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男子,贺繁缓步走到了他跟前坐下。
“咱就别装了吧,有话直说便是。”
贺繁看着对方,轻声笑道。
面对此等筑基境的修士,贺繁可没那个心情跟对方虚与委蛇。
贺繁这话一出来,这修士明显一愣,他皱眉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明显是怀疑那小孩给贺繁透了底。
“看样子,阁下很是清楚嘛,有话我就直说了,把你的灵石全部交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这会,这修士冷哼了一声,体内威压也在此刻骤然释放而出。
只不过,他这威压才是刚刚放出,整个人便面色猛然一变,身子都开始微微颤动了起来。
“你……你……”
他抬眼看着贺繁,在那威压之下,已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只是那双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在这西域之中,因为灵力匮乏,整体实力是偏低的,类似于东洲那般,甚至比之东洲都比不过!
金丹境修士,除非是宗门任务,或是做些其他事情,基本不会离宗。
而眼前的贺繁却……
贺繁微微摇头,缓缓站起身子,走到了他的身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兴许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贺繁看着他,缓声道。
此言一出,这男子脸色微变,随即尴尬的点了点头。
“关于那囚妖境,你了解多少?”
贺繁手按在他肩膀上,轻声问道。
此言一出,这男子便苦着脸,低声道:“我……我一无所知,您也知道,凭我的这个修为,还接触不到……”
“哦?那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留你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贺繁微微皱眉,当即体内灵力便猛然涌动而起。
“等等!”
然而就在此刻,这男子却连忙抬头喊了一声。
听着这一声喊,贺繁静静的看向了他。
当下,这修士也不敢再隐瞒,连忙说了起来。
现如今这西域,仅有的修炼资源,几乎全数被各大宗门占去,散修的生存空间极小。
于是乎,便有人打起了囚妖境的主意。
毕竟那里边因为有妖族的经营,环境已是变好了极多,能够找寻到不少的灵草灵药。
并且同时,就算是没有这些东西,击杀一些外围妖兽,获取妖兽内丹之类的,也算极为不错。
“哦?这意思,那囚妖境是可以直接进入的?”
贺繁微微眯了眯眼,好奇的问道。
闻言,这男子摇了摇头,解释道:“没有,不过一般他们都有些特殊方法进入其中,反正大家都是人类,不论出入,都不会太难。”
“具体怎么做?”
贺繁看着他,再度问道。
这男子此刻面临着生死危机,那还敢多做隐瞒,直接将贺繁想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贺繁这才问起了门外那小孩的事情。
听得这问话,这男子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他不是很理解,贺繁这等修为,为何会去关心一个小孩子。
但眼下,他也只能如实说了出来。
原来,这男子本就是附近那流沙派的弟子。
只不过因为宗门给的资源太少,于是乎便做起了宗门任务,负责在这城中值守,防止出什么乱子。
然而即便是这般,他所获的修炼资源也根本不够。
于是乎,他便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恰好那小孩十分想要修行,他便骗那小孩,自己能帮他进入宗门,让对方替自己做事。
这做事的方法,实际也很简单,那就是看到入城的修士,便假装向导,赚些灵石。
如若恰好那修士拥有极多灵石的话,就可以直接像现在这般开始打劫。
不过毕竟那小孩没有辨别修为的能力,每次他都会跟过去,确认一下对方的修为方不方便下手。
方才他出现在那酒馆之外,就是要查探贺繁的修为。
听着他这话语,贺繁缓缓舒了一口气。
随即,便在下一刻,一道灵力骤然从贺繁手中涌动而出。
这修士微微一愣,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此刻,他体内所有穴位,都已是被贺繁用灵力封死,至少三个月内,都不会醒转过来!
这修士虽说可恶,不过贺繁却懒得动手。
想他这种人,杀之只会让贺繁觉得脏了手。
让他陷入昏迷状态,确认他不会打搅自己的事情,这就已是足够了。
当下,贺繁缓缓迈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
那小孩依旧等在原地,见着走出来的是贺繁之后,他脸上瞬间出现了那种松了口气般的神情。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抹愧疚之色。
“怎么了?”
贺繁看着他这神情,轻笑着说道。
“我……”
那小孩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很想修行吗?”
贺繁看着他,缓声问道。
闻言,这小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像是他们这等城池,每年都会有各宗的人过来选人入宗。
他从六岁开始,连续参与了三年,都因为天赋略差,一直没能入选。
“你父母呢?”
贺繁倒是没在意这个,继续问道。
闻言,这小孩挠了挠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从我五岁后就没见过了……”
“这样啊,他已是被我施了术法,三月内不会醒来,你若真想修行,便在此地等我,我回来之后,会带你去的。”
当下,贺繁便对着这小孩缓声说道。
此言一出,这小孩的脸上便浮现出了惊喜之色。
他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是不好的,然而那男子一直对他威逼利诱,他才是成了如今这模样。
现如今,贺繁什愿意带他去修行,他心头自然是一百个愿意了。
“对不起,我本来不想带你来这的,可是我……”
这会,他咬了咬牙,对着贺繁认真的解释道。
看着这小孩笨拙解释的模样,贺繁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都清楚,你便在此等我便是。”
说完了话,贺繁便一转身,离开了此地。
那小孩愣了半晌,这才露出了一抹纯真的笑容,满带欢喜的走入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