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她将自己散落的头发扎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姜瑶道:“你要是聪明一点,就什么也不要说,就说是姜大壮喝醉了打的刘二爷。”
说着,她随手拿起了那张两百块钱递给姜瑶说:“你拿着这两张钱带妈妈坐车去医院,今晚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吗?”
尽管姜瑶和姜琦一向不和,但是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有利无害。
她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刘二爷:“那他是真的死了吗?”
姜琦毫不在意地扫过刘二爷:“谁知道呢?”
她嘴角扯出了一个冷漠的弧度:“死了的话,也是他的命。”
说完,姜琦直接拉开家门离开了。
姜瑶看了眼倒在家中的刘二爷,以及一旁呼呼大睡的姜大壮,转身就回了房间把陈春花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带着陈春花去楼下打车去了。
原本她体质并不好,但是这一次发烧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强壮了不少,虽然面色看上去苍白,但是浑身的肌肉都好似有力了很多。
尽管小县城的出租车并不多,但是姜瑶还是根据姜一的提示拦下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
带着陈春花挂号后,姜瑶索性就给多了十块钱,进了陪护病房。
一开始她以为陈春花只是普通的气急攻心晕过去了,但是检查结果出来后,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肿瘤,但是不知道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如果要做这个检查的话,需要多耗费十天左右。
毕竟这个县城的医院还是比较落后的,连肿瘤检查都要耗费多一些的时间。
在这个小县城是无法完成肿瘤手术的,而且这个金额也是现在姜瑶无法承担的,单是这个检查费用就需要五百元了,姜瑶还要特意回家一趟拿钱。
但是检查出来的时候时间太晚了,医生就要姜瑶先在医院休息,毕竟一个小孩子这么晚回家也不安全。
第二日。
姜大壮被打在身上的太阳给照醒,他有些烦躁地抬手就遮住自己的眼睛,但他的手上有一个尖锐的啤酒瓶子,他这一抬手,直接让那酒瓶子飞跃在半空中,然后砸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姜大壮被这个声音吓得一激灵,原本还有困意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他睁开眼打量了下周围,然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刘二爷。
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刘二爷睡在地上了。
他还笑着起身去拽刘二爷的手臂,结果他的手一触碰到刘二爷的手,就发现后者的肌肉是冰冷且僵直的。
此时酒意彻底从他的脑中完全驱散,他抬头看向那不远处的再次碎开了的酒瓶子,低声咒骂了一声。
那种杀人的害怕与冰凉一下就浸透了他的心,他吞了口口水,伸手去探刘二爷的鼻息。
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的流动,他一下就瘫软在地,连连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摇起了头,不敢相信这一幕。
“要……要报警。”他看向一旁的座机,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但是在拿起那话筒的时候,拨出报警号码后,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事情。
那就是,刘二爷极有可能是他杀的。
电话很快就拨通了,里面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女声:“您好,此处是高凤县的派出所,请问……”
只是听到声音,姜大壮就心冷手抖,直接盖上了座机的话筒。
“完……完了。”姜大壮脑子里只有这句话,他吞了口口水。
要逃跑!
他那脑容量不充足的大脑给了他一个方向。
对,要离开这个县城!
姜大壮下定决心,撑着有些疲软的腿站了起来。
他看着刘二爷的尸体,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伸手去掏刘二爷的裤兜,他拿出了一个大钱包,里面打开来鼓鼓囊囊的。
姜大壮眼睛一亮,没想到刘二爷随身带着那么多钱,简单一看,都得有一万多了吧。
他心中有鬼,搜了一个钱包就连忙站起身跑了。
他慌忙得很,甚至离开的时候都忘记了关门。
而邻居透过门缝看到有人倒在他们家后,就有人快速报了警。
对于这一切,姜瑶目前还不知情。
她昨晚给陈春花交了挂号费,还交了一部分的检查费用,剩下的钱,她都需要回家去拿。
接下来的时间,陈春花当然是要在医院好好休养的。
但是她不愿意,甚至说要从医院离开。
“妈,你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回家拿钱。”姜瑶语气不容拒绝地把陈春花按回了床上。
以往姜瑶的力度可是连陈春花都推不动的,现在却轻而易举地将人按在床上。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就算注意到了,两人估计也只是认为是陈春花太虚弱了才会变成这样。
“不就是肿瘤吗?不治了能怎么样?”陈春花虽然文化素养不高,但是也知道肿瘤是一种很严重的病。
她此时虽然这么说,其实是知道治疗的成本太高了,对于家庭来说,实在是无法负担的费用。
姜瑶看了陈春花一会儿,开口道:“不治会死。”
陈春花皱着眉头,一巴掌就举起想要打在姜瑶的手臂上,但是姜瑶不躲不避,倒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陈春花轻咳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后道:“死就死了,死了也不值得那么多钱。”
“你值得。”姜瑶认真地说,“妈,你放心,我们会有钱的。”
谈到钱,而且还是这么高额的钱,陈春花就只能想到刘二爷花钱买姜琦的这件事,她当时就有种好像吃了苍蝇的感觉,她连忙摇头:“瑶瑶,你可不要做傻事,知道不?”
她苦口婆心道:“妈就活这么一辈子,就算早死了,也是早点摆脱苦头……”
姜瑶打断了她的话,直言道:“所以你要好好活着享福。”
“我要给你买大房子,还要让你住进城市里安享晚年。”姜瑶看着陈春花,语气认真。
听到姜瑶的话,陈春花只觉得心中暖暖的,好似有一股暖流流过,她轻声说:“哎呀,妈听到你这句话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