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霸天带着一帮护卫来到芸来客栈,指名道姓要乔锐出来相见,态度甚是无礼傲慢。
“我们东家不便见客,卢老板有什么事和我说也是一样!”田静见这伙人似乎来者不善,只得小心应付。
“小儿彦君与乔锐乃是少年同窗,我听闻他年少英武行侠仗义,在江湖上闯下不小的名头,又在这龙兴城置办了这偌大的产业,如此杰出的世侄,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要来看看。”卢霸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乔锐昨夜偶感风寒,实在不便见客!”田静见卢霸天虽然面含微笑,但眼神透着锐利与霸道,一时也摸不准他的来意,只好再次拒绝。
“你确定他是感染风寒,而不是受伤才不敢见人?”卢霸天身后一瘦小汉子插嘴道,他身材矮小瘦弱,但说话却如闷雷炸响,中气十足。
“受伤?”田静心中震惊,却是信了几分,难怪乔锐今天有些反常。
“哼!乔锐昨晚刺杀我家二公子,被我师弟‘排山掌’田世光所阻,他最后虽然杀了我师弟,想必也是身受重伤吧!”瘦小汉子冷哼一声,神色颇为不善。
“无缘无故,乔锐为何要刺杀卢彦君?”田静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这便是我来此的原因,我也想问问乔锐为何要刺杀我儿!”卢霸天苦笑一声,满脸无奈的道:“他们曾是同窗,何故生死相逼,生意上些许竞争小事,不至于非得杀人吧?”
“老狐狸!”田静心中腹诽,听他口吻这是没有证据啊,卢霸天这样说便是要坐实了乔锐因生意竞争而刺杀卢彦君的事,想到这,田静水汪汪的桃花眼眯了眯,投射出肃然神色,她道:“卢老板慎言,无凭无据的,休要胡乱指责!”
“是不是乔锐所为,让他出来对质就明白了!”矮小汉子闷声道。
“我说了我们东家不便会客!”田静微咬下唇,态度坚决而执拗。
“你......”
见田静执意不肯相让,卢霸天身后那瘦小的护卫怒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田静看着恬静贤淑,体态娇柔,但此时却是寸步不让,眼神异常坚定。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敬酒如何?罚酒又如何?”
一白衣男子悠闲的下楼,他双唇轻抿噙着微笑,并不帅气的脸上透着沉着与自信,虎目灼灼顾盼生辉,只是面色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平添几分清秀。
田静听声音便知是乔锐,连忙转身相迎,她俏脸微嗔,似喜似怒,漂亮的桃花眼朝乔锐眨了眨,使了个眼色,嘴里半真半假的责怪道:“大夫说你染了风寒就要多休息,下来作甚?”
早在卢霸天刚来不久,就有机灵的伙计见势不妙去通知了乔锐,乔锐这才下楼,刚好听到对方大放厥词,便接了一句。
乔锐走到田静身边,轻轻拍了拍田静的香肩,示意她安心,微笑着轻道一句,“无妨!”这才向前走两步看着卢霸天那伙人。
卢霸天见到乔锐苍白的面容,心中越发肯定之前的猜测,他眼中厉色一闪而逝,嘴里却哈哈一笑,“乔贤侄别来无恙?”
乔锐淡淡一笑,抱拳道:“多年不见,卢老板霸气不减当年!”
“哪里哪里!”卢霸天笑着摆了摆手,又故作关心道:“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
乔锐掸了掸衣袖,云淡风轻地道:“只是偶感风寒罢了,休息两天便好,我本不欲出房见客,但你那手下气势汹汹咄咄逼人,言语冲撞我家掌柜,让我颇感不齿,你们莲花客栈竞争不过我这小小的客栈,这是要明着来砸场子么?”
几人一番唇枪舌剑,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没防着别人,在场有心想听的旅客也听得明白,此时纷纷面露鄙夷的看向卢霸天那伙人,还有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神色尽是不屑。
卢霸天见此心中暗怒,表面却是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苦笑道:“贤侄此话严重了,我这护卫乃是丐帮八袋长老贾任宜之大弟子,唤作‘阴煞掌’侯子建,他还有个师弟,名为‘排山掌’田世光,本是我儿彦君的护卫,昨夜他们遭遇刺杀,田世光被人用掌力生生震碎心脉,子建心伤师弟之死,言语有些冒犯,想来也是情有可原!”
“嘶!”有跑江湖的旅客听闻‘阴煞掌’侯子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据说此人身材矮小但天赋异禀,年纪轻轻便已打通十二正经,晋升一流高手,其内力深厚,一手‘阴煞掌’更是毒辣无比,手中难留活口。
田静在一旁听的心惊不已,她连忙上前两步与乔锐并立,纤纤玉手紧紧地拽着乔锐的衣袖,满脸担忧。
乔锐微微蹙眉,暗道打了小的又来个大的,要是打发了大的,是不是还有老的?看来今番此事不易善了。
正琢磨着,见田静过来,乔锐压下心中思虑,把心一横,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人处事,哪能瞻前顾后犹豫不定,既然无法善了,那就索性玩大点。
想到此处,乔锐故意露出不快之色,呵斥道:“他伤心师弟之死与我何干?心情不好,便来我家客栈撒野,这是哪家道理?”
“哼!”卢霸天身后那矮小汉子侯子建再也忍不住,冷哼一声,怒道:“明明是你杀了我师弟,还在这里巧言令色颠倒是非!”
“哦?”乔锐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怀疑我杀了你师弟,可有证据?”
“让我试试你的身手,有没有受内伤便知道了,我师弟虽然不堪,但也是打通十一条经脉的二流顶峰好手,要杀他,代价可不小。”侯子建声如闷雷,恨恨地道。
“就是没有真凭实据而凭空猜测咯?”乔锐冷笑一声,“你们莲花客栈果然霸道!”
“这还用猜吗?”侯子健怒道,“龙兴城固然高手不少,但纯以掌力能胜我师弟‘排山掌’的却也不多,而且昨夜我听得二公子求救便立刻前去救援,虽然晚了一步,但还是隐隐看到刺客矫健迅疾的身法,如此轻功高绝掌力强横之辈,除了曾诛杀‘一支红杏’的你还会有谁?”
“笑话,只凭这两点便断定凶手是我,未免太过轻率,怎能叫人信服?”乔锐眉角上扬,斜睨了侯子健一眼,“况且你也说田世光已打通十一条经脉,乃是二流顶峰好手,而我只堪堪打通十条经脉,也就二流中等,如何能与他抗衡,并在你们迅速回援之前杀了他?只怕你也做不到吧?”
“这……”侯子健一时语塞,涨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