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贺繁的功法之后,宗主并未询问,也不做任何动作,只是那目光闪烁间,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
半晌之后,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只听得一声响动之后,一道金光闪动,这空间内的雾气便随之停滞,不再流淌。
他四下看了一眼,而后神色才严肃的看向了贺繁:“你是如何得到这门功法的?”
贺繁略带警惕的看着他,并未言语,只是心下已起了防备,一旦局势不利他会瞬间冲出道门之外!
“别担忧,此间我已动用预留的手段停滞了,不会有任何人能察觉到,放心说。”
似是看出了贺繁的紧张,他吐了口气,缓声说道。
听得对方这般言语,贺繁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方这反应,明显是知晓这门功法的,身为一宗之主,想要对自己做些什么,自己也无力反抗,对方没必要这般。
思来想去,贺繁这才开口道:“这功法是我从一具骷髅上得来,算是某种机缘,便一直修炼至今。”
“什么样的骷髅?”
贺繁能清晰的察觉到对方竟开始紧张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贺繁才一抬手,将那具骷髅从锁神戒之中取出,放置在了自己脚下。
而看着贺繁脚下的骷髅,宗主眼神中不经意的闪过了一丝复杂的神色:“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收获么?”
“没了。”
贺繁果断摇头,锁神戒的事情,他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闻言,这宗主不再多言,而是背负双手,闭目思索了一番。
良久他才睁开双眼,看向贺繁:“此功法难得,非是取巧之道,一路修行,便是直抵大罗金仙都可,但也有弊端。”
说话间,他指向地面的那句骷髅:“你练功之时,本身也将成为一件至宝,为了自身安危,此功法往后莫要再向任何人透露!”
“弟子知晓了!”
贺繁抱拳一拜,心头也不免起了一丝悸动,这练天化地功,竟能修炼至大罗金仙!
这宗主点点头,朝着贺繁递了个眼神,贺繁心领神会,将那骷髅重新收起。
而后宗主便对着贺繁道:“我会给予你一道伪装功法,可将你散出气息遮掩成我这份功法,大罗之下,应当无人能看出这伪装。”
没等贺繁答谢,他便上前一步,抬手点向贺繁的眉心。
只是那手指并未落在实处,而是悬于贺繁眉心前一寸。
下一刻,一道光点出现在了他指尖与贺繁眉心间的空隙。
随即那光点顷刻扩散,化作一层光衣将贺繁整个身躯都包裹其中。
贺繁只觉得那些光点正在源源不断的渗入自己身躯,改变着一些自己都未必会注意到的经脉走势。
整个过程说快不快,足足维持了一刻钟后才散去。
当这光芒散去,贺繁便惊讶的发现,他自身所散出的气息,竟然已经改换成了某种十分特殊,感觉起来极为神秘的气息!
“这仅是改动你的气息,其余的一并未改。”
宗主收回手,对着贺繁若有深意的说道:“好生修炼,日后你我会再见的。”
说完话,他再度打了个响指,道门之内停滞的一切,都随着这一个响指再度恢复了原状。
连带着那宗主的身躯,也如出现之时一般散去,那光团也施施然漂浮回了原地,再无了半点动静。
贺繁长舒一口气,转过头,迈步向着道门之外走了去。
刚一走出,贺繁便觉得无数带着各种情绪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其中最多的,便是艳羡与妒忌。
“恭喜贺师兄,竟能得此传承!”
“是啊,贺师兄天纵之资,恐怕门内万年都未必能出一个您这般厉害的!”
“在下乃是执事阁弟子,贺师兄您日后……”
紧接着,便是一阵阵似是讨好般的声音开始响彻,一个个贺繁此前并不认识的弟子朝着他凑了过来。
先是比试中夺目表现,得到了副门主的肯定,如今又是在道门中得了宗主的传承。
就算贺繁自身‘不思进取’,一心扑在天机阁中,但只要与他打好关系,那可就相当于间接攀上了门主和副门主的高枝了!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贺繁自然一清二楚,不过他并不想理会,只是礼貌性的朝着示好的弟子笑了笑。
“好了,莫要乱了秩序,继续传承!”
端坐于道门上的那长老挥了挥拂尘,朗声喝道。
此言一出,众弟子这才继续朝着贺繁笑了笑,而后尴尬退去。
张回这会也才得以从众人之中走到贺繁身侧:“贺兄倒是好天资啊,我这番进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得什么机缘了。”
说话间,张回也随之迈步走入了道门之中。
就在这时,上方那长老对着贺繁挥舞了一下手中拂尘。
几根拂尘丝线延伸而出,牵动着贺繁的身躯,不待他反应过来,便已到了道门之上,站在了那长老的身侧。
“弟子贺繁,参见长老。”
贺繁愣了愣神,也知晓是这长老有话要问,当即便恭声道。
闻言,这长老也随之说道:“从道门创立至今,可从未曾有人能得宗主青睐啊,你在宗主那里,得了什么机缘?”
按理说这事情贺繁是可以不说的,但从这话语来看,不说的话,之后恐怕免不了会被诸如这长老一般的好奇者刨根问底。
索性他便苦笑着说道:“倒也无甚机缘,就只是宗主给予了我一门功法,还亲自助我修至了这功法入门的程度。”
“哦?什么功法?”
这长老心下更为好奇,将目光定在了贺繁身上。
贺繁见状也不再言语,只是闭上双目,开始催动功法。
很快,那经由宗主所改变过的气息便从贺繁的身躯之上传了出来。
他没注意的是,察觉到这波动之时,这长老的瞳孔都开始微微震颤了起来。
“便只是此了,具体修炼什么的我一概不知,宗主只说让我依着本能修炼下去即可。”
贺繁面上露出了一抹苦笑,这是他离开之时,那宗主交给他的说法,这会说出来,倒也的确能减少旁人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