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来一往的打了一下午,直到最后时深实在是累的不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活不肯再起来。
见人这个样子,齐瀚岳放下球拍哈哈大笑,朝着时深抛了个媚眼,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就这还是万千少女的偶像呢?你不行啊!”
“你说谁不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
时深立马大声反驳道,却不想用力过猛,呛了嗓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齐瀚岳拿起旁边时深的水杯,认命的给人送过去,又亲自递到他手上。
时深喝了两口,才逐渐缓过气来,自然的朝着齐瀚岳伸出一只手,对方会意,一个用力把他拉了起来。
“还打吗?”
齐瀚岳问道。
“不打了不打了,走走走吃饭去!”
时深连忙摆手,把球拍水杯放回包里,搂着人肩膀就往更衣室走去。
刚到更衣室门口准备推门进去,时深就被人叫住了名字。
“宋益清?”
听到有人叫出宋益清的名字,时深和齐瀚岳几乎同时回头,这才看清了来人。
是顾译承。
齐瀚岳自然也是听说过二人之间那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乌龙的,挑逗的朝着时深眨了眨眼睛,低声说道:“这不是你绯闻男友吗?”
时深直接用胳膊肘捣了齐瀚岳一下,齐瀚岳吃痛,往后退了一步,浅笑着看着明显有些尴尬的二人。
“那个,顾总,好巧啊!”
时深挠了挠后脑勺,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齐总。”
顾译承和齐瀚岳有过合作,两个人互相礼貌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总自己来的吗?”
说完这话,时深立马就后悔了。
打羽毛球哪儿有自己一个人打的。这不是问了一句废话吗!
顾译承却没有在意,认真的解释道:“和一些合作方。”
“苏衔的事情,我替他向你道歉。”
顿了一会儿,顾译承继续说道。
“没事没事,不是早就说清楚了吗哈哈哈……”
话题被聊死,场面又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齐瀚岳给两人打了个圆场,“既然遇到了,也是有缘分,你们两个又有些误会,不如趁这个机会一起吃顿饭吧。”
时深有些感激的看了齐瀚岳一眼,虽然也不是很想和顾译承去吃饭,但总比傻站在这里好。
顾译承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因为也是刚刚运动完的缘故,顾译承的脸上挂满了汗珠,抬手从包里掏出一瓶冰水,正准备拧开盖子,却突然听人说道:“运动完之后最好不要冰水,对身体不好,顾总以后可以带一瓶淡盐水或者温开水来。”
这还是上个世界陆勉告诉他的,一来二去时深自己也养成了习惯,所以这次也是带了保温杯来。
兴许是染了当医生的习惯,看人拿出瓶子外面还带有水珠的冰水便忍不住开口提醒。
顾译承一愣。
时深说完话的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多嘴,又赶紧找补道:“一次两次也没关系,顾总你随意!”
说完,就拉着齐瀚岳进了俩人的更衣室,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氛围真的是太尴尬了。
由于没有提前预约,又赶上了饭店,三个人在附近转了半天也没有决定好要去吃什么。
最后是时深实在饿的不行,直接拍板:“走!去吃火锅!”
一听这个,齐瀚岳歪头冲着时深挑了挑眉,问道:“怎么?孟若晚不管你了?开始放飞自我了?”
其实宋益清本身就是吃不胖的体质,但是为了上镜好看平时也在控制饮食,只是没到只吃蔬菜沙拉那种变态的程度。
时深给了齐瀚岳一个白眼,“现在是放假期间!她管不着!”
二人一来一往的斗着嘴,顾译承就在一旁安静的听着,时不时跟着他们笑一笑,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这样,三人最终坐在了一家火锅店里。
现在正是店里最忙的时候,服务员给三人摆好餐具上好茶水,匆匆忙忙的说了一句“请扫码点餐”之后就去了下一桌。
幸好三个人都没什么架子,时深拿起手机率先扫了码,齐瀚岳同他坐在一边,两个人便共用一个手机点菜。
“顾总,你扫一扫。”
看顾译承一直没有动作,时深抬头好心提醒道。
“不用,你们点就好。”
顾译承很少来这种地方吃饭,甚至可以说是从何来没有来过。
从他出生开始,他就被家族寄予厚望,所以他一直都出入各种高档场所,也从来没有自己做过什么决定,包括吃什么东西,甚至是结婚。
时深也没再多问,生怕自己一句话没说好惹了这位大少爷不开心,但是在点餐之前还是出于礼貌的问了一句:“顾总有什么忌口吗?能不能吃辣?”
“我都可以,就是对海鲜过敏。”
顾译承低声说道。
“啊,还好问了一句,既然这样我就把虾滑换成毛肚好啦,锅底是鸳鸯锅可以吗……”
时深还在絮絮叨叨的和齐瀚岳点着菜,顾译承的思绪却因为他这无心的一句话而开始飘远。
结婚这么多年,苏衔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喜好,也从来不注意他爱吃什么。
甚至有一次二人回老宅吃饭,为了装出一副恩爱的样子,苏衔剥了一只虾给他吃。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做戏,但是顾译承还是受宠若惊。
在顾父顾母诧异的眼神中,顾译承一口吃掉了那只被剥的并没有剩下多少肉的虾。
回家之后,他就过敏了。
见苏衔睡的沉,顾译承也没有打扰他,自己一个人深夜开车去了医院挂吊瓶,第二天一早苏衔发现他不在家的时候,只是说自己公司有事先走了。
“顾总,你看点这些可以吗?”
时深把手机放到他的跟前,示意他看看点的菜有什么需要修改或者添加的地方,顾译承这才回过神。
看着时深亮晶晶的眼睛,顾译承突然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