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边的动静,场地里的人纷纷朝他们二人跑了过来。
刚才和顾简行说话的项目经理最先反应过来,在确认顾简行没事之后打算过去扶起因为崴到脚而疼的坐在地上的时深,却听见他说:“你先去扶刚刚抱三脚架的人吧,我看他摔地上了。”
项目经理看了顾简行一眼,见对方递给他一个眼神没有说话,便先过去扶摔倒的场务。
顾简行依然冷淡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时深坐在地上,揉了揉脚腕,朝着人伸出一只手,示意顾简行拉他起来。
男人还是没有动作。
“喂,好歹也帮了你啊!”
时深低着头有些委屈,小声嘟囔道。
看到男人因为疼痛而红了的眼圈,顾简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刚抬起手准备拉他,却正巧看见孟若晚跑了过来。
男人立马收回伸出去的手,甚至还揣到了裤兜里,装作无事发生。
孟若晚过来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蹲在地上看了看时深的脚,问道:“疼不疼啊?要不要去医院?”
时深摇了摇头,借着她的力让自己站起来,因为崴着的那只脚不敢用力,所以整个人呈现出一副金鸡独立的状态。
孟若晚还是不放心,招呼了个工作人员过来便扶着时深进了电梯,嘴里还念叨着一定要去医院拍个片子。
见人离开,助理也安排了好了刚才摔倒的场务,走到顾简行身边,看着自家老板的眼神一直跟着时深移动,直到电梯关了门才收回视线。
“要不要送宋少爷去医院?”
助理开口问道。
顾简行跨过倒在地上的三脚架,又看了看刚才导致这一系列事情的罪魁祸首——那一团电线,有些不悦。
就在助理以为顾简行不会再回答他的时候,男人突然冷声说道:“不用,他有人送。”
啧,怎么感觉老板有些失望呢?
助理表示自己真是越来越摸不透顾董的心思了。
到了医院,医生给时深拍了个片子,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但还是给他缠了一些绷带,开了一些涂抹的药之后就让人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宋濯清给他发了条语音,问他忙完没有能不能赶上晚上的宴会。
“去不了了哥,我负伤了。”
时深歪在车子的后座,把脚放到座椅的另一边,无奈的说道。
“啊?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宋濯清有些担心,语气里明显带了些紧张。
时深给自己的被裹成粽子的脚拍了个特写给他发过去,又和他解释事情的原委。
确定人没事之后,宋濯清最后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水逆?怎么做好人好事老是没什么好下场?”
时深不想再和他说话,生气的直接退出了微信。
晚上,宋濯清刚到宴会现场,就碰到了这两天被提起有些频繁的几人。
是顾译承和苏衔的父亲。
顾译承自然知道宋濯清是宋益清的哥哥,远远的看见他之后和服务生要了一杯酒,朝他走了过去。
苏衔去宋益清公司闹事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说到底是自己爱人惹的事,虽然见不到宋益清,但也少不了要和宋家人去赔罪。
“宋总。”
顾译承礼貌的从后面叫了一声,宋濯清正在和人说话,转过头看到来人,嘴角挂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意,说道:“哟,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我传说中的弟媳啊。”
宋濯清的声音不小,周围的人几乎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这边看过来。
顾译承有些难堪,只能低声说道:“误会,都是误会。还请宋总不要在意。”
宋濯清不吃这一套,冷哼了一声,“顾总也知道是误会啊,不知道和你家那位解释清楚没有?”
一牵扯上苏衔,苏衔的父亲也从人群的后方挤到了前面。
仗着自己年龄大资历深,他平时就不怎么把这些小辈放在眼里。
见宋濯清故意让顾译承下不来台,苏父站出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我们家阿衔和译承两个人好的不得了,到底是谁从中作梗谁心里清楚!”
听到苏父这么说,顾译承开始后悔自己这么冲动的过来和人搭话,赶忙开始打圆场。
宋濯清也是不受气的人,回呛道:“既然他们二位这么恩爱,怎么今天不见苏少爷过来?”
这句话一下子就戳到了顾译承的痛处。
苏衔又和他的竹马出去玩了。
本来今晚的晚会说好了二人会一起到场,结果苏衔又临时毁了约。
苏父对自家儿子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顾译承拉住了胳膊。
“对不起宋总,我替苏衔给宋少爷道歉,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宋濯清见顾译承的眼神有些黯然,就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奉承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宗旨,摆了摆手也没有再说什么。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各自散开了。
回到家,宋母一看时深这被绑的像个粽子似的脚踝心疼不已,宋父倒是瞥了一眼之后转过头继续看报纸,“又去哪儿鬼混了?”
这倒是实在冤枉时深了,委屈的坐到沙发上和宋父挤在一起,“爸,我这是做好人好事的光辉认证!”
宋父懒得听他在这里扯混,站起身来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不再理他。
没了宋父之后,时深顺势一躺,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吃完饭洗漱完毕,时深躺在床上刷微博,宋濯清给他发了几条微信,把晚上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个大概。
“怎么样?哥这算给你出气了吧!”
时深刚想在床上翻个身,却不小心碰到了脚,疼的他龇牙咧嘴,只能小心翼翼的恢复平躺,敷衍的回道:“是,哥哥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