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俭心中翻江倒海,是彻底相信了庆修能掐会算。
“啧啧,了不得,了不得啊。”唐俭一脸崇拜道:“庆侯真乃神人也,竟然能算出高丽和新罗两位使臣的名字,简直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庆修嘴角一抽;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本来就知道他们的名字?
渊盖苏文可不是个小角色,但凡懂一些大唐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位是高句丽战神一样的存在,唐朝有不少名将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瓦岗寨出来的大唐名将们,几乎被渊盖苏文一个人杀干净了。
这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齐国远、屈突通、牛进达、尉迟南、尉迟北、张公瑾、刘弘基…………这些颇有名气的名将,到最后都是被渊盖苏文给干掉的。
足可见得渊盖苏文的战斗力有多强。
也是因为这些,渊盖苏文才被誉为高句丽立国以来的第一战神,不过最后还是打不过大唐战神薛仁贵,被迫在海边自杀了。
这是个危险人物,将来能给大唐带来极大威胁的人,绝对不能留。
不远处的渊盖苏文,似乎是察觉到了一股杀气,不由得猛地看向这边,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奇怪,这股杀气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我感觉错了?
看来是自己长途奔波劳累所致,渊盖苏文并未当回事。
唐俭和庆修又寒暄了几句,正要起身告辞的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一阵骚乱,引起骚乱的是一波不伦不类的小矮子。
这群矮子,穿着袒胸露腹的着装,只有天灵盖一小片头发扎成的发髻,周围光秃秃的,他们个头最高的人也才一米五几,大部分都是不到一米五的个头。
这些人的装扮,像极了大名电视剧里的倭寇浪人。
大概有七八人,正围着一位姑娘,叽里呱啦的叫嚷着日语。
“吆西,瓦达西瓦也西哟路呆……。”
“啊哈哈……依噶呐一代。”
“哇啦哇啦……。”
几个倭寇都是一脸淫笑,淫荡的眼神落在那位姑娘身上。
当庆修观察到那位姑娘后,顿时脸色一变,提着盲杖就冲了上去。
“庆侯,你要作甚?”唐俭见庆修气势汹汹,不由得心头一惊,连忙追了上去。
但唐俭还没跟上庆修的脚步,庆修就已经到了几名倭寇跟前,不带有任何犹豫的拔出杖刀,随意挥砍几刀,六个倭寇就被抹了脖子。
剩下的两个倭寇顿时脸色苍白,原本醉酒的神态也在一瞬间变得清醒,跌坐在地上,满眼恐惧的看着同伴的尸体瑟瑟发抖。
唐俭两眼一黑,拍着大腿道:“庆侯,你为何杀了他们呀?他们可是大和王权的使团啊,陛下得知你无端杀害异国使者,定然会震怒的。”
远处观望的渊盖苏文却是瞳孔一缩,不由得握紧了左右手的两把刀。
单从这面带眼罩的年轻人出刀砍杀倭寇的那几刀,他就能看出对方是个用刀的绝顶高手,也让他不由得想起刚才感受到的那一股子杀气。
庆修没有理会唐俭,而是扶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姑娘,皱眉问道:“江妍儿,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不是生病了?”
没错,这位姑娘就是江妍儿,江怀的妹妹。
江妍儿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刚刚庆修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强撑着身体靠在柱子上,随时都有可能要摔倒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虚弱不堪。
江妍儿看了一眼庆修,原本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抹红晕,眼皮一翻身子晃了晃就昏了过去。
庆修给她把了把脉,好在脉搏还算有力,并没有生命危险。
把脉,是他无聊的时候跟孙思邈学的,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火候。
庆修将她抱起来,走向那位接待过程处默的老鸨子,走到老鸨子近前,庆修将一袋子金豆子给了她说道:“去附近找一位大夫来给她瞧瞧。”
老鸨子却是没有接钱袋子,而是淡淡一笑道:“公子放心,这位姑娘无碍,回去后补补身体,不出半月就能活蹦乱跳了。”
庆修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老鸨子解释道:“这位姑娘最近几日经常来我们春雪楼,目的也很明确,她是来这里做幽闭的。”
“幽闭?”庆修也是面露惊容。
身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幽闭是什么意思。
就是通过击打小腹的方式,让女子闭环无法生育,几乎所有的青楼女子都要经历这一遭,这种方式可以用残忍来形容,经过幽闭的女子寿命会大大缩短,一般四十来岁就死了。
保养好的,活到五十岁就已经算是高寿了。
老鸨子似乎是怕庆修听不懂,就凑上来小声说道:“幽闭就是通过外力让女子丧失怀孕的能力。”
庆修沉声道:“她是自愿来这里幽闭的?”
老鸨子蹙眉道:“瞧您说的,我们还能强迫她幽闭不成?我们只给自家青楼的姑娘做幽闭,像这种外人是不会轻易做幽闭的,搞不好还要背上人命官司呢。”
“若非这姑娘说的可怜,给的钱又多,而且还写了保证书,我们怎么可能给一个外人做幽闭?”
庆修深吸口气,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老鸨子叹道:“这姑娘也是个痴情种,她说她的家族血脉污浊,生下来的孩子几乎都是怪胎,她喜欢上了一个瞎了眼的男子,可那男子正因为她的血脉不喜欢她,她害怕意外怀有身孕给情郎生出个怪胎来,所以才会来这里做幽闭的。”
庆修心头一震,低头看向昏迷中的江妍儿。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啊。”
他跟江妍儿虽然谈不上感情,虽然认识也有小半年了,但每次见面也只是寒暄两句,就算顶天了最多也就开个玩笑打趣个一两句。
本以为江妍儿会这样无忧无虑的在三河村呆一辈子,但没想到她竟然想到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难怪每次见面说完话分别的时候,江妍儿都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一些无奈和不舍,原来,那竟是一种喜欢而得不到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