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作为日常的必需品，其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私盐之所以如此泛滥，很大程度上与官盐的价格脱不了干系。
官盐的价格是私盐的三倍，对于一些穷苦百姓而言，盐在日常开销中也算是占了不小的份量。
金陵作为大冀的商业中心，城中百姓虽未个个达到非富即贵的程度，但比起其他城镇而言整体生活水平要好上不少。
在这样的背景下，因手头短缺而选择购买私盐的情况自是不多。
只是私盐比官盐便宜这么多，即使人人手中都有闲钱，也难保不会有人贪图一时的便宜而选择私盐。
虽说如此，但金陵城市面上流通的私盐并不多，似是被人有意控制了一般。
当然，这一切只是苏沫的猜想而已。
这段时间她都快要被私盐给折磨疯了，走在大街上看到的每一个人，她都觉得与私盐有关。
这日苏沫收到消息，说是在一艘停靠在码头岸边的商船上发现了私盐的踪迹，数量不小。
一听这话苏沫立马双眼放光，激动道，“此话当真？快，带我去瞧瞧！”
在厂卫的带领下，苏沫来到了码头。
岸边停靠着几条商船，工人们正在往上扛着货物。
苏沫瞟了眼船头，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迟疑了片刻，道，“你说的……就是这几条船？”
“对，方才我们的人趁乱混了进去，从左数的第一条船内发现了私盐的踪迹。”
“确定是私盐吗？”
“确定。”厂卫道，“那私盐混在货物之中，轻易无法察觉。”
内厂训练出来的人，苏沫自是了解一些的。
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也不会将这事说出来。
只是……
苏沫望向船头的标志，沉默着。
背后贩卖私盐的人，怎可能会是杜家……
苏沫不愿相信。
可这几艘商船分明刻着杜家的家纹，这是杜家的商船。
杜家的财富在金陵也算是首屈一指，压根就不需要通过贩卖私盐来敛财。
再者如今杜慕予已经开始陆续接手杜家的生意，没有他的首肯，底下的人也必然不敢沾惹私盐这种东西。
若上头让她找的那条大鱼真是杜慕予……
苏沫站在原地，犹豫了。
内厂的人只是打探了消息，并未打草惊蛇。
工人们还在装货，码头如往常般喧闹声一片。
“西辞（苏沫在内厂的代号），眼下该如何？”一旁的厂卫问道。
苏沫道，“别让私盐离开金陵，还有切勿打草惊蛇。”
“不直接扣下吗？”
“眼下还没有证据表明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那条大鱼，若在此地扣了，只怕会打草惊蛇。”
厂卫提议道，“那我们可以暗地里先不动声色将主使扣押，之后再做调查。”
内厂的原则：宁杀错、勿放过。
不管这是不是上头要找的人，先将其扣押调查，之后再做打算。
只要发现一点端倪，直接抹除。
苏沫蹙眉，反驳道，“厂公是要我们调查此事，不是要我们乱来。如今形势还不明朗，贸然出手只会加大暴露自身的风险。若是因此而让真正的幕后之人逃脱，你担得起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