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文帝仍然疑虑的问道：“许印没有抓到，看不到他的尸体，百姓也不会信啊。”
越王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合着刚才都白说了。
他只好毕恭毕敬地说了句：“皇上，许印的尸体不重要，他的命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的情绪。”
柬文帝这才听懂，立刻拍手叫好，显得极其满意。
越王继续补充道：“皇上，为了以防万一，花些银子是有必要的。”
“此话怎讲？”
“青城之内，百姓数万，我们可以花些银子收买他们在城外的亲朋好友，带至军前，向城中百姓讲明朝廷的政策。到时候，就算章临不开城门，百姓定会动摇，消极抵抗。”
柬文帝又一次发出疑问，说道：“倘若花了银子，仍有人不配合，该当如何？”
越王淡定的说：“专以妻儿老小相逼，其余不配合者，杀！”
柬文帝开怀大笑，认为此计可行，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恩威并施，朕懂，懂！哈哈哈……”
越王真的好想说恩威并施不是这样用，但他只能强颜欢笑，违心的说上一句：“皇上圣明，臣不能及。”
柬文帝命人准备酒菜，又叫来临时的妃子起舞助兴，今夜是彻底不打算睡了，兄弟俩酒过三巡，畅聊往事。
他看着身着白衣的女子，不禁回忆起一段往事，对着旁边的越王说道：“天明，朕还是王爷的时候，记得曾经在你的府上，有一名歌女。”
越王听到歌女二字时，眼神中有一丝变化，手持酒杯悬在半空，他反应迅速，一饮而尽，外人瞧不出他刹那间的不正常。
他极力抑制心中的怒火，淡定的回答道：“皇上，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啊，死了。”柬文帝说的很是轻快，就好像那不是一条人命，“朕当时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的不得了。找你要，你还小气不想给，哈哈哈……最后，朕只好将她抢到府上，这事你不怪朕吧？”
越王立刻跪下说道：“皇上万不能这样说，一个小小的歌女而已，臣当时也是被她的歌声迷了神，想留在身边，得罪了皇上，请皇上降罪。”
柬文帝让他重新坐下，表示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勾忆起了往事。
他饮尽一杯酒，满脸陶醉的说道：“如此温婉的女子，简直世间少有，时至今日，朕还会时常想念。只可惜如此温婉之人，性子太过刚烈，她竟然在第二天自杀了，实在可惜啊！”
越王握紧酒杯微微颤抖，嘴上仍讨好的说道：“皇上不必为一个小小的歌女感到可惜，皇上贵为九五之尊，什么样的女人不能拥有？她，不足挂齿。”
“说起来，朕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之前是你府上的人，你又如此喜欢，想必知道她的名字吧？”他以为自己很深情，自我感动的说道：“朕忘不了她，如今贵为皇上，想追封个妃位给她。”
说完，未闻回应，扭头一看，越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酒量还是这么差，朕和你喝酒，从没尽兴过。”
柬文帝命太监将他送回越王府，而后举起酒杯，对那跳舞的妃子说：“过来，陪朕喝酒。”
妃子立刻开心的跑过来，声音魅惑地叫了声：“皇上～”
他对这声音很是受用，简直骨头都要酥了，将酒喂她喝下，抱在怀里，用鼻子使劲嗅她身上的香气，随即，怒不可遏的将她推开。
“皇上～”
“来人！将这女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这名妃子都懵了，不知犯了什么过错，急忙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饶命。
柬文帝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要杀她，可能是她身上的香味儿太重了，让他喝酒有些不痛快。
对他而言，反正死的是临时妃子，不足为惜，之所以叫临时，就是因为这样的女人有很多，他不心疼。
他之所以认为他深情，不过是因为没满足而已，真若占为己有，时间一长，厌烦之心就会有，有了这个，也就有理由要她命。
……
越王府，越王躺在床上，两眼无光的望着床上的纱幔，眼角还挂着泪痕，他不敢大声的哭出来，只能默默流泪。
他猛地起身坐在床边，披头散发，眼神中似有一股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站起身，行之暗格处，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画像，一名女子的画像，准确来说是一名歌女的画像。
他小心的将画挂在墙上，眼神中没了怒火，眼底尽是温柔，他轻轻地摸着画中人的脸庞，泪水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嘴上喃喃的说道：“你怎么配知道她的名字？”
他刚才故意装醉，就是不想告诉皇帝这名歌女的名字。
“芷儿，我一定会给你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