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修随口吩咐,仿佛直接把卫兵当成了家仆使唤。
他这话被一旁的书生们听到,一个个都惊诧不已!
那前排的座椅随随便便一个都是价格不菲,庆修随口一吩咐就能要到座位?!
“小人无权安排,但是愿为庆国公询问一番,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卫兵不敢怠慢,连忙上前将此事汇报。
这消息很快便传到了集会主持陈方清耳中,当场便让他坐不住了!
“庆国公大驾光临了?!怎么不早告诉我,怠慢他老人家这么久!”
陈方清急的连声训斥!
“那,我们在前排为庆国公安排个座椅?”
“一个座椅就把庆国公打发?你长没长脑子!”
陈方清不与他废话,直接走下前台亲自穿过人群。
那些书生才子们看到主持都连忙小心翼翼的避开。
直到看到他来到庆修面前时,他们才知道为何陈方清姿态放得这么低了。
这位更是个重量级人物啊!
“庆国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陈方清笑面相迎,“还请您随我等前来,自有雅座安排。”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也罢。”
这前台寸土寸金的位置上,硬是搬出来一个小椅子摆在一旁——留给陈方清自己坐。
至于他原来那个最为豪华位置,则是直接让给了庆修三人来坐,他们三个直接坐到了最尊贵的位置上。
这待遇当真是让下面的书生们看得泪流满面,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庆国公?别来无恙啊!”
“没想到你今天也来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原来庆国公对诗词歌赋也有喜好!”
他们刚刚坐定,座椅旁便立刻有人打招呼。
循声望去,竟然是负责裁定的房玄龄、杜如晦,还有不知何时也一同赶来的侯君集。
“巧了,见过各位。”
庆修笑道:“你们倒是一个个都有预定的席位,到我这里就只能现安排了。”
侯君集笑了,“庆国公说的哪里话,只是我们三人来之前通知了主持而已,若是早知道你来岂敢怠慢。”
几人闲聊间,坐在侯君集身旁的侯海棠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庆修。
只是怕被别人看到偷偷打量而已。
庆修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
二人不经意间四目对视,那侯海棠顿时面颊绯红如血,连忙又挪开视线,“见,见过庆国公……”
“早就听说侯家千金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你也是来争夺这芙蓉园第一才子名头的?”
“算,算不上!那是外界过誉了!”
“我只是来看一看长安城其他才子的水平如何,如果庆国公也喜欢诗词歌赋的话,小女子不介意为庆国公赋词一首!”
听到庆修和自己说话,这平日里波澜不惊的大小姐竟然女儿态毕露,说话也磕磕绊绊的。
这些话说完她又害羞的低下头,心想自己是不是太过主动了?
万一庆修不喜欢诗词歌赋怎么办?
呜呜呜呜……
就在他们交谈时,诗词大会已然开始。
在悠扬的筝声中,陈方清亲自书写下几个字,随即将其张贴到展示台上。
那两个字赫然是“冬雪”。
字帖亮出来,下面的各路才子们都皱着眉头禅精竭虑。
或是在纸张上勾写,要么是相互交流议论起来。
杜如晦为庆修解释道:“诗词大会由主持每一轮亲自写出主题,然后下方的众人根据主题出诗词。”
“能得到裁决人、群众一致认可者,就算是赢下这一轮。”
庆修微微点头,“考验临场发挥吗?”
他注意到一旁的侯海棠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起来,取来纸笔飞速勾写,显然是已经有了灵感。
“庆先生,你也赋诗一首,把他们都比下去!”宋轻语兴奋的怂恿着庆修。
“不必了。”
还是给他们留点情面吧。
庆修微微一笑
很快,一张张诗词手稿传阅前台,先由最初的一些审稿人观察。
若觉得是狗屁不通的垃圾当场便丢掉,只有觉得极其顺眼者才会送到裁决人手中。
“不对啊,我这首《阳春白雪》明明写的这么好!你为什么给我拒了!”
“你写的这一手烂字让人看都难受,更别提语句狗屁不通,只顾押韵强行赋词,我没骂你已经是给面子了!”
“大人再看看我的,看看我的,您肯定喜欢!”
“有多远拿多远去!先把墨迹擦干净了再说!”
这些人眼看自己呕心沥血的“大作”被当成垃圾,都是痛心疾首!
当然了,他们写的那个东西也只配叫垃圾了。
哪怕是送来让裁决人过目的也不过是勉强能看,才看到一半庆修便觉的继续看下去就是在伤害自己眼睛。
“这个《冬阳赋》不错!”
杜如晦突然捧起一封,笑道:“如无意外的话最佳者就应该是他了!”
“嗯,写的着实不错。”
庆修乍一看也是觉得眼前一亮。
虽然比不上那些巅峰名家大作,但在这场诗词大会上独占鳌头自然是没问题的。
杜如晦正要宣布此人是最佳者,突然一个轻柔动听的声音传来:“杜大人不如也看看我的?”
这话将几人的视线吸引过去,他们才发现发声者竟然是侯海棠。
少女手中捧着宣纸,很是自信的请大家过目。
“我看看。”
庆修率先取来,稍微过眼,顿时不禁出声喝彩:“好文章!”
意境深奥,字词融会贯通,在他所知晓的那些古今诗词中至少也是第二梯队的水平。
尤其是这诗词只是出自于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女手中,更是惊人。
“侯海棠若是好好栽培,就算不说成为大李杜那样的惊世绝才,至少也能稳坐柳永级别的宝座。”
庆修忍不住心想,同时他还望了一眼侯海棠。
却发现那丫头也一直在盯着自己,尤其是听见自己的战场时面色兴奋至极。
“庆先生喜欢就好——呃,当然,也得大家都喜欢才行!”
侯君集洋洋得意道:“怎么样诸位?我女儿的水平还算看得过去吧!”
“岂止是看得过去,令千金这幅《深雪》在我看来已经比《冬阳赋》好上不少!”
“也未必,我觉得这两个不相上下……”
众人一番议论,最后还是敲定候海棠的《深雪》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