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玲珑便迈着大步过来了,有些着急,月光明晃晃打在脸上,玲珑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怎么说,白蓁蓁头一次在玲珑那张恬静的脸上看到不加掩饰的嫌弃。
男人没追过来,白蓁蓁往前走了两步,探出头瞟了一眼,男人有些沮丧,但并未追上来。
“主子,我们走吧。”玲珑开了口。
“嗯嗯嗯,走吧。”
折返的路上,白蓁蓁还是没有忍住,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怎么就聊这么一小会儿?而且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高兴呀……”
沉默良久,玲珑才有些为难地开口:“他,他好像……精神上有些问题。”
白蓁蓁:???
“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秦国派来寻求帮助的将军,一般来讲,这种能上战场还坐到将军位置上的人,应该是没什么精神问题的。”
“但是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抓着我便开始问东问西,就好像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人般。”
“那会不会……我是说如果哈,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人呢?”
“不会的,按道理讲,如果我真的是他的亲人,他看起来也并不像无权无势,那我为什么失散那么多年都不见他们有任何的行动呢?”
“可能还在努力行动中吧!”
“那让他努力去呗,奴婢觉得跟着主子已经很好了。而且,他真的很奇怪……”
“有多奇怪?”
“就……我,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他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保不齐就是冲着主子来的,想从奴婢下手,主子万不可轻信于他。”
“好的吧。”
另一边的皇帝派人请余骁与暗四去了御书房,倒是没找到白蓁蓁,便遣人来寻。
“神医,陛下有请。”聂公公带着一众宫人提灯寻来,终于在路上见到白蓁蓁。
“有劳了。”白蓁蓁迈步,准备带着玲珑一同前往。
“只神医一人即可。”聂公公稍稍弯腰,抬手示意。
“那你留下,去找余姑娘候着。”
“奴婢遵命。”
……
白蓁蓁赶到的时候,皇帝已经与书桌前笔直站立的余骁二人聊妥了,几人正在规划着什么。
“民女参见陛下。”白蓁蓁上前,行礼。
“神医不必多礼,今日叫几位来,朕是准备处理一下秦国的求助,不知神医可曾听说过?”
“略知一二,陛下请讲。”
“秦国遇蛮敌入侵,不知是中了什么计,现下有些力不从心,特此向朕求助,也特别叮嘱朕要征求神医的同意,不知神医意下如何?”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民女自当前往。”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唐·孙思邈《备急千金要方》)
“不愧是神医!当属我大燕不可多得的人才!”白建洲摸着胡须,笑着。
“陛下谬赞。”白蓁蓁只是又行了一礼,倒有些不卑不亢。
“秦国对此次向朕的求助,可谓是十分重视,特派威武大将军——穆庭将军亲自护送。”
穆庭到了有几天,几番拜见,皇帝都对他的请求左顾而言他,只说着等余骁凯旋归来,有意晾着他,到今天宴会也没怎么提起,可能是要好好杀杀他的微风,再说这穆庭,倒是真的有几分大局意识,一直忍着到今天。
白蓁蓁:我发现了华点——刚刚那个男的是穆庭?!!
“好啦,退下吧。”事情办妥,皇帝喝了口茶,摆摆手让几人离开。
庞公公拿着菩提在一旁候着,见状赶忙补充道:“夜也深了,几位辛苦,一路奔波,不若早去休息。”
“臣等告退。”“民女告退。”
“何日启程?”回去的路上,白蓁蓁忽然问道。
“三日后。”余骁还没反应过来,暗四的答案已脱口而出。
“哦。”白蓁蓁面纱下的脸不自在地瘪瘪嘴,习以为常。
长夜当空,又是一场宴席落幕,被嘉奖的人确实需要好好休养休养。
……
“玲珑,你认识穆庭吗?”回去的路上,白蓁蓁问道。
“回主子,我不认识,但是略有耳闻,征战疆场,扩建领地,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哦,这样啊……也不一定多厉害。”
“我也不知。”玲珑有些疑惑。
“谁知道呢?”白蓁蓁避而不谈,拨开帷幔,伸出手撑着下巴看月亮,换了话题。
暗四的马靠近床边,将令牌递给她,白蓁蓁一脸懵接下。
“怎么啦?”
“回主子,这是皇帝赐的府邸。”
“我知道呀,可是这不是赐给你的吗?”白蓁蓁歪着脑袋,故意逗他。
“回主子,属下的就是主子的。”暗四老老实实回答。
“那阿四呢?也是我的吗?”白蓁蓁眯着眼睛看着暗四。
“回主子,属下也是主子的。”夜色掩盖了暗四发红的耳根,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好吧,今晚就去府里坐坐,最好是直接睡一觉。”
……
另一边的穆庭,自见到玲珑之后便有些魂不守舍,像被夺舍了似的。
“将军,离京日期定下来了吗?”倚风问。
“三日后。”穆庭端着酒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眼神空洞。
“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一个合格的下属倚风开始关心自己的上司。
“你还记不记得……罢了,你们先退下吧。”
“末将遵命。”
倚风:交流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