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你……确定你是苏家的那位小少爷?”
苏叙白听出了苏沫语气中的怀疑,他不满的双手叉腰,毫不客气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
“没……”
只是前后反差有些太大,让人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她的小棉袄……突然之间变成了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
仔细一看,还是能从眼前这个孩童的面容间找到不少苏晚吟幼时的影子。
意识到这一点,苏沫神情变得有些复杂。她真想冲到沈词安面前问问他,究竟是怎样将那样一个软糯糯的小棉袄养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回到金陵的这几天,苏沫也听说了不少苏家的事。
听说苏家如今是主事的人是沈词安,而苏怀远则因为身染重病而一直在府内静养,苏府上下的大小事宜全都交由沈词安打理。
苏晚吟的离世对于苏氏夫妇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自那之后苏李氏整日以泪洗面,这几年来憔悴了许多。
苏沫很想见见他们,但却没有合适的身份。
苏沫弯下身子,耐心的同苏叙白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撞到人都得先说对不起知道吗?”
“切。”苏叙白不屑的咂了下嘴,“你算老几啊,在这儿教我做事?”
苏沫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我算老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听懂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你管我?”苏叙白白了一眼,扬长而去。
看着那道嚣张离去的身影,苏沫气不打一处来。她深吸一口气,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应多管闲事。
随他去
她现在又不是苏晚吟了,在这儿操的哪门子闲心啊。
再说她也根本没有立场去管教苏叙白。
苏沫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继续着今日的一切。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这几日她一直在打听着这几年沈词安的一切,以及苏府内所发生的变迁。
除了笔直的道路、街边的商贩,周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变了。
金陵还是那个金陵,但她所不存在的那三年,苏家已变得支离破碎。
正如先前所说苏怀远病重,苏李氏的精力也大不如前,这几年一心在病床前照顾苏怀远,苏家的所有事情全都交给了沈词安。
自沈词安执掌苏家之后,苏家发生了许多改变。
以前的苏家虽有钱财,但却太过瞻前顾后,一心只想着钻研好从商的这一条路。而如今的苏家黑白两道通吃,全然不是当初那番模样。
沈词安私底下手段狠辣,但明面上却是一副活菩萨的模样。他虽有着铁血手腕,却不会为难底下的人。
金陵百姓们大多承过沈词安的恩,在他们看来沈词安就是在世的菩萨,他不仅体贴百姓,还为百姓们解决了许多困难。
如今的苏家在金陵一家独大,无人能与之抗衡。
而沈词安迎娶苏晚吟一事,在金陵的百姓们看来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不如说在他们眼里这是沈词安深情的一种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