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的祖先曾经救过天上的一位神仙,神仙为了报答便给了他们一族一种血脉上的庇佑,可以保护他们的子孙不受妖魔鬼怪的影响。
本来这个女子来到这里之后在吸收精气无果之后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但同时她也发现这个保护只对他们村子里的人有用,一些外来的人依旧不受影响。
而且因为这个村子特殊的原因,没有降妖除魔的人来这里。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抱着侥幸的心理,女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等着那些不识好歹的人闯村。
但是由于村民们自发组织,这些年来能够进村的外人已经寥寥无几。
……
等女人被收服之后,村民们才小心翼翼的从屋子里探出头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开口问道:“你们……你们也是妖怪吗?”
一心扑在司迢归身上的时深根本不想和这些凡人解释,咬着牙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老子是你祖宗!”
嗯……如果论起年龄来说的话,这话倒也没错。
将司迢归抱起来,时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找了个房子便闯了进去,将人放在床上,拿出男人的手来在他的脉搏上探了几下。
平白无故被人闯进家里,即便是这人刚刚救了他们,主人也不大愿意,只是碍于他们的法力不敢轻易靠近,最后白宿又呲牙咧嘴的将人吓了一跳,屁滚尿流的躲到了别人家里。
“他怎么了?”
看着男人发白的脸色,白宿也有些担心,开口问道。
用法力将男人全身探了一遍,时深掀过床上的被子过来给人盖上,走到一旁,声音有些发颤,说道:“他……他身上好像没有修为了。”
“怎么可能!”
这种修仙之人最注重的就是自身修为,如果不是受了很重的伤或者主动将修为渡给别人话,修为是不会消失的。
这个时候,时深联想到了自己逐渐恢复的法力。
难道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破天道,竟然在这个世界给了他这么狗血的情节!
随便找了个理由让白宿出去,时深将司迢归扶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开始将自身的法力渡给他。
只是司迢归到底还是凡人,对于时深的法力吸收的不多,如今这个样子也是能堪堪维持。
司迢归应该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法力在逐渐消失了。
时深这才明白了司迢归最近一些奇怪的举动。
“白宿,你还记得回树林的路吗?”
透过门窗,时深对着门外的白宿开口问道。
“记得。”
“那就麻烦你带我们回去了。”
小院里传出一声巨响,接着众人便看见一只白底黑纹的老虎出现在了院子里,时深抱着司迢归骑在白宿的背上,直接朝天上飞了过去。
“这哪是什么妖怪!这是神仙啊!”
骚动的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样一句话,顿时本来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的人纷纷跪在了刚才他们所在的院子里,还对着时深几人离开的方向磕头,嘴里念叨着:“多谢神仙,多谢神仙。”
只一会儿的功夫,时深便到了当初他和白宿相遇的那片树林之中。
白宿附身让他们两个下去,随后又化为了人形,问道:“你自己能回青丘吗?”
“能。”
从这里回青丘的路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本来是不想去拜师学艺才逃了出来,但是现在为了司迢归又不得不回去。
“我陪你走一段吧。”
为了方便时深,白宿变回了原形,让司迢归趴在他的背上。
尽管有时深的仙气续命,但是男人现在依旧气若游丝。
那个狐狸给他的那一掌不清,如果肉体凡胎的话可能当场就要魂飞魄散。
到了青丘的入口,守门的狐狸见到时深之后惊喜不已,忙打开结界放他进来,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小殿下可算是回来了,这几日不在青丘,真真的是无聊极了!”
只是在看到身后跟着的白宿和司迢归之后,却又马上换了一副嘴脸:“非我青丘之人不得私自入内!”
“他们是我的朋友。”
时深忙护在白宿身前解释道。
“小殿下,朋友也不行,我们要先去禀报狐帝。”
知道这是青丘的规矩,时深便也没有让他们为难,陪着白宿坐在草地上等了一会儿,守门的狐狸才接到消息让他们俩进去。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小狐狸吗?怎么离家出走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话的人是叶纤云的二哥,叶纤天。
叶纤天被分了封地之后就极少回来,恰好这几日狐帝觉得这狐狸洞里少了时深之后有些无聊,才叫了他回来解闷。
懒得和自己这个不怎么正经的二哥废话,时深直接带着司迢归到了自己的洞里,然后让人去请了狐帝和医仙过来。
狐帝昨日喝酒醉了还没醒,医仙过来之后先给司迢归把了把脉,然后退到一旁问道:“这位公子是凡人吧。”
“废话!”
一旁的白宿翻了个白眼。
懒得和这种没有脑子的老虎计较,医仙继续说道:“这位公子修为消失的奇怪,就如同流水一般,但不知流向了何处。小殿下还是等着狐帝过来一起看看吧。”
见几个小狐狸不敢去叫,时深直接亲自过去揪着狐帝的胡子将他给揪了起来,说道:“别睡了!你家最不省心的给你带回了一个更不省心的!”
想来对叶纤云宠爱有加的狐帝也不闹,摇了摇头让酒意散去了几分,只披了个薄衫便到了时深的洞里。
再看清床上躺着的人的样貌之后,狐帝的心里便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还真是孽缘。
伸手在司迢归身上探了一番,狐帝最后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救了。”
“什么就没救了!他也没受伤也没怎么样,难不成是莫名其妙得了怪病不成!”
时深有些恼。
这种平白无辜就让人一命呜呼的事情,他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就不信了,就算是豁出自己的这条命去,也救不活司迢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