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并不一定信任侯君集的能力,但他从来不怀疑庆修的眼光。
出于种种考量,他现在已经开始偏向庆修的建议了。
“过段时间还是亲自与庆国公谈一谈吧!”
…
几日之后。
庆修在高炉外耐心地等待着橡胶炼制的结果。
经过多次尝试和高炉的改进,庆修已经隐约摸索出来橡胶的炼制临界点。
也幸亏他有这天然橡胶的原料,若是合成人工橡胶凭现在的条件他还真无法做到。
他一面静待消息,同时还在笔记本上刻画勾写着什么。
“夫君,这是什么?好像从来没见过?”
一旁的长孙娉婷凑上来看,只见庆修勾画的都是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的像鞋子,有的是大圆套小圆的奇特形状。
这些都是庆修根据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和限制,所画出来能够以橡胶生产出来的东西。
毕竟有这么个超越时代的材料在手,庆修当然要将其好好利用起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庆修淡笑道。
“开炉!”
高炉内忽然一声吆喝,随后里面的人一阵忙碌下,一辆手推车缓缓推出来,上面摆满了许多黑乎乎的橡胶制品。
这些都是用庆修提前定制好的模具所熔铸出来,但大多数人看的都不甚明白。
“这是轮子吗?像这么软怎么可能用得了啊。”
“我看这个东西像手套,好像还真的是手套啊!”
他们围着一个大轮胎盯着看半晌,百思不得解。
在他们认知里轮子就应该是纯木质那样才够结实,像这么软塌塌恐怕车身一压就会当场瘪下来。
“把我的马车推来!”
庆修没有多做解释,直接把之前预备好的轮胎装填图纸交给工匠,吩咐他完全照做。
“庆国公,不是小人不做,您看这个什么轮胎,直接安在轮子上压扁会让马车变得更沉,马拉起来得费更多的力气。”
工匠还是觉得这东西有些不可思议,但庆修只是大手一挥吩咐他:“只管照做,其他的问题不需要你来考虑!”
工匠们也不再废话,直接埋头照做把轮胎逐一安装上。
尽管是第一次安装费了不少力气,甚至还损坏了一条,但总算还是成功。
就在他们看着那干瘪的轮胎,心想这得累死多少匹马时。
庆修却直接从那些橡胶制品中取出来一些自己所需要的装配胶制品,短短片刻便组装好了一个打气筒。
“有了橡胶就是方便,之前苦恼好久的密封问题完全解决了!”
庆修眉头舒展,随即教给诸位工匠们如何使用打气筒,让他们直接把每一个轮胎的气都打满。
这东西着实是大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们竟然第一次看到气体可以以这种形式来储存并使用。
直到轮胎都充气完毕,庆修示意工匠们亲自拉动马车,让他们亲自体验一下橡胶轮胎相比于木质轮子的优势。
同时它还声称这东西相比于木质轮子至少能节省一半多的马力。
原本工匠们还半信半疑,可当他们真正拉动马车时,竟然发现这重量果然比之前轻了一半!
而且过一些并不是平坦的路途时,车辆的颠簸感也骤然减轻不少。
还真如庆修所说,相比于之前的木制车轮,这橡胶轮胎绝对让车辆的质感轻了一大半!
“您这轮胎也太神奇了!”
“橡胶材质果然是比木质材质好啊,您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这橡胶您能否卖给我们一些,我们也想回去家里的车轮给改了!”
工匠们都对庆修钦佩无比,一个个争先恐后上来询问,显然他们都太喜欢这轮胎了。
这还只是在马车上应用,如果用在运输方面,那各个方面的效率都要倍增!
要知道木质车轮不仅仅只是存在更笨重的问题,其耐用性也让人十分头疼。
甚至大规模运输时一辆车上都要专门腾出一些地方来放置好几个的备用轮子,专门在休息时给车辆更换。
而且木质轮子一旦出现损坏几乎无法维修,只能完全丢弃掉。
但套上轮胎结果就完全不一样,出现了损坏直接换上一条新的轮胎,更何况轮胎的耐用性也是木质轮子的数倍!
就连长孙娉婷也出于好奇,尝试上前轻轻推动马车。
这换做往常她根本无法推动的马车,换成了轮胎之后竟然也能被她一个女子推动。
“果然厉害,夫君就是比任何人都高瞻远瞩啊!”
长孙娉婷此时才明白庆修为什么要如此大规模的种植橡树。
能像这般源源不断的产出来橡胶制作轮子,恐怕整个大唐的运输力都要暴涨一个档次!
“看来用这种方法提炼出来的橡胶确实可用。”
庆修心中已经开始展望各种实用的橡胶制品,有些心痒难耐起来!
“诸位,今日轮胎的事情暂且保密,待我将其改良一番后直接投入市场,让其能以更加公道的价格流通。”
“但更重要一点,千万不可透露橡胶的来历,尤其是不能让那些外来的商人知道!”
庆修诸多叮咛,这些工匠们哪里敢有半点违背,一个个都牢记在心。
不管庆修说什么,他们此刻都当成金科玉律来遵守。
…
两日后。
一辆马车自城外缓缓驶入长安城,可偏偏就是这辆看似普通的马车沿途引起了许多长安城百姓的注意。
马车并不稀奇,可拉动车辆的马匹却瘦小的可怜,一看便知是年迈的老瘦马。
像这种老瘦马就连拉动一辆小推车都难,可此时竟然能把身后那个略显豪华的大马车轻松拉动。
哪怕是驶过凹凸不平的路面也毫无影响,马车仍旧四平八稳。
这一幕着实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他们还在想是什么品种的马匹如此年迈的情况下都还这么有力。
“这是庆国公的马车吧,你们看,那上面还有标纹呢。”
“确实是,这马匹还真是好品种,该不会是西方的大宛马?看外貌感觉也不像啊。”
“那个车轮,怎么是黑色的啊?包裹上了一层丝绸?”
一路上的议论声接连不断,让马车里的庆修听得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