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只是个瞎子?”
“这感知也太敏锐了!”
金如贞很快便从那短暂的失神中清醒。
心下惊叹之余,她也本能的发觉眼前的庆修极度危险。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庆修的武艺如何!
她即刻纵身跃入黑夜之中,再不做片刻停留。
若只是惊扰一人还好,一旦连同家将也惊动那便麻烦了。
庆修握了握手中的杖刀,忽然凌空一掷,杖身如一道流影当空掠过!
“锵!”
随着金石交响的声音过后,金如贞赫然看见杖刀不知何时飞来。
钉在自己的脚前,恰好阻拦住去路!
杖刀刺入砖石三分,难以想象这竟然是一手投掷的力道!
“下次再来,不必这样偷偷摸摸的,正门进来即可。”
庆修面庞的笑意已经消失,平缓说道。
金如贞又慌又怕,她不及多想,连忙绕开杖刀遁入夜色逃离。
但这次,庆修并没有再追去,而是任由此女离开。
他本来也不打算擒拿下金如贞,虽然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有心留着此人继续观察,之后再顺藤摸瓜找出此女的背后主谋。
就算现在将此女拿下了,也不会从这个杀人工具的口中问出什么情报。
甚至对自己胡编乱造一通,他也无从核实。
反正此女必然会再次找上门来的,不急于一时。
“身手不错,在大唐也算得上是一个难得一见的顶尖刺客。”
庆修自言自语道。
当然了,此女的容貌和那前凸后翘的火辣身材一点也不比她的武功差。
习武的女子更是会让其本来就绝伦的身材变得更加结实紧致,若是有机会的话…
庆修还真是想一探究竟。
嗯,他想的是功夫,不论是哪一方面的功夫。
“夫君,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呀?”
“好像是兵器的声音,你没事吧?”
刚刚离去的崔羽苒又匆忙赶来,她听到了兵戈的声音自然是担心庆修的安危。
崔羽苒连忙围着庆修转了一圈查看,确认后者无事才放心下来。
“还有,夫君你的杖刀…”
崔羽苒又注意到了他手中杖刀已经不知所踪。
“无妨,刚才有一只恼人的苍蝇飞来飞去,我丢出杖刀将她击跑。”
庆修淡淡的笑道。
“我帮你找回来……哎?!”
崔羽苒刚要起身,却忽然被庆修从身后揽住。
别人的手都是长在肩头,她胸上长出了两只手。
惊的崔羽苒不由得失声。
她马上便发觉自己的失态,脸颊羞红的低下头:“夫君…”
“你搀扶我回去便好,别忘了我们今晚还有约。”
“杖剑让家丁去找过来便是,别耽误难得的良宵。”
庆修将妙龄女子揽在怀中并且一面手中揉搓不断。
令得崔羽苒娇嗔声接连不断。
他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情打扰了自己彻夜耕耘的好心情啊。
一夜,趁着映入窗中的月色,二人不知汗雨淋漓了多久。
直到崔羽苒着实承受不住庆修那如狼似虎般的进攻,昏昏沉沉睡过去。
庆修才终于心满意足的将她揽入怀里,缓缓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那些盐商倒是没有再度上门来找庆修卖惨。
这些商贩人精也不傻,他们知道再来找庆修也不过是徒劳无功。
只能趁着这段时间尽可能快动作的将囤积的精盐一批接一批的运出长安城。
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不过是在愚蠢的和时间赛跑。
尽可能趁着长安城的精盐还没送出外界之前,能在外面高价卖掉一斤是一斤。
但长安城外早就已经得知消息的老百姓们也很少有愿意买单。
不过是多等上一段时间,长安城的精盐流出后他们便可以低价购买。
谁会蠢到在最后高位接盘一波?
不过李二要的最初效果已经达到,第一局他就稳占上风。
而接下来,他便要考虑的是尽快将精盐输送到关外。
以最快的速度倾销到整个山东,并迅速下江南。
“庆国公,每一步还真是如你所预想,假以时天下百姓能够低价吃上精盐,朕看你是头功一件!”
“头功一件?陛下可真会说话。”
庆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李二腆着老脸说这话也不脸红,明明这事全都是靠他才能办出来。
他李二也不过是出了个顺水推舟的力,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出这话?
“呵呵,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李二笑得脸上的纹路像绽开的菊花一般。
“我听说这几日他们把长安城能够租借的车马全部调动了,甚至有些车马还给了多倍的加急费用。”
“如此,就算他们能够在长安城外倾销掉一些精盐,恐怕都不够补贴运费的。”
庆修自顾自的说着。
“看来他们真的是被你这一手气糊涂了,这些一向精明的商人能做出这种蠢事,真是少见。”
李二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得意。
他并非是忘了庆修前几日提醒,精盐可能会被卖到高句丽、新罗的情况。
而是打心里认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路途遥远且不说,那些巴掌大的小邦,能帮盐商消化多少?
可庆修并没有像他这般满脸笑盈盈。
只是略微将头偏向他,淡淡道:“陛下,你真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不是!”
“咳咳!”
李二脸上的笑意忽然凝固了,硬生生改口。
并且马上收起脸上那得意的笑容。
看向他人,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也同样是眉头紧锁。
谁像他这样乐的像菊花似的?
李二心中直骂自己实在是太得意了,竟然能被这么简单的表面现象所欺骗!
这些无利不起早的商人,怎可能连这笔账都算不明白?
纵然是有一个犯傻,还能连带着其他人一同发癫?
庆修说道:“我早就从外面找到消息,那些运出长安城的盐根本没有在沿途贩卖掉。”
“反而是出了关一路东行,至今仍然还在运输,只是目的地不知到底在哪里。”
李二没想到庆修功夫竟然做的这么足。
不过想来他也是心中懊恼,这本就是他身为一国之君应该探查的事情。
“当真是时时刻刻都要以人为镜,庆国公有心了。”
李二感慨道。
长孙无忌问道:“你可否能算到他们为何会这么做?”
“我又不是他们肚里的蛔虫,哪知道得了这么多?”
如果不是眼瞎,庆修都忍不住翻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