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这几天把眼睛熬的有些红,眨了眨眼睛竟然渗出几滴眼泪。
这可把陆勉心疼坏了。
起身把时深抱回卧室,又粘在他身上给人洗漱完,直到把时深塞进被子里才算放心。
还不等时深说些什么,陆勉就关上了卧室的灯,有些霸道的说道:不准想了,睡觉!
时深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陆勉的怀里,呼吸渐渐平稳了。
……
自从看了时深给他的监控之后,迟牧遥暗中派人调查了几天,终于有了线索。
监控里的人是公司的一位老员工,叫许利蕃。
许利蕃虽然资历老,但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什么业绩,所以到现在仍还是设计部的一个小组员。
当时提规划方案的时候,设计部提供了ab两种方案,林逾对比之后把a方案给否了。
许利蕃就是a组的人。
“你觉得他是怀恨在心故意泄露?”
听完迟牧遥的话,时深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开口问道。
迟牧遥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像。如果是内部竞争,他没有必要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直接搞b组就行了,没必要搞公司,公司完蛋了他一样得丢饭碗。”
“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收买了?”
迟牧遥放下咖啡,激动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似乎是用的力气太大拍疼了,迟牧遥又悄悄地揉了揉。
时深并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还坐在办公椅上反复的看着录像,“他人现在在哪儿?”
“你别说,这人胆子真大,还在设计部上班呢。”
听到迟牧遥这么说,时深眉头轻皱。
看来许利蕃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监控拍下来了,所以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继续在公司工作。
没有离职,就不可能是受了别的公司的诱惑,如果是别的公司他大可以跳槽一走了之,现在这样想必是公司对他还有利用的价值在。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公司内部的人!”
时深和迟牧遥异口同声。
十分钟后,迟牧遥的助理把许利蕃带到了办公室。
许利蕃丝毫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样子,见到时深和迟牧遥就是一副平常下属见到上司的样子,开口道:“小林总,迟总,找我什么事?”
迟牧遥打算开门见山,却被时深一把拦下,朝对方使了一个眼神,迟牧遥便坐在沙发上没有再说话。
“许利蕃是吧?你在公司干了多久了?”
时深抬手示意他坐下,这人倒也不客气,拉开椅子便坐在了时深对面。
“五年了,从大学毕业一直到现在。”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许利蕃也渐渐放松下来,时深这才切入正题。
许利蕃自然是不认的,反驳道:“小林总不能随便怀疑别人吧?可是要拿出证据的。”
听到他这么说,迟牧遥冷笑一声,直接把手机怼在了许利蕃眼前。
许利蕃一下就慌了。
但是监控画面只拍到了他进设计部,并没有拍到他的具体动作。
许利蕃垂死挣扎,开口辩解道:“这…这能说明什么?我那天只是忘记拿东西,回去了一趟。”
迟牧遥轻哼一声,收回手机放进口袋,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插兜倚在墙上,吊儿郎当的吹了个口哨。
“这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不过刘总让你把东西交给黄总你为什么没给?”
“什么黄总,刘总不是后来让我给李总了吗?”
听到许利蕃这么说,迟牧遥又吹了一声口哨,还抬起手来给他鼓了两下掌。
上钩了。
时深眉毛轻挑,整个人重心往后倚办公椅上,摊了摊手,抬眼看着眼前的人。
许利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整个人没有了方才的气势,低着头不再说话。
半响,才终于开口。
“我只是想要一个前途。”
时深抿了一口桌上的咖啡,周身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沉声道:“从你答应刘总这件事情开始,你就已经自断前途了。”
泄露商业机密是犯法的,许利蕃现在走投无路,只得再三恳求时深放过他,时深却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规划图泄露,却偏偏在项目动工一半之后才闹出事情,这分明就是要把林氏逼到死路上。
一旦违约,前期投入的资金加上违约金,再加上林逾刚签下的项目,几乎可以断了林氏的资金流。
迟牧遥把许利蕃带去了去警.察局。
时深坐在办公室里摆弄着林逾的签字笔,笔帽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笑意。
公司的这些老东西确实该好好清理一波了。
下午,时深正浏览着林氏最近的股价,迟牧遥又急匆匆地闯入了办公室,连敲门都没有,把他吓了一跳。
迟牧遥像是从哪里跑过来的,端起桌子上的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喝,好不容易把气喘匀,开口说道:“你知道吗,济源建设,就是抄袭咱们项目的那个!突然被爆出来公司偷税漏税,高层私生活混乱,现在他们公司的那什么黄总李总都被警.察带走了!我刚从警.察局出来还和他们打了个照面!”
时深打开财经新闻,济源建设确实已经上了头条,风头甚至压过了林氏集团。
难道是老天开眼了?
时深赶紧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剔除,老天怎么可能开眼,天道那个狗东西可是让他自生自灭的。
没来得及去细想这件事,陆勉就打来了电话。
时深朝着迟牧遥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迟牧遥自觉噤声。
走到一边,时深才接通了电话。
“喂?”
“中午吃饭了吗?”
陆勉这么一问,时深才想起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心虚的“嗯”了一声,却不想男人告诉他往楼下看。
透过落地窗,时深看到了楼下手里拿着便当盒的陆勉。
八月的阳光已经不算太毒了,偶然传出几声蝉鸣。男人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混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有些格格不入。
陆勉身上清冷的气质把他和旁人划分开来,即使站在人群里却依然那么夺目。
迟牧遥不想当电灯泡,在陆勉上来之前就溜出了办公室。
前台把陆勉带上电梯也自觉离开。
“叮”
电梯到达顶层。
在电梯门开的一刹那,陆勉便感觉有一个人飞快的冲进了他的怀里。
“陆医生!”
时深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的挂在陆勉身上,还蹭了蹭他的下巴。
陆勉觉得有些痒,又怕人掉下去,只好一手拿着便当盒一手搂着时深的腰。
“办公室在哪儿?”
时深把头埋在陆勉的肩膀处,闷声说道:“左拐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