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前,穆州渡带着一堆礼物亲自到喻家登门拜访。
喻父依旧是傲娇的性格,愣着一张脸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但是在穆州渡说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还是紧张的问了一句:“穆督军要去哪儿?”
组织上将他调去了南州。
其实穆州渡本就是南州人,他的父母也都在那儿,这几年之所以能这么尽心尽力的领兵打仗替那边效力,有一部分原因也是那边用他的父母困住了他。
如今回到南州之后,也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得到重用看守要地,要么就是被削弱兵权最后沦落个无人问津的下场。
当然,这还算是好的。
一听穆州渡要走,喻母便有些担心的握住了时深的手,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尽晚,你也要走吗?”
“我不走,我留在这里。”
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喻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心里更不是滋味,她这个儿子和穆州渡的感情她也看得出来,如今这人一走,时深还不知道以后要怎么样。
恐怕是要等他一辈子了。
不过儿孙自有儿孙福,喻母即便是再担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在时深的手上轻轻拍了几下。
吃完饭,在穆州渡临出门之前,喻父让他稍等一会儿,然后从后院让人拿出了一个玉扳指给他。
时深一眼就看出来,这玉扳指是当年太爷爷的贴身之物,说的是要交给喻家的每一任家主。
下意识的看了喻雨疏一眼,却发现这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好似是早就知道了一般。
穆州渡自然是不肯收的,拉着喻父推脱了半天,最后还是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喻雨疏开了口,说道:“穆督军收了吧,这是父亲给未来女婿的。”
此话一出,时深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收了这扳指,就代表着喻家已经承认了喻雨疏和穆州渡的关系,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但是在场的人却都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喻父亲自将扳指给穆州渡带上,然后叹了一口气,最后轻声说道:“州渡,万事小心,只要喻家在一天,我们就一直等你回来。”
让喻父喻母回去休息,喻雨疏和时深一同将穆州渡送到门口。
喻雨疏以兄长的身份拍了拍穆州渡的肩膀,犹豫了半天最后才开口说道:“穆督军,我们喻家在南州也有几房远亲,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带着这个扳指可以去他们家中,没有人会为难你的。”
其实抛去对穆州渡的那些“偏见”,连喻父都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确实是难得的领兵之将,而且他身上的那股子正气不是普通人具有的,怕就怕过刚易折。
男人走的那一天,时深没有去送。
洛州城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消息,自觉的在街道两旁排起了长队,无论这位督军来的时间长短,但是他几次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生逢乱世,遇到这样的将领也算是福气。
听到门外人声嘈杂,于佑明怕时深心烦,将门窗都牢牢关上,最后实在是看不过自家师傅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口劝道:“师傅,要不然去送一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