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蛟、姜子牙都是要证道的,他们将会是方阳证道时的“奇兵”。所以,在方阳证道混元前,杨蛟、姜子牙都要保持自己的人设。
他现在还是截教教主,就得为截教的未来而谋画。
听到杨蛟的回答,鸿钧老祖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他知道,杨蛟是在玩角色扮演,杨蛟始终是方阳的分身。
“方阳道友,本座是该叫你截教教主杨蛟好呢,还是命运大世界之主,无生教教主方阳好呢?”
鸿钧老祖深深的看了看杨蛟,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摊牌了,不装了!
杨蛟听到鸿钧老祖的话,心中跳了跳,可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
这一切,鸿钧老祖早就知道了,他也早就知道鸿钧老祖知道了。既然如此,他就不需要震惊。
“计都师叔,晚辈是该把前辈当作鸿钧前辈,还是魔道的计都老祖好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鸿钧老祖揭穿了杨蛟的身份,杨蛟也要揭穿杨蛟的身份。
鸿钧老祖乍一听方阳的话,还真的吃惊了。他一直以为,没有人会将计都老祖与鸿钧老祖联系起来。
不过,他身为道祖,并没有将自己的吃惊表现出来。
“计都也好,鸿钧也好,都是本座。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魔界,而是在石缝村。”
鸿钧老祖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杨蛟一下子想到什么,脸上终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他就看到,鸿钧老祖变成了一个穿着虎皮背心、双臂肌肉凸起的老汉。
“愚公!!?”
杨蛟彻底的惊呆了,刚刚穿越到洪荒的记忆疯狂涌出,一幕幕闪现。
他的穿越,就是从愚公移山开始的。他能够修炼有成,也多亏了愚公手里的宝光铜镜和驱鬼令符。
现在鸿钧老祖居然告诉他,愚公就是鸿钧!
不,准确的说,是计都老祖变成了愚公。方阳穿越过来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鸿钧老祖布的一个局。
“道友好像很吃惊?道友证道大罗后,就没有推算过愚公的去向?”
鸿钧老祖没有笑,语气也很是平淡,但是,方阳却从鸿钧老祖的声音中听出了笑意。
这时候,杨蛟已经冷静了下来。
在洪荒世界,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鸿钧老祖可以化身计都老祖,当然也能够化身为愚公。
其实,细细想来,就不难发现端倪。
方阳在进入魔界前,虽然遭遇到了一些凶险,但是在大方向上,一直都运气很好。
他只是一只梅狸猫,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气运?
现在他知道,他的气运是从鸿钧老祖处得来。他成为了鸿钧老祖的棋子,就得到了鸿钧老祖赐予的一些气运。
这些气运,一直在比护着他,保佑着他,为他消灾解难。
“盘古盟选择晚辈为棋子,是要晚辈以魔道气运之子的身份搅混洪荒。前辈以晚辈为棋子,求的是何物?”
杨蛟问出了积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鸿钧老祖在仙道中培养棋子还能理解,培养个魔道棋子,是想做什么?
“为何一定要有目的呢?本座想做,就做了。”
鸿钧老祖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杨蛟,“你也是快要证道的人,你难道不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在道之内吗?”
轰隆!
这一句话,像惊雷一样响彻杨蛟脑海。然而,鸿钧老祖的话还没有说完。
只听鸿钧老祖问道:
“本座问你,截教是什么,无生教是什么,盘古盟和玄门又是什么?”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杨蛟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若是以前,他根本无法思考到这些问题的答案。鸿钧老祖问的问题,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现在,这些问题对他而言,却也未必是什么难题。
在一番思考后,杨蛟豁然开朗,完全明白了鸿钧老祖的意思。
“除道以外,皆是工具,皆是外物。”
“不错!”
听到杨蛟的回答,鸿钧老祖终于满意的点头。
玄门是鸿钧老祖创立的,所以,应该是他决定玄门的立场,而不是玄门决定他的立场。
玄门能够为他带来帮助时,就是他的好徒子徒孙;若玄门拖他的后腿,他随时能够放弃玄门。
因此,方阳是玄门的敌人也好,是玄门的弟子也罢,鸿钧老祖都不在乎。
鸿钧老祖看中的,是方阳修炼、成长的过程。方阳的成长,修炼,也是大道演化的一个过程。
“这就是一道之祖的想法吗?果然,不同层次的人,他们的思想观念有着极大的差异。要知道,连圣人都看不破教派的本质,常常为了教派蝇营狗苟,做出各种不可思议之事。”
杨蛟惊叹于鸿钧老祖的境界,他意识到,他距离这些真正的大佬还有无比遥远的距离。
“你要混沌魔神的精血,本座可以给你。不过本座要提醒你,混沌钟是本座赐给截教教主的。你放弃截教教主之位,就要放弃混沌钟。”
鸿钧老祖再次开口。
杨蛟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开天三宝,本就是盘古大神的东西,理所当然归三清所有。通天圣人虽然遭到劫难,他的徒子徒孙却还在洪荒之中。”
只要能够证道,舍弃一件先天至宝也无所谓。他有不灭心灯、五行御天塔这两件先天至宝,足矣!
见到杨蛟居然如此坦然,成圣的决心毫不动摇,鸿钧老祖对杨蛟不免高看了几分。
天地间,能够为了证道而放弃先天至宝的,几乎没有。杨蛟如此果断,其道心之坚定,可见一斑。
“你不后悔?”
鸿钧老祖目不转睛盯着杨蛟,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后悔。
杨蛟依然不为所动:“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别人的东西,拿在手里也烫手。”
说着,他竟然把混沌钟取了出来,送到鸿钧老祖面前。
鸿钧老祖盯着杨蛟,他从杨蛟的眼神中看不出半点留恋。
“好!”
鸿钧老祖深吸一口气,“宝物既然给你了,就是你的。道友让衰落的截教重整旗鼓,再度辉煌。这样的功劳,得到混沌钟的奖励理所应当。况且,道友还是盘古大神的弟子,道友得到混沌钟,并无不合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