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童柒柒醒的时候,周荣光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她坐起来让自己清醒一会儿。
“娘,我进来了?”
“娘你起来了吗?”
几个孩子在门口叫唤她,“快进来吧。”
“爹已经去嫲嫲家了,他让我们照顾好你。”大国给童柒柒端着饭。
童柒柒接过饭菜,又接过二国手里的筷子。
“谢谢,孩子们。”
童柒柒看了眼二国,然后问道,“二国,你昨天出去的时候在河边,和你的小伙伴们聊了什么?”
二国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想着童柒柒最后盯他的目光,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也没聊什么啊,就是和他们说了一下,咱家去市里面和县里面玩的好玩的。”二国还挺骄傲的,他可是他们小伙伴里面见过大世面的。
就算是二虎也只看过电影,而他周二国,不仅看过电影,还照过相呢!
“哦~那你和娘说说,娘想听一下。”童柒柒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饭。
二国总感觉背后冷飕飕的,但他娘的态度挺正常的啊,也没有想要打他的样子。
“我和他们说,咱家在县里面过电影还照相了,然后我娘穿了一件红衣服,可好看了像仙女一样。还去市里面逛......”二国越说越起劲,一双眼睛激动的亮晶晶的。
童柒柒就笑着看他讲,也没有打断他,等到二国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
“娘,我要喝口水再接着讲,渴的不行了。”二国说完就麻溜的跑到厨房去喝水。
二国从他的吹牛内容讲到现在他自己的经历了。
他赶着回去跟童柒柒宣扬他的光辉事迹,囫囵喝了两口水就立马跑了回去。
“娘,快快快来接着说。”二国迫不及待的坐下来。
“你先停一下,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童柒柒擦了擦嘴看着二国。
二国顿了一下,“娘,你问。”
“当我们在拍照的时候,娘和你们说了什么话,还记得吗?”童柒柒看着三个孩子问道。
在童柒柒话音刚落的时候,三国就跳起来举着小手,“娘!娘!我知道,我知道。”
“行,三国先说。”
“娘当时穿着红衣服,我说娘像仙女,娘说这个话不要说出去。”三国慢吞吞的说着,咬字却异常的清晰。
童柒柒看着二国,“娘当时说了不要说出去,你为什么不听娘的话。”
二国被童柒柒看的浑身不自在,“我,我当时就是顺嘴,就说出来了。”
二国觉得自己好像闯祸了,他怯怯的看着童柒柒。
“二国,你既然知道自己喜欢顺嘴说,为什么还去和别人吹牛?”
“我,我,我......”二国觉得童柒柒好像真的生气了。
他娘虽然偶尔会逗着他们玩,假装生气,但是像这种面无表情的说教他,还是第一次,就算上次他在街上哭闹,他娘都没有这副表情。
“我们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的,你知道吗?”
二国懵懵懂懂的点头。
“吹牛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习惯,我们在说话之前都要想一想。问问自己这个话可不可以说。”
几个孩子都迷迷糊糊的看着童柒柒,对于童柒柒的这些话,他们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懂。
其实童柒柒也不是要他们在这么小的年纪里就明白什么大道理,她就是想着,趁着现在孩子还小,能灌输一点道理就灌输一点,随着孩子年龄的变大,他们会一点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样会让他们记的更深刻更牢固。
她生二国的气,气的不是什么二国封建迷信,这是时代的错,不是二国的错。
她气的是二国口无遮拦,喜欢吹牛。他现在的一切都是爹娘给的,并没有吹嘘的资本。
至于二国的惩罚,童柒柒决定让周荣光来吧。
中午的时候,童柒柒因为脚不太方便,给孩子们烫饭。
大国和三国吃的很香,只有二国有些食不知味,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犯了错了,而且由周荣光来惩罚他。
光想想他就害怕。
刚刚吃完午饭,童柒柒在屋子里给周荣光补两件破衣服。
“吱呀~”
门被推开了,童柒柒转头看过去,周荣光回来了。
童柒柒看到周荣光赶忙问道,“怎么样?爹怎么说?”
“没事了,爹说这件事他来处理就行了,他知道是谁,这件事是冲着他大队长的位置去的。”周荣光说着撸起袖子,在童柒柒面前蹲下来。
童柒柒闻言顿时放下心来。
“把床头的跌打损伤药递给我。”周荣光对童柒柒说。
童柒柒看着周荣光的动作立马戒备起来。
“我,我不是昨天晚上揉过了吗?怎么,怎么还要啊?”童柒柒颤颤巍巍的问道。
“昨天晚上你睡着了,我就没舍得喊你,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你还没有起。所以拖到了现在。”周荣光看童柒柒不愿意给他拿跌打损伤药,他自己站起来越过童柒柒拿到了药。
童柒柒连忙把身子缩到床角,“既然昨天晚上没有揉,那就别揉了吧,我感觉快好了。”
周荣光没有回答童柒柒的话,伸手握住童柒柒的脚踝就开始揉。
等结束的时候,两个人都一身大汗。
空气里弥漫着童柒柒身上的清香混着药的味道,闻的周荣光心猿意马。
他把头转向童柒柒,酡红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眼角泛出凤尾花的颜色,小嘴张着在不停的喘气,上面的唇珠微微发颤。
周荣光刚刚坐到边上,想把童柒柒搂进怀里好好的亲一顿。
“咚咚咚”
“咚咚咚”
“荣光哥!荣光哥!开开门!”
童柒柒听到敲门声,立马推了推旁边的周荣光,“去开门。”
周荣光黑着一张脸拉开门。
门口的张富京一脸的兴奋,“荣光哥,我们查到那个赌徒的底细了。”
周荣光闻言心神一凝,“进来说。”
赌博的人都叫他老印,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早年的时候,他就是个孤儿,为了活命学了一身偷鸡摸狗的本事,再长大一点,他就开始教街上那些小乞丐,教他们偷,教他们赌。
在六几年的时候,因为被抓到赌博,进了一次监狱,在里面认识了一个善赌的老人,老人一身的本事不想留在监狱里消失,于是全全交给了老印。
“然后到这里就没有了,不管我们怎么查一切都是空白的,荣光哥,你说奇不奇怪,一个人的几十年就像被抹掉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