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四散开来,白蓁蓁吸了吸鼻子。
“阿四?你受伤了?”白蓁蓁拿下暗四的手,低声询问。
“……”暗四没有回答,习惯性低头。
白蓁蓁拽着暗四回到轿子里,拿起药箱进行检查。
伤口在胸膛正中央,白蓁蓁没再废话,直接上手解开暗四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横着一道血印。
上药,包扎,手法娴熟。
空间狭小,两人靠的很近,白蓁蓁小小的一团缩在暗四胸前,远观倒像是被暗四抱在怀里。
白蓁蓁的头发蹭的暗四下巴有些痒,但暗四不想移开,甚至生出伸手捋一下的念头。
“刀。”
白蓁蓁眼睛还是盯着伤口,向斜后方伸手。
暗四顺从地递上,包扎完毕。
“对了,刚刚看到红袖和添香她们了吗?”
“回主子,二人在打斗时溜走了。”
“是你故意放走的吧,阿四?干得漂亮。”
白蓁蓁环顾四周,接着讲:“估计援军要一会儿才能到,我先睡会儿,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白蓁蓁挪动身体暗四,斜靠着暗四的肩膀闭上眼小憩。
……
不知过了多久,白蓁蓁被带着援军赶来的红袖二人叫醒,暗四已经不见了踪影。
……
公主遇刺,但是查了一段时间也不知幕后真凶,加之白蓁蓁这个公主确实没什么地位,此事有些不了了之的意味。
但是借机加强了公主府的安保,倒也算如了白蓁蓁的意。
也终于是迎来了徐子萧与余莲莲的大婚,白蓁蓁得以与余玥见上一面。
可能是秦烟的话起了作用,丞相府的彩礼不算应付。
到底是将军府的女儿,嫁妆很是丰厚,抬轿的伙计都不由得几番羡慕。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鞭炮响,唢呐鸣,红布窗花,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余莲莲身着红烟纱裙,袖口处勾出几片祥云,盖头下是幸福的笑。
皇帝遣人送来贺礼,满座谈笑间非调笑即祝福。
跨火盆,拜天地,拜高堂,新娘子入了洞房,留下一身大红袍的新郎官在外挨个敬酒。
“小白,前几天是怎么回事呀?又遇刺?”
余玥拉着白蓁蓁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开口便问。
“害,没事儿,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白蓁蓁倒是没怎么回答,注意全都集中在了面前的“玉盘珍羞”上。
“别吃了,说清楚。”
余玥打断。
“说来也巧,关于余莲莲的风言风语出现后,我发现暗处还藏着别的势力,我想知道他是冲着谁来的,脑子一热就去以身试险了。”
“不过现在看来,试过了,目标不是我。”
白蓁蓁漫不经心地讲。
“得亏不是冲着你来的。”
余玥开始给白蓁蓁夹菜,嘴里还在絮絮叨叨的叮嘱着。
白蓁蓁自然是没有如实相告,因为她自己都在恐惧这个未知的势力。
以身试险只是白蓁蓁知道,风言风语看似冲着余莲莲,实则是针对将军府与丞相府的联姻。
而只有自己出事可以把局做大,把脏水泼向将军府,所以杀手必定会留下些什么,或人或物。
但白蓁蓁是一时兴起突然决定出门,所以对方有一半以上的机会出手,很庆幸,这一把赌赢了。
灭了口,保住将军府,保住余玥。
所以之后借口遇刺加强防卫,也是有理有据。
“殿下,徐某敬你一杯。”
不知何时,徐子萧来到白蓁蓁的桌前,带着一身酒气。
“徐公子盛情难却,本宫便不再推辞了。”
带着醒酒药的白蓁蓁确实有一口闷的底气。
一杯见底,白蓁蓁接着说:“余小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倒也算佳人配才子,既如此,本宫便祝二位琴瑟永谐,白首相伴。”
“那徐某便在此谢过了。”
……
“不会是对你念念不忘吧?”
徐子萧走后,余玥抬头嘲讽。
“对呀,毕竟我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没办法,追求者多了我也烦?”
白蓁蓁做作地回答道。
“多吃点,堵不上你的嘴……”
暗夜笼罩,佳人共饮合卺酒,宾朋散去,婚礼落幕。
而争斗,在零散的星光下,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