相结合的时代!
“噢!我的天,卖嘎!”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赵元让心头喃喃着,快速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是了,没错了,难怪刚才父亲提到朝中奸臣时只说了四个人名——蔡京、高俅、童贯、杨戬。
没提本来北宋“六贼”中的其他几人——梁师成,朱勔等。
也不知是这几人在这个时空没有,还是他们能量比较小,不值得父亲大人当时提。
“这可是一个好汉辈出的时代啊!”
赵元让想着,努力平复自己激烈的心绪。
“恩。”赵元让略一沉吟,又问秦义道:“那后来呢?那叫‘王进’的汉子又怎么跟你说的?他去哪了?”
秦义看着赵元让奇怪的表现,惊奇不已,这位爷反应也太大了!
可心里也没有多想,直当是他体力消耗过重,一时脑子对刺激类事物反应比较大了。
只是当下也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生怕接下来说出什么话再对赵元让形成新的刺激,要是把这位爷脑袋整出什么毛病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当下小心翼翼道:“后来我问王教头何以能出手相救?他说午后在铜元大街上就看到了我们教训那帮地痞流氓,等我们进了染坊店,他也就离开与朋友一起吃酒去了。”
“刚好他家住在我们王府附近,当时回来的路上听到喧哗声,在巷道墙头观察一阵后,知道是有人在行凶,而且刚好看到是我们两个,便立即回房取了棍棒赶过来。”
“噢!”赵元让恍然:“原来是这样。”
“那你当晚没有邀他同来我们府中以表谢忱吗?”
秦义嗫嚅着,吞吐道:“您不是说不让我在外面暴露您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