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阳面容严肃的叫了声逍阳,逍阳快步上前。
祭坛旁边的数百枚心脏在血里跳动,犹如还活着一般。
仔细观察,会发现,每个凹槽处都会有一个花纹,蔓延到祭坛最中间的血池,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会通过花纹为中间的血池输送血液。
每个凹槽的四周还有许多小孔,源源不断的淌出血液补充着凹槽。
逍阳迈步走近祭坛中央的血池,发现血池正在有规律的波动。
他眼神一凌,一伸手赤霄剑出现在他的手中,一剑扫过,血池中的血水被剑气激起,在空中被火焰烧灼干净,血池底部也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正在跳动的巨大的黑色的心脏,从心脏上分出无数的黑丝紧紧的吸附在祭坛的四壁之上。
那黑丝像是活的一般从祭坛上吸收煞气和死气,然后传送到心脏上。
看到这一幕,逍阳和坤阳沉默了。
小白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仰天长啸一声,雷霆在它的周身闪耀。
“魔。”
逍阳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所有人难以置信的望着那颗黑色的心脏。
怎么会是魔?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无一人质疑逍阳的判断。
坤阳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逍阳沉默不语的看向坤阳,坤阳点了点头,带领剑宗弟子和萧潇、宿青远离祭台。
逍阳慢慢的飞到空中,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火焰自他体内飘出,就连赤霄剑都覆盖上了一层烈焰。
逍阳干脆利落的一斩。
“轰!”
祭坛寸寸龟裂崩塌,黑色的心脏被从中斩裂,发出冲天的煞气。
火焰从容不迫地将整个祭坛包裹,让那煞气无处逃窜,最终和祭坛化为一缕青烟。
脚下的土地传来剧烈的震动,坤阳一手一个将宿青和小白拎了起来,拎到了空中,剑宗弟子包括萧潇在内在大地颤动的第一时间便已经御剑飞行,漂浮在半空中。
大地破裂下陷,连同那数不清的尸骸一同埋入地底,阵破了!
逍阳一挥手,整片大地燃起熊熊烈火,让那些细水村的村民真的入土为安。
等火焰慢慢消失,天空慢慢放晴,阳光突破了黑暗,照亮了这片土地。
萧潇御剑来到小卓的身边,将他的尸首抱了过来放进裂谷,逍阳一挥手,一朵火花慢慢将小卓吞噬,骨灰撒向大地。
“回宗。”
萧潇点点头,向宿青辞行。
坤阳安排了一个剑宗弟子负责送宿青回神医谷。
宿青虽然是偷跑出来的,但也知道事关重大,他必须回去告诉父亲,因此一点抗拒也没有。
回宗后逍阳和坤阳去主殿和宗主长老开会商议,萧潇则和小白回了破妄峰。
萧潇回峰后让小白自己先回去。
小白担忧的看了萧潇一眼也知道萧潇现在需要自己静一静。
萧潇自己来到了破妄峰的峰顶,俯瞰这大好河山。
一刻钟后,萧潇动了,雷木剑握在她的手中舞动了起来。
萧潇舞动的越来越快,剑法越来越凌厉。
等萧潇停了下来,却发现逍阳不知道在旁边看了多长时间。
“萧潇,你道心乱了。”
萧潇愕然,低头看向手中的剑,她的剑也乱了。
逍阳走上前和萧潇并肩而立,看着这悬崖峭壁,逍阳开口问道:“萧潇你为何持剑?”
为何持剑?听到逍阳的话萧潇开始认真思考。
难道真的就仅仅是为了将逍阳踢下剑尊之位吗?萧潇心中其实知道,不是的。
为什么持剑选择成为剑修,是因为萧潇喜欢剑,喜欢剑的干脆利落,喜欢剑的无坚不摧,喜欢剑的直来直往,喜欢剑的一往无前。
剑修虽苦,但是成为一名剑修萧潇就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爱的人,去铲除罪恶,去和逍阳一样守护世间美好。
可是细水村一事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更何况在四季秘境中看到的那一幕始终压在她的心头。
在迈入细水村,看见尸骸遍地的那一刻,萧潇仿佛看到了两个画面重合。
她仿佛看到了逍阳陨落在她的面前,山河破碎,她却无力挽回。
她将这一切全都压在自己的身上,忘记了以前的潇洒肆意,忘记了练剑时的满足和开心。
现在只是为了让修为增长而去修炼,忘了初心,所以她的剑乱了,道心也乱了……
逍阳摸了摸萧潇的头,划破虚空,带着萧潇来到了一个瀑布旁。
“萧潇你看。”
眼前的瀑布十分宏伟,萧潇站在下面仰头看它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
“萧潇,用剑去劈它。”
萧潇虽不明白逍阳的用意,但还是听话的去劈,剑气劈过,溅起层层水花,但是瀑布水势浩大并没有拦腰斩断,反而抽刀断水水更流。
逍阳又带萧潇来到一个小瀑布旁。
“再试试。”
一剑劈去,有剑气的阻隔,瀑布被拦腰斩成两段。
“学无止境,修为亦然。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人不可能一步登天,万事万物都有各自的界限和规律,就像是炼气期打不过金丹期是一个道理。
万事万物皆有定数,量力而行,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萧潇,爹爹知道你有秘密,爹爹不问,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可,天塌下来有爹爹撑着,爹爹只希望你能活的开心肆意。”
泪珠顺着脸颊滑下,萧潇抱着逍阳放声大哭,像是想将从四季秘境开始就憋在心头的难受都哭出来。
逍阳满眼温柔的看着怀里的萧潇,任由她发泄。
两刻钟后,萧潇不好意思的从逍阳怀里出来,坚决不承认刚刚一点也不坚强放声大哭的人是自己。
逍阳看到萧潇这小别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萧潇现在豁然开阔,将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搬开,心境提升了不少。
“爹爹,我有事要告诉你!”
萧潇纠结再三最终选择将在四季秘境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逍阳摸了摸萧潇的脑袋,“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切早有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