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锐追寻刘辛月至大冶府府城,在酒楼偶遇赵灵颖,听江湖豪客谈论淫贼一枝红杏。
这时酒楼中有人不忿道:“这丐帮越发的跋扈霸道了,他们自己没本事抓那淫贼,却偏偏围困我等正义之士,当真是岂有此理。”
“不错,他丐帮就算势大,也不能如此蛮横无理,我等也是秉着侠义之心追剿一枝红杏至此,不曾想被困居多日,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城。”
“唉...都怪那一枝红杏,惹谁不好,偏去招惹丐帮,天下四宗,是那么好惹的吗?”
众江湖豪客边喝酒边发牢骚,却又无可奈何,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又转到吃喝嫖赌的话题上,不时地传出猥琐淫荡的笑声。
只听有人故意压低声音道:“那一枝红杏虽然可恶,但眼光着实不错,选中的那小妞真是水嫩啊!”
“王老四,你少吹牛了,我听说那淫贼喜欢虐奸,死者往往状况凄惨,哪还有水嫩可言?”有人反驳道。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本就住那客栈附近,事发时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你还别说,那小妞后背确实惨不忍睹,鞭痕、刀伤、烫伤,交错纵横,血迹斑斑,但丐帮弟子抬尸体走的时候把她翻了个正面,那正面...啧啧!”那人说到此处故意打住话头,砸吧砸吧嘴,神情似有回味。
“正面如何?”周围的汉子被他吊了胃口,连忙追问,同桌有人一边给他续酒,一边催促道:“快说快说,今日不说个明白,休想我放过你!”
见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那汉子满意的喝了口酒,舔了舔嘴角,开口道:“许是作案时间不够,那小妞正面完好无伤,我看得真切,长得那个白嫩啊,就像城西李老头家的豆腐脑似的,碰一下都能打颤!”
一众粗豪大汉被那人说的双眼冒光,有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嘴里犹自问道:“真有那么水嫩?你这汉子莫不是诓骗我等?”
“那哪能啊,我见那妞儿还没凉透,便在那些丐帮弟子乱哄哄包裹尸体之际,趁乱偷偷掐了一把,那柔嫩,那爽滑,啧啧,真不是窑儿姐能比的。”
“光皮肤水嫩有什么好的,主要是脸蛋漂亮不?比之红袖楼的姐儿如何?”有人问。
“对对对,”有人附和,“有没有赛西施漂亮?”
“脸蛋漂亮顶个屁,关了灯还不都一个样?要我说女人就得胸大腰细屁股圆,那才得劲!”又有人反驳,还引起一阵嘿嘿淫笑,显然志同道合者还不少。
这些人越说越下流,言语不堪令人作呕,赵灵颖对乔锐摇头嗤笑道:“似这等人,也以侠义自居,当真是玷污这两个字了!”
“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大侠,便有贪财好色唯利是图的桂公公;有顶天立地豪迈磊落的乔帮主,便有伪善奸险阴狠毒辣的岳掌门。偌大江湖,龙蛇混杂,似这等庸碌下流的草莽自然到处都是!”乔锐道。
这边乔锐和赵灵颖闲谈,那边却是有人看不惯那些草莽的无耻言行,冷不防一人厉喝:“哼!无耻之尤,狗彘不若!”
酒楼中一众江湖豪侠正聊得畅快,冷不丁听到如此喝骂,一时全场一片寂静。
“谁?是哪个敢骂老子?”一粗壮大汉站起身来,他豹头虬髯,牛眼圆瞪环顾四周,模样甚是凶恶。
“就你们这等货色,也敢以正道自居?”声音清丽,语带不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临窗一桌坐着两位青年公子,青衣薄衫玉面冰肌,腰系君子绦,头梳逍遥髻,端的是清秀儒雅俊逸非凡。
说话的是其中一人,年约三旬,生的面若冠玉,脸赛桃花,胸脯凸起,颈项圆润光洁,原来是位男装打扮的女公子。
被骂大汉见他们只有俩人,又见他们装扮,以为是不通江湖事的公子小姐,便心生轻视,冷笑道:“牝牡不分的老娘们,不在家好好奶孩子,跑这来撒野来了?”
“该死!”女公子玉手一拍,食桌轰然倒塌。
她旁边的青年公子瞬间起身拦着她,苦笑道:“师姐息怒!此事交由师弟处理,可好?”笑话,就师姐这个暴脾气,真让她上了场,还不知道会让她闹成啥样。
说罢这青年公子也不待他师姐答话,转身手执玉箫遥指那大汉道:“人死为大,尔等对死者污言秽语,言行猥亵,此举岂是正道所为?我师姐出于义愤,教训尔等两句,你竟不知好歹,言出无状,真是不当人子!”
“嘿,大爷如何做事,用你来教?让大爷称称你有几斤几两,也敢乱管闲事?”大汉冷笑,提金丝大环刀劈砍而来。
青年公子二十七八岁,举止儒雅气度沉稳,他不疾不徐的摆了个仙人指路的姿势,待那大汉近身,忽的抬玉箫疾刺,一下突入大汉刀背的金环中,接着箫身一震,金环崩碎,四散飞开。
那大汉只觉刀身传过来一股大力,刀势不由地一偏,人也跟着带往一边。
“妈的,邪性!”粗壮大汉吐了口唾沫骂道,他双手握刀猛力一甩,仅存的几圈刀环哗啦啦作响,然后回身反劈,看着煞是威猛。
青年公子脸上云淡风轻,脚下踏七星步,一侧身往旁边让过几尺,手中似慢实快,玉箫如灵蛇吐信一下突入大汉刀影,啪的一下拍在大汉脸上,将他抽飞出去,那大汉再起身已是脸颊肿的老高,嘴里吐出两颗碎牙。
“漂亮!”乔锐忍不住叫了一声好,这玉箫使得当真是玄妙。
青年公子身材颀长,面容俊雅,这几招使得说不出的飘逸潇洒,当真好看。他听得乔锐叫好,便冲乔锐微笑点点头,然后回到师姐身边,轻笑道:“师姐,你看就这样,可好?”
“勉勉强强吧!”师姐傲娇中带着点不满道,“小林子,刚刚你应该改拍为削,点他手腕,就算不废他手筋,好歹也要让他一个月拿不起刀来。”
这边满不在乎的点评,那边粗壮大汉同桌及隔壁桌子七八人呼啦一下起身,其中一人扶住大汉,另外几人骂骂咧咧朝这对师姐弟围了过来。
“敢惹我们河间八雄,你也算是活到头了,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其中有人道。
“对,明年今日便是你俩的祭日!”
“他奶奶的,过来受死!”
青年公子好整以暇的掸了掸衣服,微微扫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武当,林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