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骑着楼下的共享单车一路猛蹬,等到学校的时候还是刚好赶上了打上课铃。
因为现在情况特殊的原因,进校门之前还要经过登记验证,时深在门口搞了好一会儿才被门卫给放进去。
刚背好书包准备狂奔,就被身后的人给叫住了名字。
一回头发现竟然是姗姗来迟的唐君皓。
行,既然有人陪着自己不是最后一个那就放心了。
索性也不再着急,等人验证完成之后两个人才慢慢悠悠的朝教学区走去。
到了教室之后,听见里面正在点名。
“段南风。”
透过后门的窗户,时深看见一个穿着的白色衬衣外面套了一件休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讲台前面。
男人最多不超过三十岁,鼻梁上架了一副金丝眼镜更是显得斯文,听到没有人回应之后抬头在教室里扫了一眼,抬手推了推镜框继续沉声喊道:“段南风。”
按理说是第一次见面,可时深总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班长站起来四处看了一下,发现没有时深的身影之后正打算找个借口帮他搪塞过去,却不想在他开口之前教室的门就被他和唐君皓给推开了。
因为上的是专业课,教室里的人并不多,他们班和另一个班加起来也不过五十多个人,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因为是新课新老师,大多数人为了自己的平时成绩都选择在第一堂课过来露个面给老师留下个好印象,为此班长还特意在群里嘱咐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都要过来。
只是时深睡了一上午,唐君皓实习的那边又忙,两个人都没有看手机,才双双迟到。
时深拿着课本挡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弯着腰和讲台上的人打了个招呼,低声说道:“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是段南风,今天有点不舒服让舍友陪我去医务室来着,以后不会再迟到了!”
两个人打配合打了个两年多,唐君皓听见人这么说也连忙抬手虚虚的扶着时深的胳膊,脸上也露出一副非常愧疚的表情。
这种年轻的老师一般都不会像年长的教授一般死板,通常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时深也正是拿捏住了这一点,才敢光明正大的说谎。
班上的同学也都见怪不怪,这种虽然荒诞但是却受用的借口大多数人都用过,见两个人配合的这么默契,班长还偷偷的在桌子下面给他们二人竖了个大拇指。
男人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点名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儿,指了指第一排的空位,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能不体恤学生,你就少走几步路,坐在第一排吧。”
大学的课堂和高中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没有固定的教室也没有固定的位置,大多数人为了方便上课玩手机都会提前坐到后面,对于这种看起来不凶的老师则会更过分,通常前两三排都空无一人。
没有被记迟到已经是老师法外开恩,两个人自然是不敢反驳什么,老老实实的进教室之后在第一排坐下。
落座之后男人继续点名,时深更是头也没抬一次就拉着唐君皓在人眼皮子底下说着小话。
“你怎么来这么晚?”
唐君皓将手机直接大大剌剌的往桌子上一放,低声说道:“别提了,这个点地铁要挤死了,我连赶了两趟都没上去!”
正在下面聊着,讲台上的人也点完了名字,操纵多媒体打开了第一页的PPT,特意提高了音量说道:“咱们这门课的课程叫经济管理,首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温,逸,洲。”
不知怎的,时深觉得男人说自己名字的时候一字一顿,似乎也是为了让别人听的清楚记得牢固。
等等,温逸洲!
不仅是时深,连唐君皓也反应了过来。
见人激动的想要拍桌而起,时深死死的掐着他的大腿,咬着后槽牙威胁道:“我劝你闭嘴。”
唐君皓吃痛,虽然强忍着但无奈时深的手劲太大,还是闷哼了一声。
“怎么了这位同学?”
因为第一排离着讲台很近,温逸洲自然听到了这声闷哼。
其实从时深在后门出现开始,他的小动作便都一个不差的落在了他眼里。
比起时深的神经大条,温逸洲一眼就看出了他,忍他忍到现在也只是想看看这人想耍什么把戏罢了。
总不能结婚第一天就不认识老公了吧!
不等唐君皓开口,时深就抢先替人回答道:“没事老师!他可能不太舒服!”
抬眸对上温逸洲的眼睛,时深觉得这可太熟悉了。
曾经这双眼睛就无数次的和他对视过,无数次的看着他的脸说过一遍又一遍的情话,无数次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时深敢打包票,温逸洲就是这个世界里最钟闻溪的灵魂碎片。
既然结婚对象是他,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啦!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钟闻溪故意隐瞒了气息,那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既然他想玩,就陪他玩玩好了。
听时深这么说,温逸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还是冷着一张脸反问道:“刚才进门的时候不是说不舒服的人是你吗?怎么现在又成他了?”
本来在玩手机的忙自己事情的众人听到二人的谈话也都抬起了头,平时班里就数段南风鬼点子多,院里的几个老教授都拿他没有办法,现在看来似乎也碰到了克星。
唐君皓现在恨不得将头直接给埋到书洞里去,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好笑。
一觉醒来我和我的大学老师结婚了是一种什么神奇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