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在院内坐了一会儿,渐渐的眼皮便开始打架,哈欠连连。
这阵子她总是会莫名觉得很困,明明睡得不少,但却总像是没有睡够一般。
前段时日虽也有这样的现象,但却远远没有近日严重。那时她只是偶尔会觉得疲倦,因一直在调查私盐之事,她便以为仅仅只是没休息好而已,所以也没太往心里去。
可如今她天天吃好喝好,怎么这倦怠感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苏沫打了个哈欠,在困意的催促下回了房间。
……
苏府,书房。
一直未等到消息的沈词安也渐渐没了耐心,他一手敲着桌案,一手微微撑着额头,眉头罕见的紧蹙着,神情略微有些不耐。
“怎么了?”一旁的淮之细心的为沈词安添了杯茶水,笑道,“这副模样可不像你啊。”
平日里沈词安嘴角总是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仿佛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可眼下却罕见的满脸焦躁。
沈词安微垂着眼,敲击桌面的声音更重了一分。
“可是因为她?”淮之放下茶盏,柔声问道。
能让沈词安失了方寸的,除了那位苏家大小姐以外恐怕就没有其他人了。
沈词安轻叹一声,“还没有消息……”
淮之一愣,立即会意道,“你是指严道长那边?”
沈词安轻点了下头,按着太阳穴的指尖越发用力。他已经给了严须不少时间,可却迟迟没有结果。
苏晚吟的魂魄即在方槿舟身上,他自然是要夺回来的。
严须说需要一段时日布阵做法,可如今都过去了许久,却还是没有丝毫消息。
前些时日,沈词安一直在谋划私盐一事。
眼下尘埃落定,替死鬼也上路了,一切都已结束。
私盐一事,沈词安确实存了搞垮杜家的念头。他本就厌恶杜慕予,若将杜家拉下马,对于苏家而言也有好处。
但比起这个,他更想要试探方槿舟(苏沫)的态度。
方槿舟与杜慕予的私交尚浅,以他们二人之间的那点交情,在私盐这等大事上,他必定不会轻易为杜慕予出头。
但……苏晚吟就不一定了。
这两人的青梅竹马之谊一直是沈词安心中的一根刺,也正是因为知晓杜慕予在苏晚吟心中的地位,沈词安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进行试探。
起初在知晓方槿舟体内藏有苏晚吟残魂时,这个念头就已经开始初具模型。
若是苏晚吟的请求,方槿舟可能还真会趟这趟浑水。
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并没有错。
原本按照内厂的行事风格,早在被发现商船内藏有私盐时就已被秘密扣下,哪里还能让他走到将私盐送至衙门这一步。
在沈词安看来,杜慕予之所以能够全身而退,这其中必然少不了方槿舟的周旋。
方槿舟(苏沫)的一言一行皆在沈词安的掌握之中,他自然也知道方槿舟曾因袒护杜慕予而与其他厂卫发生口角。
若真以两人之间的那点浅薄交情,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