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灵站在后方,始终面带笑意。
身为掌冰神族的族人,她自然不会想让神冰落入外人之手。
之所以带贺繁来此,是因她知晓无人可以拒绝神冰的诱惑,贺繁只要来了,就算是替自己孩子报了恩,贺繁得不到神冰,也不可能说什么。
可就在此刻,随着贺繁伸出手,她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住了。
因为贺繁的手掌,稳稳的落在了那神冰之上,而后一扯,便将之给取了下来!
即便处于自己手中,神冰依旧在不断的散着阵阵寒意,只不过有着那石块护体的贺繁,对于这寒意已经免疫。
没等贺繁仔细观摩,石块上传来的暖意便减弱了几分,随之便是寒意突增,他手掌上已经浮现出了一层寒霜。
顾不得多想,贺繁便直接将之收入到了天道核心之内。
“多谢前辈给予这个机会!”
随即,他转过身子,对着冰灵抱拳尊敬一拜。
冰灵脸上僵硬着笑容,干笑着点了点头:“不愧是我儿的恩人,手段的确远超常人……”
两人这才刚刚开口,整个神冰山便开始起了一阵震颤。
无了神冰加持,这山体恐怕也即将不复存在了。
二人顾不得多言,一前一后,快速走了出去。
等他们走出山体,到达外界之时,便看到了一幕奇特的景象。
那神冰山正在分崩离析,其上的冰雪也在飞速消融着。
但每消融一寸,那溶解的冰水便会再度凝固。
于是乎,这神冰山看着就如同一团果冻般散落开来,上方冰晶逐渐减少,而周遭占地面积也随之逐渐增大。
“随我来。”
冰灵抬手一挥,赵进躺着的冰床便随之飞起。
贺繁看了下后方,还是起身跟随冰灵一同向前行去。
处在这掌冰神族领地之中,自己的伪装已经失效,现在也唯有跟着对方才能安全了。
冰灵的速度极快,按说贺繁是无法跟上的,但对方身形所过之处,便会留下一团向前涌动的冰雪风暴。
贺繁凭着石块上剩余的力量免疫了冰雪,同时也借着对方这风暴之力,跟了上去。
这一去,便足足向前行了近千里的距离。
掌冰神族领地虽大,但也没那般夸张,五百里前,就已经脱出了掌冰神族范围。
如今,冰灵停在了一座山峰之上。
回首看着那踏着风雪,紧跟了过来的贺繁,她目中略有闪烁。
“不知前辈带我来此,是何用意?”
贺繁环顾四周,一路过来,他并未发现这周遭有哪怕丁点的不俗之处。
冰灵没回话,只是抬手朝着赵进的身躯疯狂点动。
其所躺着的冰床微微颤动,而后其上冰晶蔓延开来,将赵进整个身躯都包裹了进去。
片刻,赵进就已经被封在了一块看上去分外厚实的冰晶之中。
冰灵伸出舌头,牙齿一咬,一口鲜血随之溅射而出,落在了那冰晶之上。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阵嗤嗤作响的声响。
整个冰晶表面不断有纹路延伸而出,最终化作了一个奇特的图案。
图案生成,整块冰晶也随之收缩,连带着赵进的身躯一同。
眨眼功夫,刚刚还躺着的赵进,成了冰灵手中的那包裹在一个巴掌大小冰晶中,如琥珀一般的存在。
“这是护体术法,除却我儿至亲之人的鲜血,无人可以解开。”
感受着贺繁那诧异的目光,冰灵解释了一声。
只是她不知晓的是,贺繁惊讶的倒不是这奇特的术法,而是对方的术法,竟然无法用透法明镜看清!
得到透法明镜至今,贺繁已经养成了任何人在眼前施术,都调用透法明镜之力的习惯。
像眼前这等情况,可谓是极为罕见。
但对方那等修为和其天赋,一切倒也相对显得正常了许多。
“你与我儿的恩情,我已用神冰返还,现在我需要你帮我做另一件事情。”
她转头看向贺繁,那目光正经得让贺繁有些不适:“护送我儿进入魔域之中,让他与他父亲相见。”
“前辈您自己不可么?”
贺繁没立即答应,而是皱眉反问。
魔域可与仙域和妖域不同,贺繁对于魔族也有极深的了解,魔族乃是以种族为族群,外族极其难以融入其中。
就算有零散魔族存在,自己这么穿过去,也未免太过扎眼。
总之这个差事于贺繁而言,风险太大!
“我没机会了。”
冰灵看着掌冰神族领地的方向,低声叹了一声:“你二人来的时候正好,是族中血脉纯净者每年一次的冰眠之期,不过神冰山已经崩散,他们恐怕马上要醒来了……”
听得对方话语,贺繁这才反应过来,为何冰灵做了这么多事,却没有任何高手出现阻拦了。
感情他们族中的高手,都冬眠去了。
只是,不管情况如何,对于赵进,他于情于理都已经尽力了,接下来这等冒险的事情,该是对方自己想办法,贺繁可不想接受这么个棘手的差事。
然而,没待贺繁再出声拒绝,冰灵却一抬手,指向了他!
一道冰晶光束快若闪电般顷刻落在了贺繁的身上,其威能强悍到贺繁手中一直捏着的那石块都开始颤动了起来。
其上仅存的温热也仅是顶了两三分钟,石块便化作飞灰消散!
无了石块相助,贺繁自身力量,也完全不足以抵抗这金仙境高手的招式,只能任由那冰晶光束落在了自己身躯之上。
随着光束落在身躯上,贺繁非但没有遭受任何伤势,正相反,他感觉自己的力量无形之中都提升了许多,甚至连仙力都变得更为凝实了几分!
“此乃我的神冰咒,你有三年时间,若能将我儿送到,他爹自会帮你解除。”
冰灵看向贺繁,目中再无了之前的亲切:“若三年后还无法送到,冰力便会扩散,你会化作一具无法行动的冰雕。”
“前辈就不怕,我直接带着他去其他地方,这样你儿子可就永远无法得见天日了!”
这突如其来的威胁,让贺繁的心情也冷了下来,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被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