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苏沫聚精会神的听着外头的声响,生怕错过只言片语。
有那么一刻她都在想,为何自己方才不直接摔死。若是摔死了的话,或许之后就不必再遭罪了……
正想着,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吱呀”声,门被从外推开。
苏沫下意识闭紧了眼,试图隐瞒自己已醒来的事实。
寂静的屋内,脚步声由远而近。
虽闭着眼,但苏沫能感觉到有人正站在自己身边。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似是在审视着,试图从中发现些什么。
苏沫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唯恐露出丝毫端倪,但额前滑落的冷汗却暴露了她此刻紧张的情绪。
沈词安的视线从她的额前慢慢滑落到微颤的眼睫上,觉察到眼前人在装睡,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并没有出言揭穿。
大夫说只要能醒过来,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苏沫从窗户一跃而下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沈词安的怜悯,在他看来,眼前人所遭受的一切不过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沈词安坐在床侧,目光停留在苏沫微颤的眼睫上,“拖着这样一副身体居然还能走到那个位置跳窗,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许多呢。”
“难得今天想要带你出去透透气,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在方槿舟婚宴这一天选择坠楼,难不成你是想要殉情?”
“既然是想要殉情的话,死在他面前不是更好吗?选了这样一个偏僻的角落,你是等着我来替你收尸?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善良吗?”
沈词安问着,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戏谑。
沈词安似是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在苏沫耳边絮絮叨叨的念着。
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沫感觉自己快要到极限了。
正当苏沫快要撑不住打算睁开眼时,突然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和口鼻,让她目不能视、难以呼吸。
强烈的窒息感让苏沫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只是她身为女子,即使再如何反抗挣扎,也无法挣脱一个成年男子的束缚。
就在苏沫以为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时,那双手突然松开,只余下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醒了?”沈词安语调微扬,低声笑着,“我实在有些等不及,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毕竟你一直昏迷着,我很担心……”
过度的窒息感让苏沫眼泛泪光,直觉告诉他眼前人就是故意的,他这是在报复她先前跳楼寻死这件事。
身体上的剧烈疼痛让苏沫压根没有心思去应对沈词安,只是沈词安不会因为她的沉默而放过她。
接下来的几日,她又被关回了阁楼。
只是有一点与先前不同,他没有再将自己放置在那个巨大的瓷罐里。
或许是怕她会就此咽气,沈词安在阁楼内安置了床铺,床上铺的被褥极软,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缓解了一些她身上的疼痛。
这几日沈词安出现的越发频繁,整日整日的盯着她喝药、涂药,没间断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