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看着一团黑气顺着温木槿的脖颈涌现出来,她原本清澈的目光一下就浑浊了,那团黑气源源不断地汲取着那些气运,不断壮大,最后凝成了一具魂体,影影绰绰能分辨出是一个女人的身影。
奇怪的力量。
很像异域星体,但不是异域星体。
姜瑶尝试了一下用神识断掉温木槿周围那些细小的气运线,出乎意料的是,远比切断令狐尘那条气运线要困难得多。
姜瑶的神识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割下了一条。
温木槿和那团漆黑的魂体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依旧在进行两人之间的对话。
“断掉了?什么时候?”温木槿一脸诧异,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也并不清楚。”那魂体摇头道,“或许是因为令狐尘的天道气运过于强盛,而且身边有另一个绝色美人的原因。”
说到这一点,温木槿就沉下了脸:“我之前按你所说的,将剑锋上下所有人的气运都链接在身上了,但为何还是够不上这气运之子的标准?”
那魂体轻嗤了一声:“为何?”
那双虚幻的手捧着温木槿的脸,语带嘲讽:“你若是有今日那女子一半的样貌,不管做什么都能够事半功倍。”
温木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她放在桌上的拳头攥紧了,那魂体依旧嘲讽道:“而且我也说过,整个剑锋最多气运的是姜瑶,你只是带走了剑尊和那几个真传弟子的气运又有什么用呢?”
“说来也好笑,你真以为数量能够弥补质量吗?这个世界的天才也就那么几个,你就算将承天门所有弟子的气运带走了,也只能凑到和令狐尘见一面的程度。”
温木槿语气生冷:“那我能怎么办?如果我不吸取那些人的天道气运,我如今恐怕连元婴都没有。”
“所以你得更快一些,去到其他宗门打压其他天才,成为其他门派也公认的气运之子才行啊。”那魂体温声诱导,“你总是待在承天门,就只能够一直待在元婴期了。”
温木槿有些犹豫:“但你也说过,我若是离那些人远了,气运线迟早也会断开来。”
魂体轻啧了一声:“说了这些弟子的气运线无关紧要,而且你早就到达了元婴期,他们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吗?”
温木槿被说服了:“你说得对,此次庆典结束后我会离开承天门的。”
那魂体闻言才感到稍稍满意:“有这样的觉悟就好。”
说着,那魂体绕着那堆气运线转了一圈,颇为嫌弃道:“这些人的天道气运已经没有多少了,可以当作弃子扔掉了。”
温木槿抬了下眼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嗯,没有气运供应的线就直接断掉就是,不用问我。”
魂体闻言便也干脆利落的抬手切断了一大片气运线,整个房间都一下空旷了许多。
“你应该去找一些气运更多的修士,不择手段,知道吗?”魂体处理完了后又回到温木槿的身边,“如果实在没有办法的话,便让我附体,总好过你这张平淡至极的脸蛋。”
温木槿咬住下唇,显然是被魂体的话给刺到了。
说着,魂体就转化成了一张清晰至极的脸。
它直接幻化出了姜瑶的模样,尽管是黑色皮肤,眼睛也是空洞的,但是那张脸放出来也是让人格外惊艳的存在。
那个魂体得意洋洋地开口:“如何,这个效果我也是可以达到的呢,若是用这张脸,不出几年,那些天之骄子都会被我收拢,又何必像你这般处心积虑了好几十年,赚的灵石是够了,天道气运还是只有那么一点。”
温木槿的拳头捏得更紧了,她的语气也带着愤怒,甚至有些咬牙切齿:“我知道了,但是操之过急的话,我们就会被人发现了,不是吗?你也不想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实验室吧,你不要忘了我们是一条线上的。”
听到温木槿的话,魂体不仅没有生气,甚至还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她深吸了一口气,咧嘴笑了一下:“果然毫无长进,不过是这么一句话,就能让你如此恼怒。”
说着,魂体凑近了温木槿,两人的距离仅差一点便会亲上。
魂体亲昵地抚摸着温木槿的脸蛋,语气低沉道:“面对我若总是这般激动的话,很容易被我吃干抹净的。”
这种好似情场调戏的话语让姜瑶不由挑了一下眉头。
温木槿面上神色却毫无变化,她皱着眉头看魂体道:“别用那个女人的脸,膈应。”
魂体轻笑了一声,倒是听话地将面容虚化了:“尽快完成你的元婴大典去其他的宗门。”
“知道了。”温木槿面无表情地应下。
“你这回不要再掉链子了,若是气运都没了,我们两个压根就无法在这个世界待下去,到时候我若是被抓回去,你也别想好过。”魂体看出了温木槿的冷漠,再次恶声警告道。
那魂体又化作一道黑烟,没入了温木槿的体内,消失不见。
原本前来就是为了斩断温木槿身周的那些气运线,没想到温木槿与她那不知名的魂体直接帮她完成了这件事。
这倒是省了姜瑶动手的工夫。
姜瑶原本打算就在此诛杀温木槿的,但或许有更好的办法。
姜瑶看着温木槿身上牵连着的气运线,虽然比之前少了三分之二,但是连在身上的依旧不在少数。
或许她应该再等等的。
姜瑶加深了温木槿身上的那个灵力印记,转身就离开了温木槿的房间。
她来到了剑尊的洞府。
这里的温度比剑锋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寒冷,也要更加冷清。
姜瑶轻易地隐瞒了禁制,走入了洞府。
她目的很明确,直接来到了剑尊的练功房处。
那处的房门早就凝练出了一层冰霜,触碰到的时候,只觉得手指都要被冻掉一层皮了。
姜瑶并没有贸然闯进去,而是先用神识探查了一番。
通过神识,姜瑶看到了剑尊躺在他的千年玄冰床上,奄奄一息,几近断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