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陆婉儿吓坏了,尖叫一声便抱着脑袋蹲到小吃车旁。
许平则神情淡定,感觉到小臂“束缚”消失后,双手互握,先“嘎嘣嘎嘣”捏了两下手指头,还煞有介事的晃了晃脑袋。
随着脖子间也传来一声“嘎嘣”。
“恩,舒服。”许平微闭着眼舒爽的轻呼一声。
“呼!”棍棒破空声呼啸砸来,一个壮汉在前面已然攻到。
许平本来懒散的神情陡然一变,眸中射出一抹冷芒,跟着,他侧身微微一让,那汉子的棍棒便落了个空。
就在他呆愕之际,许平如钳般的手早已一下扣住他的手腕,跟着扭转身形一计肘击便狠狠击在他的下颚喉间,那汉子当场昏迷倒地。
其他人离得近的有几个看到这一幕,不由心下震动,微微顿住脚步,可更多人并没看到,只道是那汉子一个不小心自己摔倒的,一个个继续向前凶狠猛冲。
许平夺棍在手,心里有了底,根本不再停留,主动冲了上去。
他在军中多年,还是服役在西北精锐特种部队,每年度的搏击比武中还总是冠亚军,眼下这具身体虽素质远不如自己从前,可到底搏击招式他太纯熟了。
小吃车微弱烛光的映照中,漆黑的小院里密集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呼。
许平当真是有如猛虎下山,手起棍落,砸的那帮大汉或抱头倒地,或捂臂哀嚎。
盏茶功夫,不大的小院里便横七竖八躺倒了一片,刀枪棍棒洒落一地。
“太慢了,还得练。”
战斗结束,许平望着满地狼藉撇了撇嘴,显然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
何况在刚才的搏斗中,他自己着实也挨了好几重棍,好在并没有打在要害部位,也好在并没有刀伤。
只是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王庆此时却早已看的吓呆了!
本来他还志得意满,觉得今天一定能让这陆家废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哀求着把婉儿送给自己。
甚至直到他听到手下阵阵惨呼时依然抱有希望,心里还发狠待会不行自己上!
可直到手下们全部倒地时,他才彻底慌了,完全失去了斗志。
这还是人吗?简直有如鬼魅!
饶是自己从小就和人打架斗殴,且以此为乐,可也从未见过身手如此矫捷、声势如此威猛的人。
“这小子他妈什么时候这么勇悍了!”他心内无比震惊的暗思着。
莎莎莎。
可是那边,许平已然一边悠然把玩着棍子,一边施施然走到他面前:
“怎么着,庆哥,还有什么指示吗?”
许平笑嘻嘻。
王庆本来腿下就正哆嗦,就怕他走过来,尤其怕对方猛不丁给自己来一棍子,这时候见许平就在眼前,不由腿更软了。
于是赶忙强行挤出一丝笑脸道:“没,没有,大舅哥,小弟,只是带弟兄们刚好路过,想跟大舅哥打个招呼来着。”
“哦,打招呼。”许平笑笑,道:“你喊我什么来着?”
他眼神一冷,虽黑暗中看不清楚,可那股气势还是让王庆心中没来由一震,赶忙堆笑改口:
“平,平哥。”
“恩,这才对。”许平笑了笑道:“可不能乱喊呀,不然这个东西...”
他指了指手中的棍棒:“可能会生气。”
“是是,哥哥。”王庆忙不迭应和。
事实上,他比许平还略高一些,也比许平身材更加壮硕,可此时却不由低眉顺目垂下头。
“恩,招呼也打了,你看,要不要咱们哥几个再进屋喝杯茶?”许平依然笑眯眯。
王庆闻言霍然抬头,双手剧烈的摇着:“不不,不需要,不需要了,哥哥,小弟还有些事没办,还得赶回去。”
还喝茶?你早干什么来着?这会把人都干趴下了再喊着喝茶?
半晌见许平没有动静,王庆便赶忙趁机试探着道:“那,哥哥,小弟不行就带人先回去?”
说着挪开脚步就想走。
“慢着!”
可是他还没走开两步,就听身侧传来一声轻喝,吓得他浑身又一激灵。
“哥哥,还有指示?”王庆不得不满脸堆笑又回过头来。
“也没有。”许平淡笑道:“我记得好像还欠兄弟你一笔钱吧?是多少来着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
“没有没有!平哥!”王庆赶紧正色道:“平哥从来都不是那等拖欠人债款的人,在这一点上小弟素来仰慕的紧,怎么可能有这回事?”
实则心下肉痛无比,那可是足足二百多两银子啊!
放以前说什么也得把这笔钱扒回来。
可如今...
“是这样?”许平笑了:“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你也知道前几日我脑袋受了些伤,现在记性不太好,既然是不欠,那就最好了,不过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啊,真的不欠你银子么?”
他后面几句话说的尤其重。
“不欠不欠,绝对不欠!”王庆神色严肃,头摇的似拨浪鼓。
“那就行。”许平淡淡一笑,再不言语。
“那,哥哥,小弟不行就先回去?”王庆察言观色,趁机又道,说着迈开步子又要走。
“慢。”
行走间,陡然听到许平又传来这么一句,王庆不由双眼都闭起来:这怎么还特么没完了?
可又不得不顿下脚步回过头,满脸含笑道:“咋啦,哥,还有指示?”
“是这样。”许平笑眯眯道:“近来么,兄弟我手头有点紧,想来想去,身边朋友中也就咱俩关系最好了,所以你看...”
神踏马关系最好!
王庆心中都怒了:以前老子正眼瞧过你么?
可如今事实俱在眼前,他这还是从自己老大手里临时借调来的几个帮会好手,都被许平毫不费力的打趴下了。
心中虽敢怒,却如何敢言?
哪怕他听出许平这是存心讹诈,也不敢发出一句驳斥。
“哥哥说笑了。”王庆哈着腰:“这等事情怎么没早跟兄弟说?哥哥说吧,需要多少!”
“三十两。”许平微微笑着,不咸不淡的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十两!
王庆黑暗中瞪大眼睛瞧着,嘴角剧烈的抽搐。
“真有你的啊,许平!你他妈讹诈老子也太狠了吧!老子一个月的进项也到不了三十两!”
可是眼下他也情知,如果不把这笔钱交出来,自己怕是连完完整整离开这座小院都难。
当下只得强忍着怒意,故作大度陪笑道:“区区三十两算什么?能有多少钱?哥哥开了口,小弟自当义不容辞!”
...
等到王庆带人灰溜溜退去,许平嘴角都快笑歪了。
这样一来,就完美解决了启动资金不足的问题。
要知就连那小吃车都是他向系统先行赊欠的。
系统也是心黑,这么一个破车子足足收了他三千块钱。
至于采购其他食材,系统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给他赊欠了。
许平本就踌躇着这笔钱该怎么来,不曾想王庆这厮刚好当了回财神爷。
“哥,你刚才好厉害呀!你什么时候学的功夫,怎么连我都不知道?”陆婉儿见王庆等人退去,小步跑过来拉住许平衣袖满是惊喜道。
“这个嘛。”许平想了想,总还是得找个理由搪塞,不然以后再显露身手总是会不好说。
便道:“半年前我就已经学会了,那时候在城外遇到位老师父,教了我几手。”
“那还真是段奇缘。”陆婉儿含笑应道,丝毫没有怀疑。
“这个你拿着。”许平没再接话,只是将十两银子一把塞进她手里:“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以后不要舍不得花钱了,有哥在,咱们不会再过苦日子!”
陆婉儿想要推辞,可拗不过许平的执意,只得先收下,可还是道:
“那我就先存着,等哥哥成亲给我找到一位好嫂嫂的时候用的着。”
虽然漆黑一片,可仍能感觉到她说这些话时神色间的神往。
许平心中不禁又是没来由一暖,便将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傻孩子。”
“哥,你说那王庆会不会再报复我们?”黑暗中,靠着许平的肩,陆婉儿呢喃着。
“怎么?怕吗?”许平轻问一声。
“嗯。”
陆婉儿一五一十,轻应道:
“我听说王庆跟城里黑虎帮的老大关系也很好,即便他不让衙门的人出面,黑虎帮的人也很不容易对付。
他们人多势众不说,还个个穷凶极恶,就连码头上那些汉子们也都怕他们哩。”
许平顿时有点哭笑不得,可也只得安慰:“好了,没事,真要是哥哥打不过他们的话,那咱们就跑,咱就不在汴梁城待了,哥带你去别的地方,有那个...”
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吃车:“走到哪儿都饿不着咱们兄妹两个。”
“真的吗?哥哥?”陆婉儿显然很开心。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