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简直就要气疯了，这个女孩砸碎杯子，砸坏吧台，还砸坏了自己的鼻子，喝酒不给钱也就算了，凭啥砸坏东西自己找她理赔，还被她一玻璃杯砸翻过去，这他妈到底谁是黑社会，现在都讲究黑吃黑吗？
侍应生一把擦掉自己的鼻血，刚想站起来和那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好好理论理论，谁知道眼前一黑，那个女孩竟然自己翻过来吧台，双手一探，就从酒柜里抽出两瓶好酒。
那个是进口苏尔威士忌和南疆正宗的猴儿青果酒，一瓶就顶他半个月的工资了。
但最令侍应生接受不了的是，这个女孩并不是来抢酒的，而是手拿瓶口当手榴弹给扔出去了。而随着“稀里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一声惨叫也随之伴奏。
女孩没有丝毫犹豫，再从酒柜里抽出两瓶酒，甩开膀子就往外面扔。
侍应生一把扑过来抱着女孩的腿，嚎啕大哭：“姑奶奶，姑奶奶，你别扔了，我不要你钱了，求求你别扔了。”
倒不是他贪图女孩美色要故意占女孩便宜，短短十多秒钟，女孩已经扔出去二十多瓶酒了，还个顶个的贵，每次玻璃瓶碎裂的声音传来都让他的心肝猛缠。
侍应生的哭声戛然而止，一瓶三十年的波尔蒂人马红酒砸在了他的头上，他也幸运的尝到了自己这辈子都很难尝到的美酒，涩涩的，有点腥，像是血。
一脚把头破血流晕过去的侍应生踹开，卫左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二十多个混混痞子，两只手像马戏团小丑一般倒腾着手里的三瓶酒。
“卧槽，就你她妈一个人也敢过来捣乱，活拧了吧你。”一个手里拽着把折凳，穿着背心的精瘦汉子指着卫左骂道。
卫左继续玩着手里的三个酒瓶，三个酒瓶就跟抛花一般上下飞舞：“是你们老大叫我来的，识相的把我妹妹交出来，否则，你们黑虎帮今天就别想有一个人站着走出去。”
“我擦，这小娘皮居然就是那个什么火箭少年团的团长，叫什么玩意儿来着？”精瘦汉子显然是想嘲讽，旁边有个光头冷哼哼地说：“卫不右。”
“刷！”的一声，一个酒瓶直接砸在那个光头的脑门上，鲜红的酒液连同光头脑门上的血液一同浇了个春光灿烂。
“光头，你等一会，我解决掉他们就来撕了你的嘴。”卫左右手抬起，手里的酒瓶遥遥指着光头。
光头捂着自己的脑袋蹲在地上哀嚎，卫左的手劲可不小，厚的几乎可以当成板砖的酒瓶砸在光头脑袋上直接碎成一地玻璃。
“卧槽！兄弟们办她。”精瘦汉子见卫左居然还敢动手，直接一甩手里的折凳，折凳横着化成一道螺旋桨砸向卫左。
卫左直接将手里的酒瓶冲着精瘦汉子扔了过去，酒瓶穿过凳子空隙，直接砸在精瘦汉子脸上，直接将其砸翻。
轻巧的接住折凳的腿，转身一甩，直接砸在一个已经跳上吧台的人的腿上，那人正举着砍刀，刀还没砍下去，整个人就失去重心，砸躺在吧台上。卫左左手的酒瓶“砰!”的一声砸碎在那人脸上，那人的脸顿时就瘪了下去，捂着脸滚到一旁就开始惨嚎。
卫左将手里的半截带着玻璃碴的瓶口捅进了一个倒霉鬼的肚子里，那人当时就如同在身上装了个水龙头一般，汩汩鲜血从那人肚子上的瓶口哗哗往外流。
卫左直接跳出吧台，双手挥舞着折凳，只有一米五的矮小身影如同穿花蝴蝶一般轻盈，但被她正面拍中的混混们，往往是“噔噔噔”地往后退几步，然后一个受力不住坐躺在地。
甩开胳膊，直接将手里的折凳甩飞出去，正好砸在一个倒霉鬼的额头上，钢棍与头骨地剧烈碰触，当场让这个纹着猛虎下山的壮汉眼睛一翻，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短短半分钟，已经有五个人倒地失去了战斗力，这让围拢过来的二十几个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妞怎么会如此彪悍，她的大腿根好像还没有在场绝大多数男人的胳膊粗。
之前酒吧里那些狂飙青春的男男女女早就已经跑没影了，整个酒吧舞场只剩下卫左这一个女的，以及对面二十多个花里胡哨，如同参加选美的混混痞子。
卫左又一手一个玻璃瓶，“啪！”的一声相互砰击，撞出两个满是玻璃碴的酒瓶匕首。
“一帮傻B，劳资是来打架的，不是来看你们这帮二百五搞行为艺术的，一个个都傻站着比赛撒尿吗！”
不得不说，卫左当年要比现在粗野多了。
骂完之后，卫左直接扑身上前，冲着自己对面一个穿着花衬衫的混混攻去。混混们也没想到，自己这方占据数量优势，这小娘皮居然还敢正面进攻，胆子也太肥了。
花衬衫混混想也不想，拎着手里的钢管，冲着卫左的头顶砸去。但没想到，卫左突然停住脚步，就地一个侧滚，就滚到了混混们半圆形包围圈的左侧。
突然的变向令侧面的混混始料未及，当场有两个混混被卫左一左一右划开了腿动脉，细碎的玻璃碴充斥着巨大的豁口，强大的血压溅射出三米多远，如同喷泉。
这一次混混们可没继续傻愣着，一个持刀混混横刀斩向卫左的腰眼，这一刀就看出混混功力不俗，他没有选择砍头，因为对方速度快的话向下一蹲就能躲避，他选择砍腰，那么对方只能后撤，因为再向下躲避，那只能让对方削开自己的脖子。
街头械斗里可没有什么腾空动作来躲避对方刀棍，讲究的就是经验与手黑，这个混混是个老练的混混，他有信心，这一刀对方只能向后躲，然后自己紧跟上一刀就能结束这乱局。
自信且狰狞的笑容一瞬间僵硬在这个老练混混的脸上，对方没有后跳躲避，而是直接闯进自己中门胸口，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不知怎的，眼前一花，那混混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发出一声脆响后，自己手里的刀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那一抹刀刃上的冰凉只存在了一瞬间，一股温热从自己的脖子流进了自己的胸膛。
“啊啊啊~！”这个老辣的混混捂着自己的脖子踉踉跄跄地跪倒在地，扑住了一个正在上前偷袭的混混，指着自己的脖子大吼大叫，那个准备偷袭的混混一脚踢开自己同伴，举着刀准备偷袭背朝自己的卫左。
雪亮的刀片刚刚举起，那个偷袭的混混已经做好被喷一脸血的准备，但自己面前那个背影转都未转，一柄砍刀就已经竖着劈中了他的脑壳。举在半空的刀片“哐啷”一声砸在一声砸在地板上，那个偷袭的混混头顶着一把砍刀，嘴里叽里咕噜吐着血沫跪倒在地。
赤手空拳的卫左抓住了一个混混捅向自己肚子的匕首，在混混凶狠的眼神中，卫左一个侧身，顺着混混的冲劲，将其让到身侧，然后抓着对方的胳膊，一个背摔将其砸在地上，屈膝一顶，卫左再细的膝盖，顶在一个人的鼻子上，也足够那个人满脸开花。
从那人手里夺过匕首，连续三刀捅在满地打滚的混混腋下，侧肋和腰眼，这个混混就算现在不死，几分钟之后也会因为流血过多直接挂掉。
转身甩手，将手里的匕首直接剁进一个近在咫尺混混的眼窝中，一步上前，从那混混脸上把匕首拔出来，一脚将那个还在抽搐的混混踹倒，卫左再度将匕首举在胸前，朝着前方突刺。
一个最为魁梧的壮汉抵挡住了卫左的突刺，两只蒲扇一般的巨手握住了卫左持刀的双手。
壮汉满脸都是汗水，刚刚他差点就没挡住卫左的突刺，鬼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大的力气。
“嘿嘿！你完了！”周围一下子冲上来四个混混，卫左不为所动，屈膝上顶，一下子顶在匕首末端。巨大的动能一下子突破了壮汉的防线，就像是那个壮汉自裁一样，匕首连带着壮汉的双手直接捅进了肥硕的肚皮，只剩下一个刀柄还留在肚皮外面。
卫左一脚踢在壮汉太阳穴上，同时双手撑地，一个侧滚直接绕到一个冲来混混的身后，双臂环腰，竟然直接将这个混混抱起来并且横着转起来，那混混天旋地转找不清方向，但手里的刀却成了卫左的武器，一个混混收力不及，直接被转起来的混混一刀划开胸膛。
另外两个混混急忙向后躲避，而这个被卫左抱起来狠抡的混混很快就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柱子。
“砰！”像是一根木棍敲在了西瓜上面，那个铺着洁白瓷砖的柱子上面出现了一滩非常有抽象艺术气息的壁画。
卫左的速度太快了，下手又讲究一击毙命，轻巧的身形与巨大的力量几乎形成了强烈反差，剩下的十多个混混心里都已经有些发寒，己方的多数量好像并没有形成优势，反而成为卫左来回穿梭的障碍物。
“不要包围她！大家聚过来，正面硬打！”一个混混像是个军师一样看出了问题，只要自己这些人不再杂乱站位，给对方营造出一打一的局面，凭借自己这边的数量优势，对方那灵巧的穿梭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她就算穿过第一层人墙又咋样，后面的人照样砍翻她。
混混们很快都聚集了过来，这一下连卫左也不由皱了皱眉，眼前这些人虽然只是些混混，但并不说明他们不聪明，黑帮社团的械斗向来都是血腥且残忍的，没有两把刷子，他们早就被人用黑袋子装起来扔进河里了。
卫左开始缓缓向后撤退，而混混们聚在一起一步步压向卫左，手中统一换成的长约半米的砍刀，雪亮的刀身反射着酒吧内幽幽灯光。
“当当！”舞台上的音乐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重金属敲击乐，如同点燃了战斗的引线，混混们一同举起手里的刀片迈步冲向还在后退的卫左。
卫左转身就跑，一下子就跳上一个客区木桌上，一脚将桌子上的半瓶啤酒踢向众人，被一个混混挥刀砍碎。
卫左跳下桌子，举起桌子扔向混混们，两个混混一同挡住了木桌，还没庆祝自己的策略成功。卫左一个转身腾空后踹，直接踹断了那张实木木桌，同时将木桌后面的一个混混踹出去十米远。
“咳呃......”那混混直接吐出一口酸水，摇摇晃晃站起来，却突然感觉胸膛一股刺痛，这下他可不敢动了，这是自己的肋骨断了，再乱动，自己的肋骨就会刺进肺叶里去。
还站着的混混可没被卫左这一脚吓到，见卫左居然还敢反抗，立马举起刀一股脑地冲过来。
卫左没有傻到和这些人硬拼，借助客区杂乱的桌椅地形，不断将各种杂物砸向那些混混。
那些混混算是看出来了，自己这些人分散包围，就会被卫左逮住机会一个个收拾。但是聚在一起，卫左就会利用地形释放远程飞行道具。
混混也不是没考虑扔回去，但是卫左太灵活，闪转躲避间还把桌子一竖，杂七杂八的东西直接被巨大的桌面挡住。
两个混混急头急脑地把手里的砍刀扔了出去，结果被卫左轻巧地一手一个接住。
手里有了武器，卫左直接跳出掩体，双手持刀与那些混混砍了个有来有回。
混混惊恐地发现，自己这边追击卫左的人数正在逐渐减少，打到现在，就算是那些混混也有些疲软，但卫左却依旧生龙活虎，这还是不是人。
不过混混们终于还是将卫左逼到了一处狭小的空间，这是一个台球室，昏暗的灯光还照耀着没有消散干净的烟气，想必这里打起来前有不少人在这里一边抽烟一边打球。
卫左扔掉了手里已经变形的砍刀，从台球桌下面扽下来一串台球网袋，里面还有四颗台球。
卫左将开口的一端缠在自己手上，刚刚的战斗她也没有全部躲开，胳膊上已经被人划了一道，殷殷的血迹流淌着她的手上，让她那本来发红的手更加妖冶。
已经没有了太多闪躲的空间，卫左也不打算再耗下去，一声娇喝，卫左甩着手里的网兜，一下子砸在一个混混的脑袋上。
登时那个混混脑袋一歪，撞在台球桌上，眼珠子浑浊一片晕了过去。
卫左甩动网兜缠在自己拳头上，正面迎向砍来的刀片。
“当！”的一声，刀片直接被台球硌碎，断裂的刀片在卫左额角留下一道刀口，但裹着台球的拳头却已经落在对面那个倒霉鬼的嘴上，十多颗活蹦乱跳的牙齿当时就进了那个倒霉鬼的肚子。卫左一把抓住那还在惨嚎的倒霉鬼的头发，狠狠地撞在桌角上，当时那个倒霉鬼就停止了惨嚎，软软地倒了下去。
后面的混混们再度冲来，卫左甩着网兜向前一扫，她本想将那些混混逼退，但是没想到刚刚硬刚对方的刀，网兜居然破了个大口子。被卫左甩动下，网兜里面四颗台球像是发射出去的炮弹，瞬间将三个混子砸翻在地，只有一个混子勉强爬了起来，但被卫左一膝盖顶在脸上，后脑勺猛地撞在地上彻底晕死过去。
在场只剩下了五个混混，然而这五个混混却相互看来看去，手里的刀都在微微颤抖，就是不敢再冲上前与卫左对砍。
娇小的卫左出手却是狠辣至极，她仿佛对人体结构十分熟悉，知道人体上的每一处缺点，而她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武器，被她一拳一脚打中，就像是被大锤抡中了一般。
卫左则没那么多时间和对方大眼瞪小眼，直接扑身上前。
一个混混转身想跑，被卫左一脚踹在腿弯处，混混直接扑倒在地，卫左掰住混混的脑袋猛地一转，混混的脖子发出一声“咔嚓”，随后脑袋就像弹珠一样在地板上磕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
卫左站起身，看着还剩的四个混混，眼睛眨了眨，对着一个混混勾勾手指。
被勾到的混混不知道是勇气附体还是色厉内荏，举刀便冲向卫左，卫左一脚踢飞混混手里的刀，一手掐住混混的脖子，一手抓在混混的小腹，竟然直接将混混举起继而狠狠砸在台球桌上，台球桌上还有十多颗浑圆的台球，那混混后背和后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折脆响，当时躺在桌上一声不吭，只能不断抽搐。
卫左拍了拍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了一根台球杆，“啪！”的一声，卫左将手里的台球杆磕在地面上，台球杆上端当即从中间裂开，露出一端尖锐，圆圆的杆头瞬间成了矛尖。
三个混混再也不敢面对卫左这个恶魔，把刀一扔，手脚并用的往外跑。
卫左颠了颠手里的木矛，向前迈了一步，猛然掷出长矛。
“刺啦~刺啦”两声肉体被破开的恐怖声音响起，那根用台球杆做成的长矛竟然穿透了两个混混的身体。
临时长矛上面没有血槽，两个混混一脸惊骇的望着穿透自己胸膛的长矛，一滴血都流不出来。
一颗台球滴溜溜地撞在还在奔跑的那个混混的后脑勺，那个混混浑身一僵，直挺挺的向前扑到。
卫左走在如同雕塑一般一动不敢动的两人中间。
“别乱动，拔出来你俩体内失压，血能喷出去十米远，必死无疑。”卫左摸了摸自己额角的血痕，然后弹了弹两人中间那沾满血迹的木杆说：“看吧，其实我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