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都没有人敢来西偏殿打扰。
早上的时候倚凡照例带着人来伺候时深洗漱,刚进了院子便直接被王杞拦在了门外。
“怎么了?”
难得见到王杞没有偷懒,倚凡瞧了瞧屋内,有些不解的问道。
王杞示意她将耳朵凑到自己跟前,小声说道:“昨晚王爷喝多了,我来送醒酒汤的时候听着二人好像是在……”
“是在什么!”
话说一半王杞故意卖了个关子,惹得倚凡焦急的跺了跺脚,心里也更加好奇。
“将军好像是把王爷给打了!咱们王爷武艺本来就不精湛,我听着声响好像是还吃了不小的亏!”
时深的确是吃了不小的亏。
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眼皮子肿的厉害,正打算翻身却发现自己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几乎动弹不得。
轻轻的抬了抬胳膊,感觉自己昨晚就像是和人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身上更是惨不忍睹。
有了以前的经验,时深立马反应过来昨晚自己经历了什么。
“霍随!”
很好,嗓子也哑了。
宿醉醒来本就头昏脑胀,现在身上到处都不痛快,时深越想越生气,忍着痛直接踹了霍随一脚。
昨晚时深昏昏沉沉的睡的舒服,霍随却收拾到很晚,这么多年来也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自然睡的时间长了一些。
被时深这么一踹,霍随迷迷糊糊的又将人往怀里塞了塞,柔声说道:“怎么了?”
被人捂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时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探出头,随后对着霍随又是一脚。
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霍随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一时不备竟直接被人踹到了床下。
时深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霍随此时也回过神来,有些好笑的看着的床上不讲理的人,认命的爬起来坐到床边,抬手扯了扯被子,说道:“你生什么气?昨晚可是你自己先凑上来的。”
对于昨晚的事情时深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总的来说就是喝断片了,此时仗着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也无所畏惧,凶巴巴的回道:“我不记得了!所以就是你的错!”
深知和时深讲道理是没有用的,霍随也不再辩解什么,听到屋外王杞和倚凡说话的声音,才发现二人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中午。
“饿不饿?”
问出这句话后,时深的肚子适时的叫了一声。
在家宴上一心盘算着的怎么将谢铭璟甩掉,又经历了刺杀,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的时深现在更是饥肠辘辘,从被子里悄悄探出了半颗脑袋,对着的霍随哑声说道:“饿……”
看霍随正打算招呼王杞进来,时深忙滚到床边扯住男人的衣袖,眼睛里还带着几分警告,说道:“不许让他们进来!”
“倚凡还在门口等着伺候你起身呢。”
自然看得出时深的这点小心思,霍随故意开口说道。
“不起了不起了,今天不舒服,不起床了!”
看着时深这打滚耍懒的模样,霍随的眼中都带上了笑意,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一条小缝,对着门外的王杞说道:“今天你们王爷身子不舒服,直接传午膳过来吧,倚凡将衣服拿过来,就不用进屋伺候了。”
出院门的时候,王杞特意拉住倚凡,谨慎的回头看了西偏殿一眼,又小声说道:“看吧,我就说,咱们王爷肯定是被将军教训惨了,连床都下不了了!”
说罢,又继续补充道:“咱们要不要去请太医啊!”
倚凡到底是年长几岁的,刚才送衣服的时候又注意到霍随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倚凡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只能拉着人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嘴里还不忘嘱咐道:“不用请太医,以后见到主子也不要多问,总之你只要知道将军对咱们王爷极好就是了!”
“极好?都把咱们主子打成这副模样了还好?”
王杞十分不解,倚凡只能恨铁不成钢的踩了人一脚,不愿再多说什么。
时深在床上躺了一天之后终于觉得自己恢复了些力气,穿好衣服后走到院中,却撞见霍随正在和晏鸣说话。
这也算是二人第一次正式打照面,时深大方的冲着人招了招手,晏鸣倒是有些无措,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消失还是应该继续站在这里。
霍随刚刚和晏鸣聊的认真,二人一时竟都没有注意到时深出来,见人只随意的披了个外衫,忙跑过去给人将带子系好。
“这是我的手下,名唤晏鸣。”
霍随边系带子边和人介绍道。
听到自家将军这么说,便知道有些事情也不必再瞒,晏鸣拱手向时深一拜,开口道:“属下晏鸣,拜见怀安王!”
“以前来府中找易安的就是你吧。”
闻言,霍随和晏鸣皆是一愣。
霍随知道时深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学无术,也知道他有武功在身,只是没想到他竟已经精明到了如此地步。
“我……”
见霍随正想解释什么,时深却毫不在意的冲着人摆了摆手,说道:“你按你的计划走即可,不必告诉我。”
晏鸣这次来找霍随,就是来告诉他那个钓周华治的饵已经放下了。
近几日南部屡发水灾,萧筹这几日便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过去赈灾。
赈灾朝廷必会拨不少的银子过去,对不少人来说是一趟肥差。
霍随让朝中的人极力推荐周华治的儿子周平飞前去。
周华治年事已高,他的儿子也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来稳固地位,又摊上这么一件好事,周华治必定会极力争取。
现在就等着抓住他的把柄,一举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