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万将军拦着，再让何勇打楼经两拳，今日朝堂上就要闹出人命。他好不容易拉住了何勇：“陛下还没来，你可别把人打死了！”
文帝见外面的全武行上演的差不多，这才慢悠悠转出来，坐在桌案前：“楼经，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旁边有早已恨透了他的人插嘴：“回陛下，他自觉无颜面见陛下，故而连脸都不要了。”
文帝沉吟片刻：“此事，楼经所作所为，着实令人心寒。”
“亏你还是太子太傅，在家族之内，尚且为了培植党羽，失察至此，若是教坏了一国储君，朕就是杀你一千遍也不为过！”
太子原本看着自己老师挨揍，实在于心不忍，可他知道，楼经如此实在是犯了大忌，能勉强活命，已经是圣上开恩。
文帝看一眼太子，又看一眼何勇：“念在你与太子，多年的师生情分，就留你一命。罢黜官职，罚没大房所有家产，禁足家中反省。”
“楼家在都城其余人一律软禁待查，无召不得入宫、不得做官。至于河东旁支……杀无赦。”
太子心头一松，连忙跪下叩首：“多谢父皇隆恩。”
何勇面上依旧笼罩冰霜，看不出他对此结果是否满意，粗声粗气的拜谢：“谢主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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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如此？楼犇呢？”
何昭君几乎不能相信，她原以为，整个楼家，能留下楼垚一人，已经是万幸，谁知，竟然只是罚没家产、罢黜软禁？
文子端却不这么觉得：“昭君，你可知道，直到上朝之前，都没能掌握楼犇与此事的明确关联，他隐藏的太好。”
何昭君不屑：“徐括资质平庸，断然想不出如此阴毒狠辣的办法，背后若没有楼犇支撑，我是不信。”
“更何况，探寻矿脉，非熟悉地形、见多识广之人如何做到？到底是谁将此事告知楼家旁支，又在其中牵线搭桥，联络宇文部的？”
“所以，陛下也并没有放过楼犇。他如此行事，就算隐藏的再好，无法直接给他定罪，可现在楼家所有人，无召不得做官，只此一条，就让他的筹谋毁于一旦。”
何昭君还是摇头：“可借由此事，一直打压他的楼经已然失势，且大房被罚没家产，从今之后，只能依存二房生活。”
“楼犇甚至借此机会，削弱了楼家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这下，楼家这匹瘦死的骆驼，尽数都落在他手中了。”
“那可不见得，你觉得，陛下当真不想杀了楼经？”文子端出言安慰。
“留下楼经，囚禁在楼家之中，对于楼犇，就是最大的制约与障碍，直到楼经死前，他都须得防着这位伯父，对他背地里下手了。”
何昭君冷哼：“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只可惜，我这两位兄长，纵然我将楼家之人，千刀万剐，他们亦不能死而复生。”
说到这，何昭君长叹一口气：“我要先回骁骑将军府，阿父定然在等我。原来不将真心交托给未来郎婿，也会有这样家破人亡的结局……
“你说的对，婚嫁，只会给我带来不幸。”何昭君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