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前这些东西,李二、长孙无忌、颜师古三人都露出疑惑之色。
庆修含笑道:“诸位,刑讯逼供现在可以开始了。”
不是要给他放血吗?怎么就成了刑讯逼供了?
“还请诸位稍后不要讲话,看我的操作就行了。”
庆修端着一个铜盆,吩咐李二的随从带上其他的物品来到了关押死士的房间。
庆修低声交代道:“我先进去,稍后给你们打手势的时候你们再进去,都不要讲话。”
众人点头,所有人都是一脸好奇。
庆修端着铜盆推门而入。
“来咯,现在就开始放血吧。”庆修脸上带着期待和兴奋的笑容。
他将死士捆绑在椅子上,死士在不停的挣扎:“你要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王八蛋,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本事给我一个痛快?”
“给你痛快了,我还怎么看人流血流多久会死?”
庆修说了一句,就用黑布把死士的一整张脸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来,同时也给他鼻子下面留了一道呼吸孔。
确保对方看不见之后,就对门口的人招了招手,李二等人鱼贯而入。
庆修将水桶放置在高点,下面放了一个铜盆。
随后将一竹管狠狠地刺入死士的手臂,死士惨叫一声,恐惧的身体开始发抖。
眼睛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的恐惧情绪迅速蔓延。
人在黑暗中面对未知的事物,能产生巨大的恐惧心理,比刑讯逼供带来的恐惧要大得多。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庆修的操作。
接下来,庆修用竹管链接木桶固定住,竹管里面一滴一滴的水开始滴落在铜盆里面。
庆修回头冲众人一笑,开心的说道:“好了,就这样慢慢的放血吧,也不知道他流多久会流死,那个谁,你留下来看着他,如果血放满了就倒掉换个盆。”
“记住,期间不要理他,也不要跟他说一句废话,就负责倒血就行了。”
庆修又凑近这名侍卫耳边低声道:“演的像一些,可别搞砸了。”
侍卫满脸好奇的点了点头,并未讲话。
庆修这才笑道:“好了,咱们走吧,找个地方喝酒去。”
庆修带着其他人离开房间。
等远离一段时间之后,李二一脸懵逼道:“不是……庆侯,你到底要作甚?不是要给他放血吗?你怎么开始放水了?”
“就是啊,我还等着看人流血多久会死呢。”长孙无忌失望的摇着头。
庆修似笑非笑道:“放血,就是说给他听一听,又不是真的给他放血,万一给他放血死了咋办?还没逼问出幕后主使是谁呢,我怎么可能让他死呢?”
“那你这是搞什么幺蛾子?”长孙无忌不解的抓了抓后脑勺。
颜师古一脸的懵逼。
几人属实被他给整不会了。
庆修笑着解释道:“我之前那样说,只是给他造成一个给他放血的假象,让他相信我们这是再给他放血,让他满满的流血而亡。”
“只要制作一些接近于流血的动静,给他造成一种假象,他就会认为我们是真的再给他放血,再这样不停的心理暗示之下,他的恐惧心理会越来越浓郁。”
“而且,在极端的恐惧中,他的身体也会出现失血过多的虚弱感,会让他误以为自己会流血而亡,说不定,等一会儿他就想要坦白从宽了。”
李二、长孙无忌、颜师古、王德等人同时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然后都是见鬼一样的表情看着庆修。
李二忽然打了个冷战,嘴角抽了两下,同时也对庆修竖起大拇指:“这么阴损的手段,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明明没有大刑伺候,可朕就觉得这是一个刑讯逼供的好手段。”
长孙无忌咽了口唾沫,说道:“说不准,这死士还真有可能会招供呢。”
“等吧!”颜师古说道:“那咱们就耐心等待一番。”
于是,众人来到甲板上闲聊起来。
颜师古因为女儿受伤,聊天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这些也都被李二看在眼里,李二拍了拍颜师古的肩膀说道:“令千金舍己为人,算是庆侯和襄城公主的恩人了,颜卿也不要一筹莫展,须知福祸相依。”
说完,李二意味深长的看了庆修一眼。
庆修眼瞎,没发现李二的举动。
颜师古苦笑道:“小女左肩中箭,恐怕会落下一道疤,将来嫁人可能都困难。”
李二皮笑肉不笑道:“反正你女儿是为了救庆侯才受的伤,干脆就让庆侯负责到底好了。”
颜师古两眼一瞪,看向庆修。
长孙无忌假装不在意的看向曲江池深处,同时心中叹息一声;看来跟自己女儿争宠的人又多一个。
“额……。”庆修面带尴尬道:“陛下所言极是,颜姑娘因我而受伤,若是嫁不出去,按理说也应该由臣来负责到底。”
李二撇嘴,嫌弃道:“你倒是一点儿也不嫌弃啊,但凡你推脱个一两句,朕也能高看你一眼。”
颜师古生怕这门亲事黄了,就皱着眉头道:“庆侯,我女儿因你受伤落疤,而且还是你为她治疗的伤势,她伤的地方也尤为隐私,你坏了我闺女的名节,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是是是!”庆修连连点头道:“我负责,我肯定负责。”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庆修留守在房间里看管死士的侍卫兴冲冲的跑了过来说道:“陛下,那名刺客说要招供,他说要招供了。”
李二神色一喜,催促道:“走走走,赶紧去问问幕后主使是谁。”
几人辗转来到关押刺客的房间。
此时的刺客已经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浑身哆嗦,明显是被内心的恐惧给折磨的够呛。
听到脚步声,他也知道是几个大人物都来了。
死士一边挣扎一边叫嚷道:“我招,我全都招了,快……快把我身上的管子拔掉……。”
滴答滴答……。
铜盆里面不时的传来水滴滴落的声响,像是一声声丧钟一样敲在死士的心头。
刚刚,这里任何动静都没有,哪怕明知道身边有一个人,无论他如何跟对方交流,对方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这让死士在经受了两炷香的恐惧折磨之后,就彻底崩溃了。
这还是因为他胆子大,若是胆子小一点的,恐怕现在就已经大小便失禁了。