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后和天道打的这个赌温逸洲并没有告诉时深。
因为他已经赌赢了,时深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说起来,原来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啊。”
万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能对于凡人来说是求而不得的几百辈子,但是对他们来说只是须臾一瞬。
钟闻溪独自将这份爱意隐忍了这么久。
他自己也为神,自然知道时深不懂得情爱为何物,所以他不敢冒然去袒露,生怕到时候会破了两个人现在的关系。
只是他也许不知道,一厢情愿怎么不能是双向奔赴呢?
或许以前的时深是不懂,但是在经历了陆勉、顾简行之后,他便渐渐感受到了的钟闻溪的心意。
听完温逸洲的这番话,时深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高楼上的风要更大一些,今天时深穿的是一件宽松的外套所以被吹的有些冷。
“你带我来这儿就是来吹冷风的?”
男人在脱下西装之后穿的也十分单薄,本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也难得的有些凌乱,温逸洲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轻声道:“到时间了。”
“嗯?”
就在时深歪头不懂温逸洲话里的意思的时候,伴随着一声巨响,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天空之中炸开。
这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也是离烟花最近的地方。
通过烟花的来源,隐隐可以感觉到应该是有人在不远处的湖边放的,周边因为这些烟花也变得嘈杂起来。
时深站起身来,仰头看着这些转瞬即逝的烟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喜欢吗?”
以往的时候,二人都只能在天上俯视地上这些璀璨的火花,因为就算这烟花窜的再高,也到不了那遥远的三十六重天。
似乎从创世以来,二人就没有仰头看过天空。
所以时深就一直很向往那种作为一个凡夫俗子由上而下抬头的感觉。
这烟花,温逸洲准备了许久。
从十八岁开始,他就已经在筹划着在遇到人之后怎么去告白了。
遇到段南风之后,这件事情便正式被提上了日程。
人人都希望神仙可以保佑他们一生平安万事顺利,而他们又岂会知道神仙也需要有人去照亮他们呢?
这场烟花秀持续了很久,久到让时深感觉自己的耳边一直都是烟花升空的声音。
晚上,时深跟着温逸洲回了家。
正抱着男人刚刚给他倒的热水暖手,时深便看见温逸洲将自己的被褥从客卧给拿了出来。
“你要拿到哪里去?我今晚睡哪儿?”
正说着,便只见温逸洲将时深的东西拿入了自己的卧室。
目的不言而喻。
时深:……
暴露身份之后没有了心理负担的温教授更加主动了一些,等人暖和过来之后便直接抬手将人抱进了主卧里。
温逸洲的房间和客卧相差不大,家居摆设也都是时深很喜欢的风格,就是这床,似乎太大了一点。
早上“离家出走”的时候时深将自己的东西从温逸洲家里收拾了个干净,本来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回来,所以下午去上课的时候就只拿了个手机和课本,连充电器都没带。
经历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时间,时深的手机早就提示电量不足。
“你充电器呢?借我用用呗!”
温逸洲的手机就放在桌上,刚才被人抱进来的时候时深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一眼,发现竟然是同一个牌子,充电器正好可以共用。
回家之后只顾着照顾时深,同样吹了一晚上冷风的温逸洲刚才洗漱完之后才发觉自己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压低了声音说道:“充电器在旁边的抽屉里,你自己拿就行,我下楼给你把平板拿过来。”
只顾着充电的时深倒是没有听出温逸洲的音色与平常有何不同,轻轻的应了一声便直接趴在床上费力的爬到床边去打开抽屉。
趁着拿平板的功夫,温逸洲赶紧从药箱里找了包感冒灵冲剂出来,也没顾得上用热水化开,直接将冲剂倒在嘴里连着温水囫囵的吞了下去。
将平板扔到床上,温逸洲怕嘴里还有冲剂的味道被时深给闻出来,都没敢开口说话便就直接进了卫生间开始漱口。
卫生间的门没有关好,时深便清楚的听到了温逸洲刷牙的动静,皱着眉头问道:“你刚才不是洗漱过了吗?”
男人的牙刷应该是还没有在嘴里拿出来,有些含糊不清的回道:“刚才……刚才没刷干净。”
好吧。
可能这种年少有为的教授就是有一些常人理解不了的强迫症吧。
刚才没来得及问温逸洲平板的密码,虽然说是随便动人的东西不太礼貌,但是就凭他俩之间的关系现在也不用分什么你我了。
“密码提醒竟然是爱人的生日……”
在输入温逸洲的生日无果之后,时深才注意到下面的密码提醒。
没想到这人的密码改的挺快啊!
这才认识多久,私底下自己就一口一个“爱人”的称呼上了。
用自己的生日打开之后,时深才发现温逸洲的平板上几乎什么软件都没有,和刚开箱买来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正巧这时温逸洲也刷完牙从卫生间出来,时深干脆将平板放在了一边。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换好家居服的温教授没有了平时和学生上课的那种气场,倒是有几分居家。
可能是因为洗了脸的缘故,几缕碎发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温逸洲和时深一样也是快要毕业的大学生。
有些不自在的用手背贴了一下自己微微发烫的脸,温逸洲柔声解释道:“可能是刚才擦脸的时候力气太大了吧。”
不疑有他,在确定男人收拾完之后便进了卫生间给自己洗漱,因为行动不便,时深花费的时间有点久。
偷偷的从口袋里拿出从楼下顺上来的体温表,温逸洲给自己测了一下体温。
三十七度五。
嗯,问题不大。
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怕将人给传染了,温逸洲特意和时深盖了两床被子。
一开始看到男人的举动的时候时深还有些不解,这可不是他钟闻溪以往的风格啊。
接收到时深有些诧异又调笑的目光,温逸洲磕磕巴巴的辩解道:“不过不方便,我晚上怕压到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
看来温教授还真是个正人君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