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阁内,巡查的守卫来回走着。
不远处一男子正蹲在地上卖力洗着什么,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嘴里还忍不住的在嘟囔着。
说什么贴身侍卫,结果就是让她在这儿洗夜壶……这个世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啦!
苏沫愤恨的用力刷着手里的夜壶,面目狰狞。
慕泽站在隐蔽处瞧着不远处的这幕景象,见苏沫鼻尖似乎夹着什么东西,他双眼微眯,“他这是在修炼什么功法吗?”
身后的厂卫跟着瞧了一眼,低头解释道,“回主公,应该只是普通的木夹。”
虽说内厂厂公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但事实上的慕泽却是个常识废物。
内厂的诸多事物他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并且做事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
身为内厂厂公的慕泽武功高强、样貌俊秀、手段高强,可独独在生活常识这一方面,他的天赋值几乎为零。
洗完夜壶后,苏沫又开始洗衣裳、打扫屋子……
忙活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又被慕泽带在身边处理公务,总而言之就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就这样苏沫在天玑阁内谨小慎微的待了大半个月,平日里大气也不敢出,就差把乖巧听话这几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
之所以如此胆小怕事,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在来天玑阁的第一天,慕泽就带着苏沫去天玑阁的内牢逛了一圈。
就这一圈,让苏沫一连做了好几宿的噩梦。
苏沫明白,慕泽之所以带她去内牢是想要威慑她,让她知道与他作对的下场。
对此苏沫真想说一句大可不必如此,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没犯傻到这个地步。
再说她也没有和慕泽作对的必要。
主阁内,苏沫正打扫着卫生却突然被慕泽给叫住了。
“停下。”
苏沫拿着抹布的手立即停了下来,她眨巴着眼,等待慕泽的下一步吩咐。
慕泽道,“你与那个酒楼的老板认识?”
酒楼老板?
苏沫想了想,难道是指沈词安?
她道,“认识,我和他都是金陵人,难免打过交道。”
“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嗯……”苏沫思索了一瞬,“朋友吧。”
——虽然可能是她单方面这么认为。
慕泽道,“他在试探你。”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苏沫一头雾水,沈词安在试探自己?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慕泽道,“你没与他说过自己的身份,对吗。”
苏沫连忙道,“当然没有。”
——这么一个破身份,谁敢说啊。
“你不觉得那日那几个莽夫的出现很突兀吗?”慕泽问道。
突兀?
在酒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一时有人寻滋挑事也不算奇怪吧。
苏沫想了又想,并没有发觉有什么突兀的地方。
慕泽道,“醉仙居是汴京最大的酒楼之一,一个外来者能在汴京这个地界上做的如此风生水起,想来也有些本事。仅仅只是几个地痞无赖而已,又怎会让他如此乱了阵脚。”
“再者每个酒楼都会配备打手,为得就是提防有人闹事,据我所知醉仙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