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账本上记录的可是沈词安贿赂他的证据,若真是沈词安偷了,难不成他还想着拿着东西威胁自己不成?
这一说法显然不可能。
除非沈词安活腻了,想要玉石俱焚。
只是……这东西怎么会是沈词安送来呢?
知府看着手中的账本,忍不住咂了下嘴。
这下可好,他暗地里留存账目一事不就被沈词安那小子知道了嘛。
“那个……”小厮小心翼翼的抬眸望向知府,颤声道,“苏家姑爷还让人带话说……让大人您小心着点方槿舟。”
一听到“方槿舟”这几个字,门外偷听的苏沫不由瞪大了双眼。
她没听错吧??
沈词安这臭小子是想干嘛?
“方槿舟?”知府微蹙了蹙眉,“方霖的那个几年不归的儿子?”
小厮点了点头。
“关他什么事?”知府没好气道。
“据带话的人说……这账本似乎是苏家姑爷从方家那位公子手中得来的。”
“什么!?”知府瞪大双眼,诧异道,“你确定苏府的人是这么说的?”
“小的不敢撒谎……”
门外苏沫捂着眼,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沈词安一顿。
这小子是想拉她下地狱吗?
暗地里跟踪她,从她手里将账本偷走也就罢了,竟然还扭过头来告黑状……
苏沫越想越觉得气愤,只差没有将后槽牙咬碎。
沈词安这小子……真是岂有此理!
若是换作之前也就算了,如今她都已经特意透露出了她是苏晚吟的信号,他难道一点都不怀疑吗?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没有想过吗?
“好你个方槿舟,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知府狠狠将账本摔在书案上,脸上的每一道褶皱都透露着杀意,“方霖就是这样放任自己的好儿子来与我作对的吗?”
见知府发怒,小厮连忙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一旁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微微垂着眼,出声安抚道,“大人息怒,此事我们还是得先冷静下来仔细分析才好。”
“师爷说得对,本官得先冷静下来……”说着知府深吸了口气,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情绪。
待到心情平缓些后,知府再一次开口道,“你说这好端端的,方家那小子跑来本官这儿偷账本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方霖已经发现了本官在暗地里有收取苏家的钱财,所以才特意出此下策?他这是想利用自家儿子来对付我?”
“依属下看应该不至于此……”
“为何?”
“大人也知那方霖将自家儿子宝贝成什么样,方槿舟失踪的这几年方家一直在四处寻找他的下落。如今这好不容易人回来了,他又怎会让方槿舟冒这样的险呢?”
“说得倒是……”知府咂了下嘴,蹙眉道,“那师爷的意思是这沈词安是在自导自演,想要以此来欺骗我们?”
被称作“师爷”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倒不一定,真如大人先前所说那沈词安与我们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账本上记录的都是他自己贿赂官员的龌龊行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若说这世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会希望这本账本好好躺在匣子里,那肯定就是沈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