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今日得到的消息,楚国太子已经在着手迎娶事宜了,不日白蓁蓁便会嫁去楚国。”
“哦?怎么会这么急?不过才过去三日。”
萧皇后放下手里的白猫,使了个眼色,屏退众人。
“回母后,儿臣倒是觉得,想来楚国皇帝也是时日无多,那太子来也是想尽快稳定自己的太子之路。”
“可本宫倒是觉得,其中倒是还有别的意思。”
“儿臣不懂,还请母后明示。”
“明示倒不至于,但是眼下,本宫也害怕自己走错,如果是本宫想的那样,那不妨再添把火;如若不是,本宫倒也撇的干净。”
萧皇后又问:“此去秦国,与太子相处如何?”
“回母后,太子哥哥待儿臣确是极好的。”
白夭夭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倒是有些失落。
“怎么?本宫听你的话,倒不像是相处极好。”
“回母后,儿臣知道婚姻大事自是由不得儿臣自己做主,太子哥哥待儿臣极好,但儿臣心里也是知道那是为何。”
“有心悦之人了?”
萧皇后看穿白夭夭的小心思,也没再遮掩。
“回母后,那日跑马场上,儿臣的马突然失控,他救了儿臣一命。”
“哦?不知是谁家公子?”
萧皇后继续问。
“听太子哥哥讲,此人正是这几年风头正盛的威武大将军——穆庭。”
白夭夭脸颊爬上红晕,不由得含羞低头。
“穆庭,略有耳闻,收复失地无数,戍边多年,蛮夷秋毫无犯,想来倒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母后说的可是真的?”
白夭夭肉眼可见的高兴,抬头询问。
“自然。”
“那儿臣在此便先谢过母后了。”
“好了,本宫倒还不会如此委屈自己的女儿。”
“对了,母后,兄长的婚事该是定在什么时候?”
“这个还不急,当务之急是先把白蓁蓁送走,让本宫安心。”
萧皇后手里的佛珠转了又转,不知在思索什么。
南宫晔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秋游第二天便去了皇宫商议迎娶一事,皇帝也很是开心,当即应允。
可越是这样,白蓁蓁越觉得心里不安。
“殿下,现在街头巷尾都在传您与楚国太子殿下的婚事。”
玲珑回来汇报情况。
“情况不对,我并未出手扩散消息。”
“奴婢想来,该是楼公子干的。”
玲珑思索一番,说出自己的猜测。
“希望是这样吧。”
“那殿下这几天便开始着手待嫁吧,奴婢还听庞公公说,太子殿下是个急性子,日子可近不可吉,还是聂公公劝了又劝,才选了个吉利日子——就定在本月十五。”
“好,我知道了。”
“对了,奴婢在茶馆附近的首饰铺还见到徐夫人了,看样子该是要去拜访谁。”
“余莲莲我不知道,不过徐子萧大概会来拜访我。”
生无可恋不过如此。
“那奴婢退下了。”
玲珑把茶水放下,见白蓁蓁还在发呆,便自己退下了。
“阿四。”
过了好久,白蓁蓁才开口。
“属下在。”
暗四站到白蓁蓁的身后,白蓁蓁将头靠在暗四身上,闻着暗四衣服上淡淡的皂角味。
“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呢?”
“回主子,主子累了。”
“要是我没猜错,消息是南宫晔放出去的,他对我的欣赏可达不到这种程度呀。”
白蓁蓁轻轻摇头,只觉脑壳疼。
暗四伸手轻轻捋了捋白蓁蓁的头发,没再说话。
“看来是场硬仗呀!你下午去和楼彧那边确认一下都安排到位了吗,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属下遵命。”
再看余玥那边,到了约定的日子,慢慢悠悠地赶到茶馆,楼彧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余姑娘来了。”
“少废话,赶紧开始快点结束,姑奶奶还要回家。”
“余姑娘请便。”
楼彧作势躺平,调侃道。
余玥从药箱里拿出器械,开始针灸。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本座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不过本座的毒何时能解倒是还有待商榷。”
“这我就忍不住想提点楼公子两句了,我们毕竟只是寻常医者,能力有限,暂时是治不了脑子方面的病的,还请楼公子见谅。”
“……”
“不过我怎么老是觉得我们之前就见过呢?”
“姑娘这就说笑了,本座对余姑娘可没什么印象。”
楼彧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回答。
“我就随便说说,你急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余玥继续调侃着。
“余姑娘惊为天人,本座不敢高攀。”
“巧了,我们也算双向奔赴了——余姑娘我确实看不上你。”
余玥继续着手上的活,靠的近了,楼彧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余玥鼻尖处沁出薄薄的细汗。
“小心。”
楼彧忽然伸手推开余玥,一支利箭贴着余玥的鼻尖飞过,打破了二人间少有的宁静。
接着楼一等人很快破门而入,另一波人则是去追放箭之人。
“刚刚怎么回事?”
余玥拍着胸脯,惊魂未定,颤抖着声音发问,才和死神擦肩而过。
“余姑娘不好意思,能否随我们转移,继续治疗?”
楼一抱拳,语气充满歉意。
楼彧只是坐了起来披上外衣,并未多言,好像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好,你们稍等,我收拾一下。”
余玥跟着楼彧上了马车,坐在楼彧旁边,楼彧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路上有些颠簸,余玥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让自己没有倒到楼彧身上,过了很久到了郊外的庄园。
“有钱人还真是奢侈呀!墙壁都镶金。”
余玥看着周围镂空的黄金装饰与金碧辉煌的大堂,不禁感叹。
“余姑娘要是喜欢,本座大可送一座给余姑娘。”
“不用,没那个享福的命。”
楼彧解下外衣躺好,余玥继续治疗,结束已是中午。
“余姑娘不如就在此处用餐,等待阁主醒来。”
“好吧,盛情难却。”
“余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
楼一礼貌询问。
“城西铺子的烧鸡。”
楼二应声离开。
……
“殿下,门房来报——徐公子来访。”
“让他在大厅等着,我马上就到。”
白蓁蓁换上浅蓝色纱裙,衬的肌肤雪白,身段盈盈,淡妆上脸,唇红齿白,再将几捋碎发别到耳朵后,优雅华贵。
“徐公子,今日拜访本宫是有什么事吗?”
“蓁蓁,不,公主殿下,听闻殿下即将大婚,便想来见见。”
“徐公子不必如此麻烦,要是让夫人知道怕是该不高兴了。”
“不会的,莲莲一直视你为姐妹,会理解的。”
“是吗?那她这是嫁给了自己的……”白蓁蓁稍加停顿,做思考状,接道:“妹夫?”
“蓁蓁不是你想的那样,莲莲她……”
“徐公子还是称呼我为公主殿下的好,本宫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殿…殿下。”徐子萧改口。
“殿下,门房来报——徐夫人来访。”玲珑出声询问。
“还不快请进来。”
白蓁蓁:今天这不就热闹了?!让我看看修罗场八!
“奴婢遵命。”
一时间徐子萧和白蓁蓁都没再说话,很是安静。
“徐公子,看来你的妻子还真是粘人粘得紧呀!”
白蓁蓁:开始拱火。
“让公主殿下见笑了。”
徐子萧脸上闪过一瞬间的不耐烦,又不好发怒,便说了这么一句。
“臣妇拜见公主殿下。”
余莲莲带着婢女很快赶到,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心里却恨得牙痒痒。
“徐夫人免礼,起来吧,玲珑,还不倒茶?”
“奴婢遵命。”玲珑看戏ing
“徐夫人今日怎么得空来本宫这里了?”
“臣妇想着殿下不日便要远嫁,来看一看殿下。”
“本宫还以为二位小别胜新婚难舍难分呢?既如此,本宫便在此谢过徐夫人了。”
“让殿下见笑了。”
余莲莲看着徐子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可徐子萧并未给予任何的眼神回应,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余莲莲脸上的笑也僵了僵。
“这见也见了,本宫也谢过了,二位便回去吧!”
“臣还有事,便先回去了,告辞。”
徐子萧突然起身,离去,只留下白蓁蓁和余莲莲二人。
“怎么,不跟着回去吗?徐夫人?”
余莲莲现在听到白蓁蓁口中调笑的话,尤其是“徐夫人”三个字眼,只觉讽刺。
“那倒不必,臣妇今日来确实是想和殿下好好告个别。”
“哦?”
“臣妇与殿下几年姐妹情谊,多少是会有些舍不得。”
“姐妹情谊?也是,徐夫人对本宫的所作所为本宫都历历在目,确实对得起‘姐妹’二字。”
白蓁蓁不遗余力地讥讽道。
“如果殿下的能力不足,想来有些事臣妇是愿意代劳的,这个世道不就是适者生存吗?殿下总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吧?”
余莲莲算是彻底与白蓁蓁撕破脸皮,嘲讽。
“本宫知道‘非其地而树之,不生也’,但是本宫更知道‘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
白蓁蓁又接道:“徐夫人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想来是会为了丞相府的未来多给徐公子纳几位小妾开枝散叶的,本宫就做个顺水人情,找几个年轻貌美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送过去,如何?”
“白蓁蓁你……”
这句话确实拿捏住了余莲莲的雷点,余莲莲显然绷不住了。
“大胆,直呼殿下姓名,来人掌嘴。”
“算了,想来是徐夫人在丞相府太过劳累,本宫可以体谅。”
白蓁蓁捋了捋头发,拦下上前的丫鬟。
“臣妇还有事,便先告辞了,殿下不用送了。”
余莲莲冷静下来,起身准备离开。
“本宫就不送了,但是本宫还是想求徐夫人帮个忙——让徐公子以后不要来了,本宫怕外面的风言风语。”
白蓁蓁对着余莲莲离去的背影接着补刀。
白蓁蓁:三句话,让女人为我花三天时间生气。
……
不久,赐婚的圣旨便下到公主府,庞公公的老脸上都要笑出褶子,不停地讲着吉祥话。
京城上下一片喜气,知情的百姓无不夸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楚国太子也识趣,入乡随俗,聘礼简直要踏破公主府的门槛。
白蓁蓁也在一众人的看好下“安心待嫁”。
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下到了婚礼这天,白蓁蓁一大早就被玲珑叫起来梳洗打扮,余玥也来了,不停地告诉白蓁蓁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再说不是还有阿四吗?”
“反正到时候你自己找个小角落躲起来等结束了再出来,知道吗?”
“嗯嗯嗯。”
“我去外面看看情况,你别又睡着啦!”
“嗯嗯嗯。”
白蓁蓁心里也是极度的紧张,但是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忍下心里隐隐不好的预感,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余玥离开,白蓁蓁开始询问起玲珑:“玲珑,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回殿下,奴婢也不知,但是奴婢想跟着主子。”
“你不必在乎我,哪怕你今天要走我也不会拦你的,我尊重你的决定。”
“回殿下,奴婢是认真的,奴婢想跟着殿下,是殿下救了奴婢的命,而且奴婢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殿下总归是不忍心奴婢出去受欺负吧?”
玲珑还是温温柔柔的讲着话,但是人却是有主见极了。
“那自然不会。”
到了时辰,白蓁蓁身着上等的绡纱,红包明珠装饰的凤冠栩栩如生,鞋尖上也点缀着夜明珠。
白蓁蓁披上盖头,步步生辉,宛若圣女,在漫天飞舞的红绸彩屑与欢呼声中,上了金绣彩的婚车。
南宫晔喜服加身,倒是衬的愈发丰神俊朗,骑着马带领一众队伍敲锣打鼓赶往楚国。
皇帝准备的嫁妆更是堆满京城的一条街道,鞭炮与唢呐震天齐响。
因为带着婚轿,历来和亲都是选平坦的大道,也算安全,一天的路途奔波,终于是到了晚上可以休息会儿。
众人搭了帐篷,在峡谷处停留休息。
而按照白蓁蓁的安排——入了夜,便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墨菲定律里面讲: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emmm……打个预防针,后面有什么情节不合理的或者不对的地方大家可以指出来,我们商量着来哈。
作者本人是一个在现实中唯唯诺诺的人,就不要再在网络上对我重拳出击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